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英起了一个大早，她沿着石子路，去找芸绯一起用早膳。南枝煮的粥色性俱佳。女英见到粥，笑道：“有咸鸭蛋吗？”女英接过蛋一敲，一剥，将其搅在白粥中，还不忘到了一碟子的葱，美美地吃一顿早饭，女英吃的快道：“芸绯姐姐，今个有什么打算。”

芸绯见窗外出了太阳道：“我想出门走走。”

女英笑道：“好呀。”她想起把送给芸绯姐姐的礼物落在银星楼道：“芸绯姐姐，我去银星楼拿东西，到时候我们石子路上碰面。”

芸绯用完膳，出屋寻找女英。

水月轩到银星楼，就只有五六十步远，去往的路上铺的不是青石板，是一块又一块的碎石铺陈的石子路。路很窄，不够马车通过，最多也只能允许两个人并排走。水月轩往里走才能道银星楼，芸绯到过柳树林，木桥，银星楼的路，她还是初次走。

石子路两侧种着香樟树，比柳树高大不少，冬天也不掉树叶，郁郁葱葱的。

芸绯的步伐也不快，信步而行，现在她最多的便是时间。

徒然，一团不大黑影袭击了芸绯，顿觉手臂上一阵刺痛，芸绯单手一探，抓住了黑影。

“喵，喵，喵。”

黑影原是一只黄色的猫。芸绯单手卡着黄猫的脖子，换做以前，由内力的他，这只猫早就身首分离了，现在黄猫的撕叫还在她的耳边游荡，虚弱地叫着，像是在求救。

猫叫声渐渐没了，可能是死了。

芸绯眸子停止了，想起了她第一次杀生。芸绯杀的个一人是谁，她记不得了，可能在凉州一带，也可能是到了南疆之后的时，可她第一次杀了动物，她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那一年，他和墨殊白常藏匿在一出山洞中，整个上教剩下的人不多了，江湖武林也渐渐把他们遗忘，可他们还是不敢出现在世人面前，他们打猎，杀死一些比他们还大只的动物，吃他们的肉，活下去，有时也把动物的皮毛卖了，换一点钱。

山洞下是鬼镇，那个时候的鬼镇还没有如此繁荣，可他们还是不敢被世人看到。

芸绯是他们中最小的一个孩子，常常把她一人留在山洞，众人心想这山洞，在山峰之上，应该没什么人回找到芸绯，也不担心这么高的地方出现什么动物。

一日，芸绯单独一人，坐在一篝火前，突然一团巨大的黑影袭来，是一头比芸绯还高的狼。

芸绯还记得那匹狼的颜色。灰蒙蒙的，黯淡无光，身上有多处和其他野兽搏斗过的痕迹，以及逃离猎人留在的刀伤，箭伤，身上还有多处未拔出的箭头。芸绯不害怕野兽，她静静看着那匹大灰狼，手中握住留着卫姑娘给她的小刀。

灰狼也没有第一时刻去袭击芸绯。

山头中篝火噼啦作响，半晌过后，狼见到芸绯手中，闪烁寒芒的小刀，像是受到什么威胁一样，它先是一后退，然后不顾一切的扑向芸绯。

芸绯由白常墨殊两人教授过武艺，对付一般的小兽绰绰有余，可对付这么大的灰狼，芸绯还是第一次。她本能的害怕了，但她侧身一避，躲开了灰狼的袭击。灰狼半裂开的嘴，口中流出哈把子，野兽的气息弥漫整个山头，它饿了，非常饿，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野兽不顾一切的又再度扑向芸绯。

这一刻，芸绯定神，她和他人搏斗甚少输，一只受伤的困兽，不是芸绯的对手，她单手卡住灰狼的脖子，然后另一手用小刀刺破灰狼的肚皮。时日至今，还记着灰狼的哀嚎，和它绝望的眼神。

芸绯冷静地对灰狼砍下数道，灰狼的眼睛没了光芒，最终死去，那一刻她真正杀生了，一念至此，芸绯想到自己，现在的她也如同那一刻一般，单手卡住一只野兽。

“呜呜呜。。。。。”芸绯的耳边传来哭泣声，是女英的声音。

女英面含梨花，扑咚一声，女英给芸绯准备的礼物，是二百文钱一盒的荷花酥，可刚才被芸绯一吓，女英手中的荷花酥盒子到底，里面的酥饼全碎了。

芸绯低头看向女英，抱歉道：“女英，我把你吓到了。”然后把手中的猫松开，心想猫应该死了，在女英面前，随手扔一具尸体，更是会把她吓到。

女英哭着捡起荷花酥盒子：“芸绯姐姐，你没事吧？”

