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魔音还在继续,宋柚将柴火摆了又摆,闹出点动静也好,她还是有些发怵的,黄花大闺女,整天读书读书,连男人的手都没签过,这会儿要给神经病糟蹋了。
宋柚想哭了,可望着高高的院墙,以及院墙外的深山,前路茫然。
【她是不是想跑啊!还不进来!】
【肯定想跑!】
【我不管,一跑我就去逮她!】
没等到宋柚跑的动静,净房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周淮南愣在当场,红温悄然攀上来脸皮,带着眼睫微颤,心跳莫名快了几个节拍。
宋柚洗了个澡将那股紧张和恐惧舒缓了几分,也是好在原主的衣服还在堂屋,没提进去,不然她还得进躺主卧。
挑了件棉质的碎花长裙,头发高高挽起,露出纤细洁白的脖颈,借着净房一面巴掌大的镜子,她才看清这张脸。
竟然就是她自己,连鼻梁和眉尾以及锁骨的小痣都一模一样。
宋柚心跳加快,忍不住用手一一抚摸,在现代她大概真的死了吧,连尸骨都没有,也不知道能不能互穿,至少让父母心里有点慰藉。
她不是独生子女,有个弟弟,可父母对她和弟弟一视同仁,两人就差了三岁,弟弟成绩不好直接上技校,为了供她读书,和父母一起早进入了社会。
这次好不容易考上来研究生,就等着好工作稳定下来,家里人欢天喜地,她妈说得在乡下大摆三天不收礼钱,狗都得开一桌。
偏巧天不遂人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只希望家里遭此大劫,往后父母和弟弟能够平安顺遂。
【她是洗澡淹死了吗?怎么还不过来。】
【天要黑了,她是不是准备跑了。】
宋柚!才伤感一会儿,就得被他气死,这么点水要不要摁进去淹死你。
“淮南,你要洗澡吗?外面还有水?”
卧室里周淮南大喇喇地躺在床上,身材颀长,脚都要伸出床外了。猛然一听她声音,身体僵直了那么几秒。
怕宋柚看出来,又撇了撇嘴,自顾自地出去了。
【谁要她提醒,我又不是不会洗。】
【等我洗了过来她要是不在床上,那可就好玩儿了。】
尼玛尼玛,你是先人吧!要不要把你供起来。
宋柚擦着头发,全是白眼,周家这么有钱,为什么不能给带他去治治病呢,转念想到好像他有后妈,也算能明白,估计巴不得他一直不正常。
擦完头发,宋柚看着那一张床,牙关紧了又紧,该死的她恋爱都没谈过,想等工作稳定,如今却要便宜个神经病。
老天爷,你真是不公啊,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啊!
【还算她识相,不过她抖什么抖。】
【呵,这时候知道怕了!】
【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晚上敢趁机跑了……】
【那两贱人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
宋柚躲在被子里狂翻白眼,你他妈最好说到做到,碰我你就死全家。
察觉到身后人进了被窝,宋柚身形僵直,不停在祈祷他别过来,好在如她所愿,很快灯熄灭了,四周陷入黑暗中。
本就精神高度紧张了一天,饶是她还想提高警惕也忍不住身体的困意,去见了周公。
半梦半醒间,宋柚好像看着一人死死盯着她,那视线像是毒蛇,缠得她瘆得慌。
翻来覆去怎么也躲不掉。
【快跑,快跑,有敌袭。】
【我要带你们出去。】
【跟着我,别睡,我们一定能出去。】
大半夜的,刚做了噩梦,脑子里突兀的声响吓得她脚不自觉地瞪了瞪,魂儿都给吓掉一半。
借着月光她才看清周淮南好像做噩梦了,额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除了心里想的,嘴里也在喊着快跑,卧倒!
宋柚不敢碰他,万一他装的怎么办,索性用被子躲住耳朵往床里面继续贴。
谁知道下一秒腰间一股力道将她猛地往后一捞,宋柚心里抓狂,她就说这神经病装的,为了占她便宜。
一团圆乎乎的黑影就这么不停在她身前拱,正想着寻个什么趁手地打他一顿,可没一会儿人又不动了。
想翻身转过去躲开,腰间锁地跟铁镣铐一般。
宋柚哭了“……”你最好死全家,简直不是人,折腾这么一出占她便宜。
最后她也累了,毁灭吧,要这样睡最好能闷死他。
周淮南再次梦到那一次任务,他想将他们都救出去,大雪天里,老程,老丁都不动了,又冷又饿。
他背着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个暖和的地方,发现了又香又软的馒头。
他想喊人快起来一起吃,谁知道那馒头太软,他陷进去了。
早上一醒他呼吸发闷,怀里的柔软让他忍不住手上一颤,一抬头发现自己是埋在什么地方,整个人如雷劈一般。
真应该将他劈死才好,这是什么情况!
