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定格在墓碑上淡淡微笑的青年照片上，长河干涸，记忆消退。

现实中，霍琛忽然觉得自己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吞没了他，连呼吸都变得尤为沉重。

他勉强保持着平静的表情说了句：“谢昙，记住你刚刚的话。”然后便挺直肩背转身朝着楼上卧室走去——他现在只想躺下好好休息。

“霍琛。”

关上房门前的最后一秒，他听到楼下传来自己的名字。

“你走吧，记得带上门。”

霍琛关门的动作停下来，最后说了一句，便抬手继续完成了关门这个动作。

木门边框相撞的轻微声响后，霍琛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空间。

只见他照直走到旁边的酒柜前，将上次未喝完的威士忌拿出来，一口气将剩下的大半瓶全部倒入高脚杯，抬头一饮而尽。

过快的速度造成轻微的眩晕，而他只是开了一瓶新的，给自己满上，再次一饮而尽。

直到眼前的画面全部扭曲起来，男人方才将酒和酒杯扔到一边，踉跄着找到床的位置，整个人倒上去。

明明头痛欲裂，看天花板都是旋转的，但霍琛却觉得自己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情形。

重头再来后，在这个变成一团乱麻的午后，霍琛终于不得不正视，自己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那份恐惧。

不管是上辈子，当在那群笑容谄媚的男女中看到谢昙时，那些深深埋在幸灾乐祸之下的愤怒和恐惧。

还是后来他亲眼目睹谢昙在自己的眼前摔得支离破碎的画面时，内心无法填补的巨大空白。

哪怕只是回忆起一点点相关的画面，他都会感到大脑快要爆炸的痛。

谢昙是神秘的海伦娜蝶，于浮光掠影中颤动着无与伦比的翅翼，他应该是永远高傲的，是鲜活、美丽的，而不是被践踏到污泥里，或者变成一具躺在棺材里栩栩如生的标本。

兜兜转转，霍琛终于承认，他已经不能接受再也见不到谢昙。

***

提着行李箱回到二楼客房，谢昙将箱子里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工整地摆回原有的位置。

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房屋中介的电话。

“……是的，计划有变，我暂时不需要搬家了，违约金按照合同来扣就行，不好意思。”

挂断电话，青年对着已经重新空掉的行李箱沉默半晌，终是合起来拉上拉链，将它放到了衣柜的最底层深处。

外面不知何时天阴了，室内的光线不太好，他打开台灯，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写满法文的文件，在旁边的白纸上流畅的书写起来。

笔尖接触纸面特有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一行行优雅漂亮的中文出现在空白的纸张上，写完一段中文后，青年又将一段英文对照写在了下面。

时间悄然流逝，当墨色字迹写满了整整两页纸后，谢昙听到身后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浓烈的酒精味顺着风吹进来，沉重的脚步声快速接近，谢昙放下笔站起来回身，迎接他是一个炙热的拥抱。

“霍琛……”

他迟疑地开口，唤出那个拥紧自己的名字。

对方没有回答他，只是掐住他的下巴，然后，用滚烫的唇齿咬住了他。

灰蓝色的眼睛猛然睁大，谢昙条件反射张口轻吸气，结果被对方抓紧机会闯进来，勾着他不容许躲避和逃跑。

成年男人富有力量的身体强势压过来，逼得谢昙忍不住后退，直到碰到桌沿才停下。

尼古丁的气息混合着酒气霸道地挤走四周的空气，轻微的缺氧感中，纤长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慢慢垂下来。

然后，修长清瘦的胳膊抬起来，揽住了男人的脖颈。

屋内依然很暗，台灯暖白色的光将房间分割出明显的明暗面，背着光的青年和笼罩在他影子里的男人，形成了一副张力十足的动人画卷。

嘻嘻，三那个垒暂时还是上不了的，莫急莫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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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