芸绯抬起手臂，见手臂上有三道猫的抓痕：“没关系，只是小伤。”

女英抱着盒子，含泪道：“要不到我的屋子中，我给芸绯姐姐包扎。”

芸绯只好提着这只应该死了的黄猫，到女英的屋内，女英的泪着替芸绯包扎伤口，时不时抽泣一下，眼睛一直瞥向那只死了的黄猫。

忽然，黄猫一抽搐，芸绯把指尖停在它鼻息，惊奇道：“它还没死。”

女英一怔，立即破涕为笑，替芸绯疗伤完后，又给黄猫，包扎伤口。

女英道：“芸绯姐姐，这只小黄猫，它不是故意袭击你的，我猜他是腿上受了伤，也不知被什么划了一道口子，吃痛厉害，才在半空中袭击向你。”

“你，千万不要生它的气。”

芸绯见刚哭过的女英，在替一只小黄猫替它，求饶。

芸绯微微一笑，她的指尖划过黄猫的毛发：“女英，你把小黄猫的布纱，先解开。”

女英听了芸绯的话，呆头一愣。

芸绯笑道：“你刚才包扎她的手法，全错的，我来重新替它上药。”

女英脸颊立马刷红，把小黄猫的纱布解开：“要不要，把芸绯姐姐是伤口，解开重新上药。”

芸绯一边给小黄猫上药，一边道：“不用了，这是女英第一次给我上药。”

上药到一半，小黄猫醒了，它正如女英说，刚刚是不知被什么东西伤了，身上吃痛，才袭击了芸绯，现在伤口不再痛，睁眼呆呆地看着屋中两位少女，不做任何反应。

女英拿出她的荷花酥，叹气道：“不知道芸绯姐姐，爱不爱荷花酥，我只带了一盒来，现在一盒都碎了。”小黄猫闻到酥饼的香味，他跳到盒子中，大快朵颐吃了起来。芸绯看着这爱吃荷花酥的样子，真像一人。

叶留。

芸绯笑道：“我刚刚伤了它，这盒酥饼，就当给他赔罪。”

得知芸绯被一只笨猫伤了，孟夫人亲自过来看望芸绯，女英怕的不行，按照孟夫人的脾气，不把小黄猫，剁了做成猫汤羹，她就不是孟夫人。

女英紧紧抱住小黄猫，垂下脑袋，生怕孟夫人脑袋中相处什么鬼点子。

芸绯道：“孟夫人，我没事。猫也被我吓的不清了。”

孟夫人盯着女英抱着的猫，小黄猫呆呆，还不知它在面对一位世上最可怕的女人，眼神呆萌，无辜可爱，眼皮子还不是咋一眨。女英可被孟夫人吓的半条命都没了，声音打颤道：“求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黄猫。”又举起小黄猫道：“夫人，你看这只猫多可爱。”

孟夫人上前，指尖伸向小黄猫，小黄猫伸出舌头贴着孟夫人的指尖。

孟夫人收手道：“可它伤了我家的芸绯，如果在她身上留在疤痕，我要把你变成世上最最最丑的赖皮猫，才解气。”女英颤抖的频率更高了，吓的说不话了，紧紧抱住小黄猫，心道：“小黄猫，小黄猫，你千万不要离开我的怀中，如果你离开了，就要成世界上最丑的猫了。”

芸绯道：“要不把它留在，我现在无所事事，养只猫挺好的。”女英听后，拨浪鼓似的点头。

孟夫人再度作弄这只小黄猫猫，它并怕孟夫人，又使劲地舔舐着孟夫人的指尖，孟夫人收手道：“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它是不是没吃饱？”

孟夫人的话，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她同意道：“给芸绯打发时间吧。”

女英送了一口气，手也放开了，小黄猫就往芸绯怀中跑，好似知道芸绯是她救命恩人似的。

女英和叶留都是小天使的人设

女英对芸绯的改变很重要，芸绯最大的特点就是不通人的基本伦理常识。故事中的女英教会了芸绯最基本的人性。

叶留则是教会明夷，如果温柔地看待世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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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一百零四章 小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