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宝体内的异空间到底有多大,伏黑甚尔偶尔会在往里塞东西的时候思考一下,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毕竟比起研究这种看似没有意义的东西,天与咒缚的他还不如多去想想下一把赛马赛艇买哪一个号码。
其实认真算起来,伏黑甚尔是很少将活着的生物装进丑宝体内的,因为一开始那里面是处于真空的状态,直到几年前的世家子弟失踪案,丑宝清理掉了禅院慎,能力似乎朝着奇怪的地方进化了。
就跟冰箱一样,丑宝自己会根据判断,将吃下的东西进行分类,伏黑甚尔还发现,他丢进丑宝体内的咒具,比起禅院家密室内用符咒术式保存起来的咒具还要完好,而扔进它体内的食物,也不会再变质腐烂,这也是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在他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饿死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次将千代放到丑宝体内伏黑甚尔一开始也没想那么多,等看到酒井芳子的时候,才想到自己好像把人关太久了。
可当他把丑宝放出来,见对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时,伏黑甚尔又犹豫了,居然丑宝都觉得没问题,那应该是可以这样操作的,索性最后将酒井芳子也一起塞了进去。
现在有了帐的加持,伏黑甚尔办起事来更加肆无忌惮了点,也不管刚刚被吐出来的两个人状态如何,直接提在手上就是啪啪两巴掌,千代那张比女人还要好看的脸瞬间就青紫了一片,把掌声也顺势将跌坐在一旁的酒井芳子给惊醒了过来。
“嘶哈!”千代吃疼清醒过来,可马上又转头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伏黑甚尔挑眉,一时有点分不清对方是因为自己下手太重还是因为在丑宝体内待了太久。
一旁的酒井芳子反应还要快些,但也仅仅是虚弱的往远处爬了一段距离。
“嗯……”伏黑甚尔摩挲了一下自己翘起来的膝盖,这两人的反应怎么看怎么像。
对于术式的使用,面对五条悟时的反应,在听到自己问话时的态度,千代和酒井芳子都有着太多的共同点了。
“你不是要找这个女人吗?看看。”伏黑甚尔对着千代说道。
对方听他说完呕吐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接着千代擦了擦嘴慢慢抬头去看了酒井芳子一眼,那双深褐色的眼珠在酒井芳子身上转了好几圈才确定下来确是自己要找的人。
“你,到底是谁!”带着恐惧千代回头看向伏黑甚尔。
在丑宝肚子里的这段时间,千代经历了比过山车还恐怖的自由落地,在无限下落的过程中,他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在身体适应了压强之后,才得以缓过气来,可以他现在所知的情报,还真想不出伏黑甚尔和五条悟跟自己作对的原因,“插手这件事,你们知道后果吗?!”
刚吐完就能说出这么有气势的话,伏黑甚尔还高看了千代一眼,只是在场的三人都知道,这话也不过是千代说给自己打气的而已,根本就不指望对方会真的回答自己,似乎是刚刚的自我鼓励起到了作用,当千代愤愤的组织了一番语言,打算重新再说点好话时,哪怕套到一点有用的情报都行,伏黑甚尔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我吗?”伏黑甚尔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说道,“我的名字啊,你们可要听好了……”
嚣张的语气,虎得对面的两人一愣一愣的,本不想当真,可对方的架势却像是真的要爆出名字一样。
“五条悟!”
“……诶?!”千代最先回过神来,先不说这是不是真名,光五条这个姓氏就很耐人寻味了。
“嗯,看来你听过……”伏黑甚尔边思索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起千代的表情,“也是,毕竟是久津家的人,听过也很正常。”
此时的千代,大脑飞速运转,正在透过伏黑甚尔的话和自己所知的情报进行比对,五条这个姓氏确实是他在进行咒术培训的时候听到过的,但这个远在京都的大家族,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哪怕只是神情短短的一瞬变动,伏黑甚尔也能抓住重点,“你们家怎么回事,你一个出任务的术师,对咒术届这么点事还要想半天?”说着伏黑甚尔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你该不会是临时派来凑数的吧?”
