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的痛从肩膀传来,有温热的液体蜿蜒而下,在暴露于寒冬中的肌理上留下一道鲜艳的痕迹。
霍琛脚步不停,扛着青年一路回到别墅,将他扔到沙发上。
“清醒了没?”
热气冲在冰冷的皮肤上,激起淡淡的麻痒感,霍琛抹去肩上的血迹,冷声问。
被用睡衣绑着双手的青年低着头,没有说话。
“问你话呢,”霍琛捏住对方的下巴强迫他抬头,重复道,“说,还发不发疯了。”
青年终于抬眼看过来,一双灰蓝色的眸子眼尾通红,像是偷偷被抹了胭脂。只见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的唇一直在微微颤抖。
他说:“霍琛,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是上辈子,谢昙主动和霍琛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从那天起,青年再也没开过口。
他喜欢上了坐在窗前静静看着外面,经常一坐就是一整天,除了吃饭喝水睡觉这些必需活动,连多余的一分挪动都没有。
就连上了床,也是一声不吭地任由摆弄,不到理智完全放空,半点声音都不会发出。
明明在此之前,更过分的事情霍琛也不是没做过,可这个从来默默承受的人,这次就是被触到了逆鳞。
霍琛愤怒过,无力过,最后派人硬是把草坪翻了个底朝天,然后将那把染上泥土的断成两半的钥匙扔到谢昙面前。
而对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撇开视线。
“谢昙,好,你很好,”又一个深夜醒来,对着青年静默端坐的背影,霍琛深深呼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找人给你修。”
然而,保密级别那么高的钥匙哪里是说修就能修好的,霍琛找了很久,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直到谢昙的遗照都贴到了墓碑上,他才从一个偏远的县城里找到一个愿意尝试的年老匠人。
修补完整的钥匙连一点裂缝都看不见,可惜,斯人已逝,只留下一张被黑白灰填补起来的相片以及藏于异国几乎空空如也的保险柜。
是的,几乎空空如也。
那保险柜很大,大约有半人高,里面却只空空荡荡地放了三件东西。
不是叠满的金条,不是价值连城的珠宝,只有一只巴掌大的通体雪白右耳有黑色斑点的针织狗狗玩.偶、一把琴弦生了锈的老式小提琴、以及一个灰蓝色的海伦娜闪蝶标本。
没有任何词汇可以形容霍琛打开保险柜后,内心里巨大的空白。
原来,谢昙小心藏起来的,竟然是他送的礼物。
***
回忆结束。
现世中,霍琛目光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青年。
他说:“小提琴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用的那把,我给你修过断的琴弦。”
谢昙错开眼,点了点头:“对。”
霍琛又说:“蝴蝶标本是当年一起看展览时,我买来送你的那个,后来我将它纹在了你的锁骨上。”
这一次,青年用了刚刚两倍的时间给出答案:“……是。”
“那只玩.偶呢?”
“……是我母亲织给我的礼物。”
话音落下,房间里,两人相对无言,四周静悄悄。
半晌。
“最后一个问题,我只问一遍。”
霍琛看着青年,一字一句地问:“谢昙,你喜欢我吗?”
昨晚熬夜,中午加班,晚上科室聚餐应酬,兼职码字的工作党伤不起TA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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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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