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过后。

小葵生日也快到了。

她厚着脸皮理所当然的向卡卡西索要礼物：“马上就要到我生日了，我可要礼物的哦！”

“你想要什么？”

“额，”居然直接问她想要什么？那她真得得好好想想了，“唔……我的名字叫天竺葵，因为大叔当初捡到我的地方漫山遍野开满了天竺葵花，可我自有意识以来，从未见过这种花，其实，我一直想拥有一株天竺葵！”

卡卡西见她认真思索后的回答，问道：“木叶没有吗？”

“没有呢，大叔也只在《百草图鉴》上见过才认出来，听说风之国尤其多，周边小国也稍稍种一些，火之国有没有不清楚，只是木叶没有，啊，好想亲眼见一见。”

天竺葵……对她来说也许真的意义非凡吧，卡卡西虽没有明言答应，但心里却默默记了下来。

如她所言，木叶村内的确没有这种花，他找过也托人问过，结果并不乐观。

小葵还奇怪为什么几日不见卡卡西了，波风水门告诉她，卡卡西自己申请前去周遭小国做紧急任务，几日应该不能赶回来，她颇有些失望，不是吧，偏偏在她要过生日的时候执行什么破任务，那他不是在她生日当天赶不回来？

虽然感到可惜，但9月14号的生日如期而至，波风水门和玖辛奈还是给她精心策划了一场很不错的生日庆祝，特意布置了客厅，提前准备了个大蛋糕，水门还送了她特制苦无。

小葵嫌弃的表情不加遮掩：“你怎么送谁都是这个？”

她也不是忍者，要这个有什么用？

“你再仔细看看。”

她拿起似曾相识的苦无再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扫描了一遍，才发现苦无的握柄处，有细小的“波风天竺葵”的刻印，的确是专属于她的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礼物。

波风…天竺葵呀…

她嘴角动了动，却装作毫不在意地将苦无装进自己的小挎包，傲娇的说：“行吧，那这个礼物我就勉强收下了。”

玖辛奈此时将蛋糕也从厨房端了出来，因为怀着孕不能操劳，她原本想亲手做的蛋糕礼物最后只能托专门的蛋糕店，但款式和形状却是她亲自设计的，一朵鲜艳盛开的花。

点上蜡烛后，玖辛奈对她说：“可以许愿啦，小葵！”

她双手合十，闭眼许愿道：“我希望以后的生活也能如现在这般无忧无虑。”

玖辛奈失笑道：“生日愿望要在心里许的，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没关系啦！”像现在这样就已足够，小葵看着面前的水门和玖辛奈，心想着，还要祈求什么呢？她现在已经很幸福了。

作为祝福，水门和玖辛奈接连在她额间留下亲吻：“小葵，健康长大就好。”

他们对她没有要求，不需要承担什么，开开心心的生活，健健康康的成长就好。

“来年这个时候家里就有四个人了，到时候小鸣人也可以给小葵庆生呢。”

小葵把切好的蛋糕往嘴里扒拉，还不忘抽空吐槽：“不到一岁的小屁孩路都不会走，还给我庆生呢。”

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她在心里说不定比谁都期待这个弟弟的到来，水门和玖辛奈相视一笑，心下了然，谁也没说什么。

就在她上床准备睡觉的时候，刚合上眼，就听见窗外有几不可闻的声响，然后窗帘被拉开一角，有人透过那一角看到她仿佛已睡去的安稳面容，他凝视着那张睡颜几秒的时间，然后轻手轻脚的将怀中抱着的东西准备放置在窗台上，打算悄悄离开，可是那一刹那，仿佛心有灵犀般，小葵睁了眼，恰好看到窗外的人影。

“卡卡西？！”

她忙不迭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打开窗子，跳到了走廊上，正面对着他，面前的人自然就是消失了几天的卡卡西了。

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猜测到是执行完任务就马不停蹄到这里。

“你还没睡。”看着转眼就来到面前的小葵，他隐藏在面具后的表情还有些许的不自然。

“还没等到你的礼物呢，肯定不能就这么睡着呀！”

终于还是在零点过去之前赶回了木叶，赶到了波风水门的家里。此刻，两人很默契的并肩坐在了屋顶上，卡卡西将藏在宽大斗篷下的那盆花郑重的递给了她。

“这是……”小葵从卡卡西掌中接过了这盆粉色花苞的植株，陌生的植物。

“天竺葵。”

“你真的找到了？！”

“嗯。”

小葵自然不知道他为了这株花所付出的辛苦，以做任务之名出了国界，几日几夜都未曾好好休息过，所有的疲惫都隐藏在那副面具之下，不让任何人发现。她此刻只是单纯的被这株花吸引，想细细的端详着它，与自己同名的天竺葵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渐变粉色的花瓣，肥厚的绿叶拥簇着，花朵和叶子都长得张扬夺目，充满着生命力。

“原来这就是天竺葵……真漂亮！”

“你喜欢就好。”

“喜欢呐，这可是大叔都没办到的事情呢！”水门曾经也想去为她找花株，但工作太忙了一直未能实现，她原本也不抱希望的，可如今，卡卡西真的将它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卡卡西见她爱不释手的模样，终于松了口气，她有时候会对情感的表达有些别扭，但多数时候会十分的真挚坦白，他看着她蔓延至眼底的惊喜，就知道这几天的劳碌疲惫是值得的：“我好像有一点明白了水门老师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了。”