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千代的表情明显一僵,然后自认为很快的恢复了过来,“我不知道你的意思,这和我们现在要处理的问题没有关系吧?”
伏黑甚尔继续笑得开心,甚至眼睛都眯起了,“不哦,我觉得挺有关系的。”
同为咒术世家出生的伏黑甚尔,自认在禅院家习得的弯弯绕绕比眼前的千代要多得多了,而对于能让家族内术师直接参与的任务,那肯定是非常看重的,这样看重的任务,却又是派了个菜鸟来完成,这不是很矛盾吗?
再说酒井芳子这个女人,最早伏黑甚尔与五条悟就只是把她当作一条普通的线索再查,这次也是正式见了面才知道,这个女人可不仅仅是他们要找的许愿人,甚至牵扯更广。
伏黑甚尔一边想着一边看向千代旁边的酒井芳子,后者在感觉到他的视线后马上就瑟缩了一下,刚刚还看戏的表情,瞬间消失。
“你们找到酒井芳子想干什么呢?我想想哈……总不会是为了帮她脱单吧。”这话明显是在嘲讽酒井芳子,毕竟这个女人做的每一件事,起因都是为了异性,甚至杀亲杀友都不过如此,而伏黑甚尔这幅自问自答的嘲讽模样,也成功让本来想要缩小存在感的酒井芳子再次抬起了头。
酒井芳子目前还不知道自己的价值有多大,但考虑到自己在对方手里讨不到一点好,即使在听到伏黑甚尔拿她说笑她也只能装作听不懂,并试图再次降低存在感。
伏黑甚尔毫不在意两人心底的小九九,继续说道,“依我看,酒井芳子身上,一定有什么是你们想要得到,或者说是想知道的东西吧?”
话毕伏黑甚尔对上酒井芳子的目光,给了对方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千代:“我!”
“别慌,听我继续说嘛。”伏黑甚尔打断千代的话,“她一个一无所有的诅咒师,你们需要她的什么?不会是她怎么从普通人变成咒术师的方法吧。”
这个猜测也并非凭空想象,伏黑甚尔早在将两人丢出丑宝体内的时候就想到了。
果然,本来情绪激动的千代,在听到伏黑甚尔的这句话后直接愣住了,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看向缩在一角的酒井芳子,“不……不是的……你,你也是?”
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成功引起的伏黑甚尔的注意。
“也是?”伏黑甚尔歪头看着千代和酒井芳子两人,突然恍然大悟了,“你也是突然觉醒的术师?!难怪……”
这么算起来,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久津家的祖传术式是【反重力】,而千代的术式却是类似强化身体的毛发进行攻击,就是不知道身体的其他部位能不能也这样使用。
两个完全不相干的术式,再结合最开始五条悟给伏黑甚尔说的久津家的情况,“久津家,已经很久没有人继承祖传术式了吧,而你,一个外姓却能受到久津家的重用,看来,那边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
然而千代根本没去注意伏黑甚尔的话,此时的他心里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情绪上的大波动,导致他在咒力控制上也出现了偏差,原本体内被压制住的束缚反噬效果又再次一次侵袭了他的身体。
千代面容扭曲的栽倒在地,长指甲抓挠着地面渗出鲜血,伏黑甚尔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但束缚这种东西,他又不会解,而且对方越痛苦,不就说明他说的越对吗?
