师同道:“既是通敌,不该把谈止一起处决了吗,怎地把方丈你的师父带回去便了事了。”
有人道:“我也正这么想呢。”
几个通史的都暗思不言,余者各自猜测,常衡忍不住道:“不过是帝王……”话未说完,已被常泽打断,各人看向他父子二人,邹无晋冷笑道:“是呀,万古山庄曾是天子麾下,对郑国那边的事最熟,倒是该问贵庄的。常庄主若知,不妨为咱们解惑。”
常泽正色道:“邹大侠说的什么话,不过若是要问,倒该问问贵派才是,你们近来不是都和小郑国一处行事么,化真大师说的又是郑国的往事,由邹大侠去问郑国人,岂不是更准。”
卿柒静道:“咱们多说无益,还是听方丈大师说下去吧。”
常、邹二人互瞅了一眼,也不再多言。化真方丈这才接着说道:“这一事中,确是有阴谋。”
来不眠道:“什么阴谋?”
各人都怪他打断方丈大师的话,斜目看他,来不眠浑然不觉,化真方丈也不在意,只是续道:“那时,谈止是郑朝唯一可与萧国相抗之人,郑朝皇帝是不敢伤他性命的,皇帝也知谈止并未通敌。”
边照镜道:“那我可不明白了,皇帝为何要把谈止关起来。”
化真方丈道:“皇帝的用心,不在于对付谈止,却是要除掉廉孤飞。”
元浩道:“廉孤飞是做了什么了,皇帝为何要除了他?”
屈引到此来一直未言语,这时也忍不住问道:“是啊,这是为何?”
化真方丈道:“那时郑朝的局势危急,郑朝皇帝便想招揽江湖上的侠士,去刺杀萧国的皇帝。”
屈引道:“这又有什么用,世间又不缺皇帝,杀了一个另一个便会冒出来,杀不尽的。”
化真方丈道:“此言极是。得权者也未必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掌权久了,见别人也得了权,总是不能安心,便想不顾一切把另一个得权的踢下去。”
在场的各家掌门人,听了化真方丈这话,心中总觉方丈的话也是对着自己说的,便打量起方丈来。
化真自顾自道:“只是,刺杀萧朝皇帝不是件易事,郑朝皇帝和朝中臣子计议,便得了三个主意。”说着,便瞧向司马徽,司马徽正纳罕,却又见化真向常泽看去,他心才定了些。
来不眠好事,见这情状,便说道:“大师,郑朝皇帝刺杀萧朝皇帝的主意,难道还和常庄主他们有干系。”
常衡看这来不眠又出来兴风作浪,忍不下气,便道:“一个百年前的皇帝,都成了鬼了,能和今人有什么干系,来堂主,你倒是爱说些鬼话,人鬼不通,鬼鬼互通,那鬼皇帝便是和人有什么纠缠,那九成也会是你。”
司马徽眉毛一挑,只觉这是今日万古山庄说出的最中听的一句话,常泽心中也是舒畅,未斥责儿子。
化真方丈只怕这些人再争起来,先说道:“各位可知,袭风剑和金芒剑,为何人人都想要去争夺?”
他这一问,却把各人都问住,好半日,章翼济说道:“听说不管得了这两把宝剑中的哪一把,都会是武林一尊,会有人臣服。”
化真笑道:“那诸位可知,这一传言从何而来?”
章翼济道:“自然是老人们说的。”
化真道:“廉航死前一年,郑国皇帝听说萧朝皇帝铸成了一把龙首刀、一把龙尾剑,赠给一个叫万古的臣子,帮他在江湖上开宗立派,这便是万古山庄的祖师了”
常泽微微颔首,化真道:“万古得君主相助,开创一派这事,惹得不少江湖人眼红。一时间,许多人便打起那龙首刀、龙尾剑的主意来。郑国皇帝便是听说了此事,而得了刺杀萧国皇帝的主意。这主意嘛,便是也以剑引江湖人和有仇视萧朝之人入局,借他们之手刺杀萧国皇帝,扰乱天下局势,好趁机反攻。”
来不眠道:“如何能扰乱呢,这郑国皇帝是不是也太儿戏。”
化真方丈道:“乱世出英豪,那时武林中,也有众多高手,不下于今日的诸位。而那时,天下还有一形势。”
松风月道:“大师说的可是,那些被萧军打败收拢过去的义军,有反心之事?”
化真方丈道:“不错,当初起兵反郑的不止萧家的一路人马,是各地的义军,这些义军一面反郑,和郑朝军队打得死去活来,一面相互间攻伐,大大小小的战打了不知多少。是后来得了天下的萧军灭了各路的义军头子,一家独大,才结了这乱象,萧国也才得立。只是,当时萧国皇帝操之过急,义军中不服萧国的势力没能灭得完全,是以,萧国初建那几十年里,他们收拢过去的义军几次作乱,而西北那面,又有外族来犯,简言之,便是萧国初建之时,并不太平。郑朝皇帝便是见了这形势,又见了武林中人对宝剑趋之若鹜,才决意用三把剑再扰乱天下形势。”
池昂道:“难道便是袭风剑、金芒剑和龙尾剑?”
化真方丈道:“不全是,那龙尾剑不是。龙尾剑是萧国所铸,万古所管,倒不在郑国皇帝利用之内。”
司马徽笑道:“那是一来便有主的剑,怎能去抢呢。”他说了这话后,见万古山庄众人已斜目去瞅了徽州金氏那面,心中暗自得意。
徽州金氏却是不为所动,眼望化真方丈,来不眠瞄了一眼邹无晋,忙道:“化真大师,那郑朝想用来搅乱天下的,是哪三把剑?”
化真方丈道:“袭风剑、金芒剑,还有一把经纶剑。”
话音一落,冯嵘和松风月齐声道:“经络剑?”
化真点点头,台上各人都一时看看松风月,一时看看冯嵘。
金元极最先开口道:“袭风剑和金芒剑咱们都有耳闻,这经络剑却是没听说过。”
化真方丈道:“没听说过,那是因知道这剑的人都死了,而这剑,又多年不现世,自然无人知晓。”
司马徽略一思索,问道:“冯大侠、松教主,莫非二位知道这经纶剑的详情?”
冯、松二人不言,司马徽再问道:“松教主若知晓,不妨告诉给咱们,也叫咱们长长见识。”
他直点松风月,松风月也没法置之不理,说道:“祖上有人曾见过那经纶剑。”
司马徽又转问冯嵘:“冯大侠,莫非你家人也见过这经纶剑?”
冯嵘双眉一蹙,司马徽见冯嵘身旁还有一常泽,也是一般的冷面瞧着自己,微笑道:“冯大侠莫怪,若有为难处,不说也罢。”
来不眠却道:“冯大侠,你若知道那经纶剑的事便说出来给大伙知道,也好让咱们都听听新闻。”
人丛中一些人是惦记宝剑的,一些人是想瞧热闹的,便扬言附和起来。
常泽沉声喝道:“诸位,化真方丈今日既愿同咱们说起这三把剑,自然也会把经纶剑的事相告,要不是你们这会儿打岔,早便听到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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