“嗯？”

“你知道天竺葵的花语是什么吗？”他问。

“哈？花语？”啥东西？她从没听说过。

“很高兴能陪在你身边。”卡卡西望着那盆花，轻轻的说道。

这既是天竺葵的花语，也是波风水门对她的承诺，她的名字，就是他给她的承诺。

小葵原本只是毫不在意的随口一问，只是兴奋的抱着那盆花，却在听到卡卡西的回答时，就像被定住似的，神情、动作，思维在那一刹那全然静止，甚至是呼吸。

【很高兴能陪在你身边。】

【小葵，我不会离开你，我会看着你长大。】

这两句话反复交织在她的脑海里，让周遭一切事物都悄然隐去。

卡卡西察觉到她微微战栗的身体，和那动摇闪烁着波光的冰蓝瞳孔，心里突然也涌起一股暖流。

深深呼吸后，小葵垂下视线，嘴角噙着浅浅笑意，难得露出如此柔软的神情，他听见她说：“谢谢你，卡卡西，这是我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轻轻柔柔的宛若天边的云朵。

见她报以甜甜笑容，又伸出指腹细细摩挲着花瓣嫩蕊，好不投入，他轻声说道：“不客气，还有，生日快乐。”

抬头望向天边悬着的那轮皎月时，突然觉得身体由内而外也变得澄明通透起来。

晚风轻拂。

“这下可难办了，这么珍贵的礼物，欠下了你大人情，我该怎么还呢？你的生日礼物我可要好好准备了，不过你什么时候生日呀？”

此时月已中悬，卡卡西淡淡说：“就现在送吧。”

“啊？现在吗？”小葵顿感为难，当下就要送吗？是在担心以后暗部工作的时候过生日不能及时送礼物吗？这……让她好好想想，“……有了！等我一下！”

她将天竺葵花暂时放回他的怀里，跳下了屋顶，翻身回到卧室内，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但是很快卡卡西就见她又翻出来，跳上了屋顶，神秘兮兮的模样。

她双手藏在身后，笑嘻嘻的重新坐在他的身边，他听见她说：“闭上眼睛，卡卡西。”

其实他看见了，她藏在袖中的油画笔，他闭上眼睛想的是，她是要在面具上画画吗？会画些什么呢？时间比他想象的还要快，还没等到他猜想几个答案，很快就听见她说：“可以了，睁眼吧。”

她见他睁眼后呆呆的看着自己，突然一拍脑袋醒悟过来：“哎呀忘了！你带着面具也看不见呀！我去拿个镜子！”

他伸出手拉住她，阻止她再跳下去，另一只手却主动的摘下了面具，就在她惊讶的目光注视下，端详着这个被绘制过的面具。

说是绘制，其实也不过是在他可怖的面具图案上添了两笔，那个象征着暗部身份的诡异表情，被她在嘴角处添了两笔后变得上扬，因而冲淡了原本阴郁可怖的色彩，竟有一丝温暖，好似真的在微笑。

他竟主动的摘面具了，主动的将那只带着伤疤的写轮眼暴露在她的面前。

两人陷入不同情绪的呆愣中，卡卡西的所有波澜的情绪都被隐藏进平静的眼眸中，而小葵则是看着那道伤疤和那异样的瞳眸而不自觉的于眉间染上一丝担忧。

那日水门犹豫了很久才告知她的事情。

关于那只写轮眼，关于带土和琳，关于他的心魔。

良久，见他仍旧呆呆地看着面具，她换上轻松但真挚的语气开了口：“想要送比得过天竺葵花的礼物太难了，我也没时间准备，就送你这个吧，虽然认识你很长时间了，但是从未见你笑过，卡卡西，我就送你笑容吧，希望你面具后的脸，也能经常拥有笑容。”

希望你能开心幸福，卡卡西。

小葵明亮璀璨的眼眸在夜空下分外的明亮，此刻望向他时满溢着真诚温暖，她的确是个年纪尚小的小女孩不假，但是她的聪慧懂事，却是远超这个年纪该有的，平日表现出来的盛气凌人只是外壳，内里本性却是如此的柔软。

该说你天真烂漫，还是擅长洞悉人心呢？

他又想起那日水门老师跟他说的，不要拒绝小葵的靠近，她是个温暖的小太阳，拥有治愈人心的力量，等你真正接受了她，就会被她的柔软细腻的小心思所打动。

人在觉得寒冷的时刻，会随着本能去靠近温暖的光源。

他重新将面具带上，语气轻柔随风而逝：“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希望你也能一直开心幸福，小葵。

马上开虐！

小葵的第一个人生阶段要结束了，然后，可怜的卡卡西（为什么是可怜的卡卡西不是可怜的小葵，因为……不剧透）

不过，鼬马上就会出场了，下章或者下下章浅浅的打个酱油先。

我的四代目夫妇TAT

PS：天竺葵品种很多，花语也各不相同，我取的是某个说法中粉色天竺葵的花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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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