另一边的酒井芳子,即使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但只是听着刚刚几句简短的对话,也能猜出个大概。
地上打滚的男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伏黑甚尔看着千代越来越严重的反噬,抽空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不出意外,孔时雨那边很快就会有新的情报送来了,“你的咒力迟早见空,到那个时候,你必死无疑。不如趁现在,把知道的都交代了,指不定我还可以帮你。”
人在痛久了之后,承受疼痛的耐受性就会提高,千代现在也是,哪怕没有违反束缚,但当他被生擒的时候,束缚便生效了,这不仅仅是五条悟猜测的,哪怕第三者说出答案,也依然归于千代本人违反,这是束缚本身就有的一个苛刻条件——暴露既死亡。
所以,不管千代有没有说出什么东西,只要他的身份被猜出,他就得死,这就跟以前各个世家圈养的死士一样,任务一旦失败,唯有以死保密。
但这又不是那种马上可以死掉的束缚,而是要人一点一点在折磨中死去,可见当初定下这个束缚的人是有多丧心病狂。
伏黑甚尔看着眼前生命极速流失的男人,权衡利弊后并不打算出手阻止,反倒是嘴上不闲着,继续不按套路的说了起来,“你想当咒术师吗?我觉得咒术师挺恶心的,你看,明明你的力量在那群人之上,却还要被他们当成棋子玩弄,你就不想杀了他们吗?”
伏黑甚尔说着,眼神突然移向酒井芳子,对方四处张望的小动作被他尽收眼底,再次出口的话带着一股浓浓的警告意味,“反正都要死了,带着秘密下地狱,有什么意思,或者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把他们杀了,送下去陪你。”
你杀……
或者我杀!
伏黑甚尔在赌,虽然他给出了两个选项,不管千代选哪个,他都逃不掉死亡的结局,但他要赌千代不想这么死。
人嘛,不就是这样,一下子死了到好,这么慢慢的等待死亡的到来,反而最难熬,那些黑市的亡命之徒尚不能承受,更何况这个年纪轻轻的男omega。
这样的身份,哪怕不是咒术师,应该也是久津家的omega,被接到本家,那就是要侍奉家主或者少主的人选,作为普通人时尚且不会被亏待,更何况是后来成了咒术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帐内的三人都没在说话,酒井芳子不是傻子,她听着伏黑甚尔慢条斯理的决定着别人的生死,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奈何对方给他带来的实力震撼太大,即使此刻她在脑子里想了无数条逃跑的办法,却也不敢轻易尝试。
“……你,真的吗?”终于,一丝不易察觉的声音响起,伏黑甚尔闻声从手机中抬起头,看向仰躺在地板上的千代。
痛觉持续太久了,已经让人对这种痛觉感到麻木了,但比起□□所承受的,长久以来被人精神操控,才是最痛苦的。
千代出生的家庭,是久津家的分□□个时候久津家还未彻底淹没在咒术届的浑水之中,不是什么受重用的家族,但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无人问津。
久津家的祖传术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不再有人继承,之后分家的孩子里传承了新的术式【反重力】,于是这个孩子被过继到了主家名下,从此,久津家的术式便成了【反重力】。
而千代所使用的术式,就是久津家之前无人再继承的祖传术式【化妖术】。
这个术式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会让使用者幻化成妖怪,但又不是真的人变妖,而是一种形态的变化,使其能够使用这个妖怪所对应的能力,而【化妖】往往只能根据术师自身的能力,化成一种妖怪,且成功以后妖怪的能力就不会再更改。
千代的能力就是百鬼夜行中“发鬼”的能力,看似非常的低级,但鬼怪的能力都有着自己的潜力,强弱不是人类可以评说的,之后到底如何,还得看施术者怎么去使用。
所以,即使是一个小妖的能力,久津家也会倾尽所有物力资源去培养。
“我无法再为久津家生下继承人,我这样的外姓,又是个没有生育能力的omega……”
“嗯?”伏黑甚尔闻言挑眉,“你?不能生?”男omega虽然不如女omega,但也是其他第二性不能比的,不然就伏黑甚尔当年在禅院家的态度,能长大才怪。
“……呼……”千代呼出一口气,憋了太久,突然什么都说,反而轻松了不少,“我一个外姓有什么资格进本家,还不是因为我的第二性是个omega,而且像我这种一无所有的人,能被本家选中,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只可惜……哪有什么恩赐……”
千代一边说着,一边皱眉忆起了不好的记忆,久津家很久没有人继承术式了,这使得久津家不管是家主还是长老都一度生活在惶惶不安之中,如此压抑的环境,注定了同样平庸的少主不会是个正常长大的孩子。