宋柚挣脱了束缚终于舒服地转过身去睡,周淮南见状忙转过去假装睡觉。
【她刚才不知道吧,肯定不知道。】
【一定不知道不知道,我也睡迷糊了。】
【谁知道怎么回事,指不定她自己过来的。】
【对,就是这么回事,我不可能那样。】
三语两语把自己说服了,宋柚却醒了。
贱人分很多种,周淮南单独一种。没人在比他更贱了,占了她一晚上的便宜,竟敢说她主动?她主动个鸟。
大早上的回笼觉没有,满脑子都是他唠叨。
“闭嘴!”
听得烦了,宋柚没忍住脱口而出,一时静谧的房间内只剩下呼吸声。
【她在喊谁闭嘴,没人说话啊。】
【她该不会是做梦了吧,还是看见什么脏东西。】
【怪渗人的,别不是有什么毛病。】
【哎,肚子有些饿。】
宋柚“……”
尼玛你全家都有病!!这心声真是来折磨她的,刚过一天她真的宁愿不要,要死要活全看天意。
“宋柚,你醒了吗?我饿了。”
宋柚闭着眼不想理他,没长手啊,不知道自己做啊。
见她不说话,周淮南伸腿出去踢了踢
【怎么哪里都是肉肉的,怪软的,这么踢她会醒吧。】
【这是哪儿,比其他地方都软。】
被踢着屁股的宋柚一丝也不敢动,翻着白眼又气又恼,她还不如刚才醒了呢,如今是醒还是不醒,她不知道了,总有一天这屋里会多一个神经病。
【不是,她是什么品种的猪,这都不醒。】
眼见他再踢要给怼墙上了,宋柚假意伸了个懒腰,似乎刚发现他醒了。
“淮南,你在叫我吗?你醒这么早啊。”
猝死你个神经病,晚上噩梦,白天不睡,早晚猝死。
周淮南听她声音温柔,不由心虚起来,耳尖莫名发红,含糊地嗯了一声。
“我饿了。”
饿不死你,饿死你最好。
“你饿了啊,那想吃什么,我去做。”
脸上的温柔小意,配着那张脸,杏眼粉腮,挺翘的鼻梁下,殷红的樱桃唇饱满欲滴,周淮南脑子里又浮现醒来时他脸……
宋柚看着他的视线,恨不得给他一耳光,好好的神经病,偏要走黄,大晚上疯疯癫癫就为了占她便宜。
“淮南?”
见他不说话,宋柚又轻声唤他。
“都可以。”
【想吃馒头和稀饭。】
宋柚再次翻了个白眼,理好裙子便起身,跨过周淮南时。
【我就说怎么这么软,是她屁股,她怎么哪里都软,吃什么长这么多肉啊。】
一边想,他脸上的红温越来越明显,出了门宋柚赶紧将衣服换了,大清早憋得她一肚子火,等她地皮子踩热了,她有多远跑多远。
厨房里霹雳乓啷,周淮南才慢悠悠穿好衣服起来,路过厨房外面,眼神不自觉地往里面看了看。
【看着还挺好吃的。】
【也不知道那贱人多少钱买来的,肯定很贵。】
那贱人?说几次了,难道是说他爹?宋柚手里活着面,满脑子却在周淮南身上,这死嘴正要他说又不说了,多说点也免得她抓瞎啊。
“淮南,吃饭了。”
她声音轻柔,听了这么多次,周淮南仍忍不住耳尖发烫
【她是不是下毒了。】
宋柚正端着馒头出来,猛然听到这句差点给她吓摔过去,怎么回事儿,她还没下毒,他还能预判?
依旧是像个老太爷坐在桌前,宋柚将馒头稀饭摆好,一顿饭没有一句话,吃完饭宋柚在院子里的水井旁洗衣服,回头看着周淮南在后面看着她。
“淮南你衣服呢,我给你洗了。”
周淮南没动
【奇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给我做饭,还要给我洗衣服?】
【她是不是想着哄骗我,等我没了警惕性再跑。】
【那俩贱人肯定说了我有钱,等拿到钱她就会跑。】
【肯定是这样。】
宋柚手里拿着水瓢,真恨不得一瓢敲在他脑袋上,就不能安安静静好吗?想象力这么丰富去当编剧好了。
“淮南~”
不管他人死活的夹子音出现,周淮南总算拿了两件衬衫过来。
“快去吃饭吧淮南,我自己洗。”
周淮南脚步快了些,听她一说话,他就觉得脸发烫。
“小妹,你在吗?”
宋柚正琢磨怎么把衣服洗坏,门外突兀的声音传来,不防备吓了她一跳,白色的衬衫就这么落地上了。
趁着人没出来看到,宋柚擦着手上的水踩着衣服过去开门。
“大姐,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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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贱人分很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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