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剧情匪夷所思。
本应处在虚弱状态的霸道总裁忽然力气大增,把小医生压在身下,这样那样再这样,整个医院响彻着小医生难耐的哭喊……
闹出这么大动静竟然没人发现,整个医院的人似乎都死光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漫画画风露骨,不可描述的部位清晰可见,作为一本三流读物,未免也太写实了一点。
苏辞一口口水呛在喉咙,连咳了好几声。
夏斐清趁着红灯,奇怪地看了他好几眼:“怎么了?”
“没事。”苏辞摆了摆手,总算缓过来了,一张俏脸憋得通红,更显得本人面若桃花。
他飞快地划动页面,想看看后面的正经剧情,结果让他大失所望,总裁和小医生每天都过着这样那样的生活,在床上,在厕所,在花园,在每个无人的角落。整个医院的人好像都消失了,医院成了两位主角尽情享乐的舞台。
他感到一阵索然无味,不知道原主怎么会看这种东西,正当他准备退出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一位不速之客撞开了。
总裁那位穿着蝴蝶结女裙的联姻丈夫前来探病,被眼前的场景刺激得委屈大哭。
“……”
苏辞心情复杂地拈起这身来不及换下的裙子看了看,总觉得被内涵到。
漫画里,总裁不为所动地趴在小医生身上,冷漠地甩出一份文件:“离婚吧,苏辞。”
苏辞:“!!”
认真又看了两遍,没错,这位霸道总裁说的确实是“苏辞”,连笔画都一模一样。
是巧合吗?
他飞快地翻动页面,一段又一段突破极限的运动之后,这位与他同名同姓的角色再次露面,不过是出现在主角们的回忆之中。
被总裁休妻之后,炮灰苏辞净身出户,辗转流落各地,生活艰辛,做过许多不体面的工作,由于性格懦弱,常常被人欺负,最终,病死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里。
主角们对他的怀念,不过一句“自作自受”。
一股莫名的愤怒在胸腔炸开,苏辞险些把手机捏碎。这作者跟原主有仇?炮灰苏辞哪里就自作自受了?就因为他在丈夫出轨时崩溃大哭,没有第一时间送上祝福?
苏辞完全不能理解作者的三观,这事发生在律法严明的大申朝,总裁和出轨的小医生都难逃一死,更甚者,他那个脾气暴气暴躁的皇帝爹很可能把这两人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挫骨扬灰。
这种漫画多看一眼都难受,苏辞连忙想要退出,可手指还没触到屏幕,诡异的事情却发生了。
整个页面像被大火烧着了一般,慢慢卷起,消失,最后只留下一个404的代码。
无论苏辞怎么返回,却始终找不到这本漫画,它就像从没存在过一般。
“我能借一下你的手机吗?”他第一反应是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连忙扭头问夏斐清。
夏斐清没有多问,把手机递给他:“密码是123456。”
苏辞输入密码,进入搜索栏。
“很抱歉,没有找到您想要的信息,您可以尝试搜索关键字XX或XXXX”。
一连几次,查无此书。
苏辞迷糊了,原主的记忆里有个词叫“病毒”,难道是因为这个,才出现了跟他同名同姓的配角?
想到此,他不禁哑然失笑,太扯了吧,最无语的还是自己居然信了,想他曾经翻云覆雨,仅凭一根手指就能搅动整个朝堂,结果到了现代,却被一台小小的机器耍了。
他将手机还给夏斐清,决定不玩了。
小刺猬在笼子不安分地钻来拱去,双手撑着笼子的铁丝栅栏,脑袋用力往外钻,奈何缝隙太窄,他整个头都变了形,一双眼睛大大地鼓起,仿若九十年代电影里的外星ET。
苏辞看它快把自己挤扁了,忙伸指头将它推回去。
小刺猬咕咚一声跌回笼子深处,懵了一会,用短短的前爪扶了扶腰,然后用后腿站起来,像人一样朝着苏辞吱吱大叫。
苏辞只觉得现代的刺猬太活泼,完全没在意,还兴致勃勃地倒了几粒刺猬粮,隔着缝隙塞到小家伙怀里。
小刺猬呆了一呆,随后恼羞成怒,猛地跺脚,把粮食拍开,然后挺起胸,双手叉腰,含怒瞪着苏辞抗议:“吱吱吱吱吱吱——!!”
一连串宛如鼠叫的声音根本吓不到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反倒让他觉得有趣,忍不住又把指头伸进去,轻轻刮了刮小刺猬毛茸茸的肚子。
小家伙的毛和思想一起凌乱了。
它绝望地捂住了脸,枯坐半晌,狠狠瞪了苏辞一眼,转而去“勾搭”夏斐清。
脚从缝隙里伸出去,屁股撅起来,腿绷直,脚尖朝着夏斐清的方向用力勾。
“吱——”
夏斐清专注开车,连个余光也没给它。
小刺猬不气馁,继续踢腿,吱吱大叫。
忽然,腿上一热,苏辞一把捏住了它“妖娆”的咸猪(?)腿。
“……”刺猬浑身一僵。
苏辞笑着逗它:“坐好扶稳,严禁将头、手等部位伸出窗外哦。”
刚刚红灯时,他听到隔壁公交车上的广播,忍不住拿来活用。
小刺猬也不知听懂没有,惊恐地踢打他,连滚带爬地缩进笼子。动静太大,笼子摇摇晃晃,“扑通”一声从苏辞手里滚出去,滚到了夏斐清脚下。
马路上容易出事故,夏斐清赶紧把车停到路边,将笼子捡起来,还给苏辞:“小心点。”
“哦哦,抱歉。”苏辞接过笼子,仔细观察小刺猬,确定没受伤,放下心来。
小刺猬隔着笼子的铁栅栏,一把抱住夏斐清的手指,可怜巴巴地哀嚎一声。
夏斐清微微垂眸,目光与它接触时,寡淡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小刺猬眼巴巴地仰望他,仿佛终于达成心愿,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也跟着咧开嘴,露出一个可爱的围笑。
“挺可爱的。”夏斐清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曲指将他推了回去。
小刺猬一秒炸毛,粉红色小爪爪紧紧抓着栅栏,愤怒地尖叫,叫了一会,见夏斐清不再理它,才又慢慢安静下来。
夏斐清重新发动车子,对苏辞说:“马上就到了。”
“嗯好。”苏辞端正地坐好,把笼子放回了腿上,然后不经意地正视前方,猛地一愣,“不去民政局?”
“民政局?”夏斐清也愣住了,“去民政局干什么?”
当然是离婚啊!苏辞望着前面的建筑,顶上“医院”两个粗体加黑的大字让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夏斐清问:“你没看新闻?”
“什么新闻?”
夏斐清用车载语音系统打开了一则新闻:“昨天半夜12时许,滨江路段发生一起车祸,已经证实其中一名伤者是顾氏集团总裁顾钦舜。顾钦舜的主治医生坦言,顾总头部遭受重创,醒来的可能性很小,或一辈子成为植物人……”
苏辞:“……”
苏辞头皮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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