偏激,暴力,几乎是久津家对于这位少主公开的认知。
但长久没有有用人材诞生的久津家,也就默认了少主的这种性格,毕竟没有了术式,有手段和头脑,有咒力,能够维系家族,也是不错的选择。
而转折点就发生在这里,长久的术式空白后,有一次,一个分家的女性beta继承到了术式,这对久津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他们把这个女人接回了主家,但她的个性却是个不认命的倔脾气,直接与本家的少主发生了非常激烈的矛盾,这也直接导致了那个女性beta的叛逃,而久津家少主也因此受到了家族的质疑。
“少主对我们这些侍从一直都是各种折磨,有个好不容易怀孕了的,最后也流掉了,之前长老们因着他是少主,不好说什么,直到后来他把香织小姐气走了,算是断了那些人的复兴梦,家主便有了要废了他的意思。”千代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慢慢坐起身靠在一张椅子腿上,“可少主却先家主一步动手,把他给反杀了,之后又联合外人控制住了长老们,成了久津家真正的话事人。”
“这么大的事,上面没人注意?”显然伏黑甚尔是不认同千代这一说辞的,世家更换话事人,即使久津家不是什么大家族,咒术届应该也会关注到才是,像这种直接取而代之的,明面上,还没人敢这么做。
千代闻言思考了一阵才重新说道,“没有,自从香织小姐离开后,我们很久没有跟外面联系了。”
“又是咒术届那边遗漏了吗?”伏黑甚尔心理不禁疑惑起来,按照久津家的实力,还不足以脱离咒术届的监控,是意外?还是人为?“你说的那个香织小姐是什么时候离开久津家的?”
“2000年的时候,因为年份特殊,我记得很清楚。”
2000年,也就是六年前,伏黑甚尔回忆了一下那一年前后发生的大事,然后遗憾的发现,好像没有跟九州地区有关的,甚至犬鸣隧道和许愿网站在当时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来。
不过,那一年作为人均GDP超过漂亮国的最后一年,伏黑甚尔到是赚了不少钱。
“哎……”想到现在穷困潦倒的生活,伏黑甚尔撑着额头叹了口气,脑子里闪过津美纪和惠的笑脸,心里突然好受了不少,“算了,说下你的事吧,怎么回事?”
千代只当对方是想到了什么有用的情报,也是很配合的换了个话题,“少主当了话事人,在族里几乎没人敢忤逆,而且因为他弑父的行为,连带着也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所以我们这些送过来的侍从,日子过得更难了。”
“那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呃……”千代停顿了一下,眼神躲闪,然后闷闷的开口,“他不喜欢我们,却想看我们承欢的样子,但他又没办法接受自己的人被其他人玩弄……”
该不会?
不好的预感涌上伏黑甚尔的心头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找来了咒灵,让我们和咒灵交合给他看……”
果然……
短短的一句话,听得伏黑甚尔直撇嘴,世家子弟大多目中无人,但在禅院家这么多年,他也只是被丢到咒灵堆任其自生自灭而已,像是这么变态的事,也就几百年前家茂家那位干过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久津家,还真是依附于家茂家的。
“啧啧。”伏黑甚尔黑着脸看着面前可以用妖媚一词形容的男人,很难想象他曾经面对了什么,可不得不说,这事总给他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不过一时让人想不起来是在哪儿听过。
面对伏黑甚尔的冷静,在两人身后默默听了半晌的酒井芳子却是第一个忍不住,直接跪在一旁吐了出来。
千代没去管他人的反应,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看向伏黑甚尔继续说道,“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人活着,不如一条狗,死了到还轻松,可惜我却活了下来。”
在千代的回忆里,大多数的日子都是灰暗的,家族的落败,话事人的阴晴不定,真正意义上的苟且偷生也不过如此。
再后来千代的记忆就很模糊了,不知道是因为创伤性记忆紊乱还是真不记得了,他只知道在最后一次的折磨中,他以为自己终于要死掉的时候,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出现了,她说,她是少主请来的医生,专门为了研究家族祖传术式而来,而千代能被留下来正是因为他在机缘巧合之下觉醒了祖传术式。
“你这中间是不是有点太玄幻了,看小说呢?”伏黑甚尔没忍住打断了千代想要继续下去的话,“怎么就机缘巧合了?”
