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就去治。”
谢凛松开抓着黄毛头发的手,冷冷落下一句不屑的嘲讽,单肩背起打架时随手丢在一旁的书包,转身欲走。
“我哥一会就来了!弄死你!”
傻逼。
谢凛在心里啐了一口,回过身时俊朗眉宇间满是戾气。
“好啊,让你认的干哥来,我还真得看看他能不能把我打死。对着Alpha求偶,你们大哥挺变态啊。”
谢凛语调慢悠悠的,带着点玩味。
这一点他真不是故意刺黄毛,他是真好奇这小傻蛋认的大哥是个什么大傻蛋。
梧桐树影婆娑,少年勾起唇角轻笑,笑意不达眼底,他不再站着,把书包搂在怀里抽出本书垫在身下坐在一旁,踩上狼狈趴伏黄毛后背。
谢凛的脚不轻不重地碾了碾,脚下的黄毛发出一声闷哼,却不敢再挣扎,只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嘟囔着“有你好看”之类的废话。
他懒得理会,只觉得心里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后颈的腺体在阻隔贴下隐隐发烫,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感啃噬着他的神经。
谢凛下意识地磨了磨后槽牙,视线随意落在远处晃动的梧桐叶影上,有些空茫。
这种不受控的情绪波动,最近越来越频繁了。
空气中弥散着浅淡的茶蘼花信息素,嗅起来微苦,带着威压。
谢凛漫不经心地从裤袋里摸出一片新的信息素阻隔贴。
他随手撕下后颈那枚因刚才打架而微微卷边效力渐失的旧贴,将新的贴上腺体。
一股清凉瞬间覆盖了那片发热的皮肤,略微躁动的信息素被再次严密地封锁起来。
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晕。谢凛敛下眸子,长睫低垂,侧脸线条在光线下竟是显得格外安静乖巧。
察觉到脚下黄毛蠕动身子,他便恶劣地又叠了一只脚上去,这个动作带着极强的侮辱性,可他做的行云流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痞气。
谢凛最近很是暴躁,极其易怒,实在是不明白怎么这么一堆傻逼惹他不快,刚出学校附近的打印店就被堵了。
他这个人有点脸盲,不太记人脸,半个月前暑假出门经过职高附近巷口,里面一堆人头发染的跟公鸡毛一样吞云吐雾,那种强烈的生理不适却记忆犹新。
刚下过一场秋雨,他在路上被浇了个透,天色浓黑,路灯孤零零立在巷口,他抄近路回家,只身穿过那条灯光昏暗,墙壁满是扭曲涂鸦的小巷。
巷子深处,几点猩红明灭,烟雾缭绕,几个人影靠墙站着,头发染得跟掉进了调色盘似的,活脱脱一群炸了毛的公鸡。
谢凛目不斜视,步履未停。他认得那几个人,附近职高那群游手好闲,拉帮结派的人。
就在他与那几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哟,哪来的小帅哥,这么晚一个人走,多不安全。”
随即便是惹人生厌的哄笑,夹杂着意味不明的口哨声,如同群鸦鼓噪。
“出去玩玩呗,哥看你穿的衣服挺性感啊。”
底下立马有人嬉笑搭腔:“ ‘□□,’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巷子里很暗,衣着与人脸都模糊不可辨,谢凛没走进巷子时就被注意到了,想到这里不禁一片恶寒。
他的衣服只是普通的白衬衫,遭雨一淋,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可布料几乎变得透明,勾勒出少年清瘦单薄的腰线。
烟草气息缭绕在四周,为首那人打开手机闪光灯,谢凛清楚的看到他目光**不怀好意。
恶心……
有个黄头发的追出来:“不给电话不准走。”
谢凛没理,一个眼神都没给,直接快步走了过去。
穿过巷子时风和着雨水打在脸上,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后面什么“够野够辣”的大笑。
思绪回笼,谢凛眸光森然捕捉到有人走过拐角。
“温清让,温……”
谢凛不悦的踢了黄毛一脚气势汹汹的起身,对着来人就是一巴掌。
这是个偏地方,谢凛上了半天学准备翻墙逃课,正经学生能摸到这不容易也不可能,谢凛刚甩出去一巴掌时自己甚至没有看清来人到底是谁。
长的倒是不错,完全看不出地痞流氓样,肤色白皙,眉目生得极为清隽,单看气质竟是很乖巧,身量极高,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微微俯视谢凛,眸色染上愕然。
地上的黄毛顶着枯草一样的头发,配上方脸长的跟个茅草屋一样,也愣了。
他本来想着温清让是好学生,说不定会帮忙叫老师,结果谢凛一巴掌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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