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留,给你下毒的凶手是谁?”
叶留本想一人去暗访凶手,可陆二小姐甩也甩不掉。
行至吴前辈住所,还未进门,碰巧见侍女正端茶,叶留小声道:“好姐姐,可否帮我一个忙?”叶留小声嘱托。
未几,叶留女英躲在墙根窗框下,女英伸指破戳窗纸,两人透过小孔往里瞅,只见室内吴前辈和白医师谈话着,白医师神色慌张道:“吴前辈,昨日横死的贾前辈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小人,害怕。”
“小人,很害怕。”
“小人,是真的害怕。”
吴前辈听着白常喋喋不休,心更加烦乱,加上此事确实和他无关,大声呵斥道:“能什么关系,昨日下午不是和你谈了一下午的事。”
窗外的两人看的一清二楚。
白常却弱道:“吴前辈,您昨日同小人谈的,小人恕难从命,小人一个小门小派,只求在江湖平平稳稳过日子。”
吴前辈厉声道:“没用的东西。”
白常颤抖道:“小人也没有其他话了,能先走一步了吗?”吴前辈把白常骂走,静坐下来,思量到底是谁杀了贾善贝。
他们最后一次见贾善贝,是他抱怨被女英打趴在地,丢尽了颜面。
吴无悟捋胡子道:“陆家那丫头是同林三居一并前来,他两你我都得罪不起。当下我们尽快得到叶家小子的药学秘籍才是正事。”
贾善贝油笑道:“在下是不是帮老前辈,拿到那本药籍,所欠的三万两赌债,替在下还了。”
吴无悟不耐烦道:“这三年我替处理的破死还不少吗?你那玩腻的姘头不是用我的毒,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了吗?”
贾善贝暗想,如果不是我替你处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你吴无悟会在江湖有好名声吗?
两人皆心照不宣。
贾善贝作揖笑道:“吴前辈想要的药书,在下五日内必得到。”
一念至此,吴无悟想着贾善贝到底是驱使何人去偷笔记,还有笔记倒手到了没?
门外,白常踉跄出逃,摔了五个跟头才出门.
“那位贾医师是人面兽心,这位吴前辈是表里不一。”女英喃喃道:“既然知道,是这位吴前辈下的毒,为何不交给余家处置。”
叶留道:“我不想把事情弄大,只是好奇他是不是偷我笔记的人?”
吴前辈还在恼火南疆生意无人合作时,他抬头见叶留和女英一并到了屋内,马上换成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模样,笑道:“叶二公子,陆二小姐,有什么事?”
叶留定然道:“吴前辈,晚辈的笔记是不是您拿的?”
吴前辈稍一慌神道:“叶二公子是在开什么玩笑吗?”
“吴前辈,你茶杯是什么茶?”
“西湖龙井。”
“请前辈再呷一口。”
“这茶?”吴前辈道:“福建武夷山红茶。”他高举茶杯,见与之前的杯子外观丝毫没区别。
叶留道:“山庄内的所有同套茶具,茶杯都是一样的,我被下毒那日,宾客的茶杯也都是一样的,我的茶杯和吴前辈的茶杯外观是一模一样。”
吴前辈稍顿道:“我们用同一套茶具实属常情。”
叶留道:“可我的茶杯中为什么会有毒呢?”
吴前辈小声道:“叶二公子的杯子就侍女端过,难不成是余庄主想对叶二公子下手。”
叶留道:“余庄主可不会用这么低劣的手段,因为我中的毒,根本不是在茶杯这的毒?而是荷花酥中的毒。”
吴前辈一怔笑道:“荷花酥老夫也吃了一颗,可老夫什么事都没有?”
叶留道:“问题就出在一向持证老成的吴前辈,怎么会抢晚辈的荷花酥吃呢?”
“吴前辈在两颗荷花酥中都下了毒,但吴前辈提前吃了解药,所以无事。吴前辈是递碟子的空隙下的毒。但如果我不吃完荷花酥,查到酥中有毒,就会怀疑端碟子的吴前辈。所以吴前辈才假装贪吃,把剩下的一颗酥给吃了。”
“为了让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茶杯上,吴前辈把自己的杯子中下毒,等我晕倒后,趁乱把杯子替换,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到吴前辈的身上。吴前辈给我下毒,只是想把我留在玉瑶山庄,好有机会偷我的笔记。”
吴前辈大笑道:“叶二公子可有证据?”
叶留摇头道:“我不需要证据,只要找到害我的人,就可以。”
“然后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你。。”
吴前辈突然肚子疼,捂住肚皮道:“解药,快给我解药。”
叶留道:“吃这药的人,如果撒谎就会经脉俱断,七窍流血而亡。”
“我就两个问题:”
“第一,吴前辈与贾前辈的死有没有关系。”
“第二,小药师的笔记是否在吴前辈处?”