真当是个人都能觉醒术式,争当咒术师了吗?
不过在看到千代对着自己翻了个白眼后伏黑甚尔又自觉自己这幅像极了嫉妒的行为很好笑,于是比了个投降的动作说道,“不好意思,你继续。”
“我的确觉醒了术式,但我感觉这更像是一种,束缚。”千代斟酌了一下用词,可这次他刚说完,一股撕裂灵魂的痛楚便席卷了他的全身传来,让他险些昏厥了过去。
伏黑甚尔忙起身将想要用头抢地的千代拉了起来,仔细观察下,这人的下半身已经被残秽吞噬,束缚的反噬来得远比他想象的要快。
就在伏黑甚尔思索着要用什么方法来减缓束缚效果的时候,一个小声的,满含关心的声音响了起来,“其实,我也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束缚了一样。”
一直试图降低存在感的酒井芳子,居然也会主动向人搭话示好?
伏黑甚尔一脸复杂的看向满脸担忧不像作假的酒井芳子,“怎么?兔死狐悲?”
其实,这也不能怪伏黑甚尔,主要是酒井芳子之前表现得太不配合,导致他只要有机会就会想要嘲讽一下对方。
“他,真的很可怜。”酒井芳子有点难以启齿的开口道,“虽然我杀了很多人,但我自认为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这个人,不是坏人,而且他还是个omega,太可怜了。”
“你这是,开始关心起omega了吗?”伏黑甚尔淡淡的看了酒井芳子一眼,“你说的束缚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现在拥有的这个能力,你们说的咒力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有什么束缚着我,就像是,我和某样东西,做了交易一样。”
“纠正一下。”伏黑甚尔打断酒井芳子,“你不是做了交易,你就是许了愿。”
“呃……好像是哦。”酒井芳子讪笑着抓了抓头发。
“真蠢……呃!”话还没说完,伏黑甚尔突然在脑海里想到了一个可能,看向怀里神色还算清醒的千代,急忙问道,“你听过许愿网站吗?或者说,你有许过什么愿望,跟你现在觉醒术式有关的?”
……千代的精神很弱,可在听到禅院甚尔的话后还是努力的尝试着回忆了一番,要说起来,千代这辈子许的愿望可多了,但跟咒术师有关的,却只有一个。
“我,好像……在那一晚许了愿……”
“哪一晚?”伏黑甚尔着急的问道,可很快他又咬了下牙暗骂了一声,哪一晚?这还用问,被折磨的最后一晚呗。
“……呵……”千代看向伏黑甚尔略带无语的样子虚弱的笑了一声,“我记得……少主那天,带了一只新的咒灵回来……不知道被关在了哪儿了,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但我总能在主屋感觉到它的气息……”千代的话断断续续,好在说完最后一句才彻底晕了过去。
“他,是不是死了……”
“别哭,还没死呢。”伏黑甚尔没好气的打断了酒井芳子哭哭啼啼的话,这女人跟昨天比起来性格也相差太多了。
“那怎么办,他还有救吗?”
“难说。”伏黑甚尔淡淡的说道,“束缚已经生效,早晚的事。”
“那要怎么办?”显然酒井芳子一时无法接受千代的死亡,连害怕都顾不上了,伸手就去抓伏黑甚尔的手臂,“拜托你救救他吧!”
伏黑甚尔皱着眉看着环在自己手臂上的双手,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演戏,不过他也确实不希望千代在这个时候死掉,可束缚这种东西,天与咒缚能有什么办法呢?更别说解咒了……
想到这里,即使伏黑甚尔在见多识广也难免恼怒,现在这束缚生效后千代没有立刻死亡,只能说明这个束缚还存在其他条件,只是他现在一时猜不到。
“……诶,可能,还真有机会。”脑中灵光一闪,伏黑甚尔想到了缔结束缚的另一种可能,关于双方实力的平衡问题。
就像蚂蚁愿意献出生命杀掉大象,这样的束缚,即使生效,大象也不会被蚂蚁杀死,一是束缚双方实力不对等,二是束缚内容不平衡,那么束缚的力量也会相应减小。
而解除束缚的方法,除了解咒,就是,“除非跟他缔结束缚的那个人比他先死。”
“那!那你赶紧去杀了那个人啊!”
看酒井芳子比他自己还着急的样子,伏黑甚尔嘴角抽了抽,这女人翻脸真比翻书还快。
千代身上的束缚是一个单方面的束缚,在这个束缚中,千代可以说是没有得到任何好处,所以当束缚生效之后,不仅仅是因为束缚本身对于术师的他没起到百分百的作用,还有就是束缚的完成度并未达到百分之一百,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那么,现在只需要知道对方是谁就好了,于是再次清醒过来的千代,就对上伏黑甚尔那双翡翠色的双眸,神情有了一瞬的迷茫,在听到对方的问题后气息虚弱的回道,“是……少主。”
“久津家少主?”伏黑甚尔喃喃了一句,然后对着千代说,“接下来,你什么也别说了,控制好咒力先维持住这个状态,剩下的,我们回久津家再说。”
话说完,四周的帐也同时撤了下来,酒井芳子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身边突然消失的一层黑膜,心底不禁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已经想通了,刚刚没有趁着这两人谈话逃跑。
“晚上好哟!”早就在帐外等候多时的五条悟开心的朝着伏黑甚尔等人挥了挥手,可在看到对方怀里抱着的人时又垮下了脸来,“你问话问到怀里去了?”
伏黑甚尔没好气的回怼,“少发疯,你会看不出来?”
“嘁!”五条悟更不满了,目光不善的看向走在最后的酒井芳子,“你怎么突然这么这么听话了?”
“啊?我?”酒井芳子环顾了四周,发现五条悟真的是在对自己说话,忙往伏黑甚尔身后躲了躲,“对不起!之前是我太冲动,让我跟着你们吧,我觉得你们是好人!”
“嚯?”五条悟满脸不可思议的插着腰围着三人转了一圈,“真是稀奇,杀人犯也知道投靠好人了?”
“你说什么呢!!”这个形容词明显是触到了酒井芳子的雷区,她也不管面前的人是谁,直接尖叫着想要动手。
“要动手?来啊!”五条悟也马上摆出了架势打算迎击。
吵闹的房间内,只有伏黑甚尔瞪着个死鱼眼看着面前吵起来的两人,额头的青筋慢慢浮现,忍无可忍了抬腿朝着两人就是各来了一脚。
“嘭!”
虽然极力控制身体只用了一分力,但五条悟和酒井芳子还是被伏黑甚尔给实打实的踹到了墙边,趁着两人懵逼的时候,伏黑甚尔冷冷地说道,“在浪费时间,就杀了你们。”
酒井芳子:“对……对不起!”
五条悟:“好啦好啦,对不起。”
五条悟和酒井芳子两人同时朝着伏黑甚尔道歉,又同时一脸嫌弃的朝对方呸了一声,最后愤愤不平的撇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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