吴前辈冒冷汗道:“我与那厮有做贩卖南疆的药的勾搭,虽有矛盾,但也不至于杀了那人。昨日下午,我一直在和白常那厮在一起,他能作证。你的笔记,我是让贾善贝偷给我的,结果笔记还没给我,人就死了。如若不信,你们要搜屋子,尽管搜。”
““噗噗噗””吴前辈的屁股正冒声。
叶留与女英捏住了鼻子,女英道:“叶留,想不到你的药效果这么快。”
叶留捏鼻道:“快不快,倒还无所谓,关键是要无色无味。”
“到底是何毒?快把解药给我,我把能说的都说了。”吴前辈苦苦哀求着,没了长辈的形象。
叶留道:“吴前辈中了不知名的毒,第一步是要运功,查一下毒侵到身体何处?”吴前辈赶紧运功,恶狠狠道:“好你个歪门邪道小恶鬼,老夫以后定。。。。”“噗噗噗”屁股后声更响了。
满屋恶臭乱窜,两人都快受不了往外跑,叶留道“吴前辈,那毒没有解药,只不过是我调制无色无味的泻药。”
“好这两个小子,走着瞧。”吴前辈喝道:“江湖中有我吴某人的地方,你两前千万别出现。”吴前辈捂着正翻天倒海的肚子骂,却不见两人身影了。
离开“香气扑鼻”的院落,两人跑了半盏茶时间,见四下无人,两人才停下脚步,叶留心想:暗害我的人定是吴前辈了,可杀了贾善贝的人不是他,如果按他说,白前辈也不是凶手,线索就这么断了,更要紧的是,我的圃苑小记到底在谁手中?
“你两从哪里跑出来,我正找你呢?”忽越明出现,他把一本小册递给叶留道:叶留,你的小笔记出现在我院落走廊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叶留仔仔细细,一页也没少,反而还多了两个脚印,他问道:“越明捡到笔记时,有没有遇见可疑的人。”越明摇头,他是在走廊上发现,来往人员众多,根本察觉不出是谁送还?
叶留心想把他的小笔记弃在剑客的院落,而不是药派的院落,还书人是不想让我知晓他的身份,却又想把书还给我。
女英道:“我们先回院子,如果吴前辈又追过来,可就麻烦了。”
院落中,明夷望着天空的白云,与竹坞中看到白云没什么区别,他命侍女去竹坞中,拿一件器物来,侍女刚出门,叶留与女英就归来。
明夷问叶留道:“凶手找到了吗?”
“给我下毒的人找到了,可杀害贾前辈的凶手还没有。”
“那也是有收获,打算怎么处理那位下毒之人。”
“就让他自生自灭。”
“他给你下了毒,你就不想报复他吗?”
“报复他,不需要我,如果他哪天运气不好,出门被雷劈,喝水被呛死。”
女英抢道:“今日也不是没收获,这不他的圃苑小记找了。”
明夷瞥见小笔记道:“叶留,你的圃苑小记能否给我看一下?”明夷也好奇引发纷争笔记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叶留把笔记递给明夷,尴尬道:“看了就不要笑话我。”脸立马刷红。
“圃苑小记”只是叶留的日记本,叶留十四岁那年惹了事,被罚在家面壁思过一年,整日无事,他就给圃苑的草写笔记,最初当日记写,到后来隔三五日写一次。
明夷翻了几页,除了字丑外并无异样,笑道:“不就是寻常的花草摘记吗?为什么不和众人说个明白。”
女英笑道:“翻到最后几页就知晓。”女英早就把整本笔记都看了。
明夷不仅看了,还念出道:
七月十日看病十人收二十文钱。
送老太太药二两银子
送老爷爷药一两银子
送小乞丐药半两银子
“原来是,记账本。”
叶留脸红到耳根道:“我十三岁,姐姐定了我年钱一千两,可钱都我被用在买药材上了,无奈和哥哥南下,结果惹了麻烦,就被姐姐降到月钱二十两。”叶留第一次下江南,不仅被罚了禁足,还被降了工资。
庄园中人心心念念的所谓的重华夫人秘籍,不过是叶留的日记本。
明夷见册上有两页被踩了脚印,用两指比划后道:“鞋印的长度是普通女子脚印的大小。”
突然,门被推开,侍女把明夷的古琴从竹坞取来,同时薛前辈前来寻找叶留,她道:“我检查了贾医师的尸体,发现有不同寻常的地方,贾前辈的衣裳上沾了不少花粉。不单单在裤子上的有,上衣上也有。”
“花粉”叶留微心下一想,竹林中并无鲜花,密林中鲜花也极少。
女英道:“会不会经过西花园,前往树林时沾上的,可西花园的花卉并不多。”
“等等。”叶留把鼻子贴到圃苑小记,也闻到花香,他的小笔记上沾上花粉,那偷笔记的人必然和凶手有联系。
明夷道:“玉瑶山庄花最多地方是东花园。”
叶留道:“要不要我们去东花园查一下,有无线索?”
明夷对薛明打量了两眼,一位四十出头容貌干枯的女子,他道:“小册子上的脚印是女子,这位前辈可否脱鞋以证清白?”
女英心叹,好一个厚颜无耻的负心汉。
叶留道:“明夷,让女子当着男子的面脱鞋,未免有一点不妥。”
然而,薛前辈把脚上的青布鞋脱下,手一扬,掷给明夷,赤脚踮在冰冷的石板上,一双浅眸凝视着明夷。
初春微寒,青石地板,冰冰凉凉。
明夷把薛前辈的鞋同册子上的鞋印比较许久。
叶留道:“明夷,还未对比好吗?”
“我失礼了。”明夷笑道:“不是同一双鞋子。”
他把小册子一闻道:“这花香是玉茗花。”
玉瑶山庄距离最远的小镇也有十多里远,一面是庄园入口,三面都是峭壁悬崖,凶手要无声无息到庄园中几乎不可能,主院是七进的主院落,明华堂就在此,后面分东西侧后院。
东花园有一处名园叫:玉茗园。
东西两面的院落都路可前往密林,只是东花园通过密林,再去竹林要慢很多。
先把下毒的凶手破了,然后在慢慢公布杀人凶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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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八章 下毒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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