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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铭禹想着游戏和郁纪安的事情一夜没睡着，早上在门口看到郁纪安时还以为夜有所思日有所见。

“唐总早！”

门口除了郁纪安还有其他员工，唐铭禹对他们有些印象，“都进来吧。”

唐铭禹昨天开会说让员工们有想法可以自己来找他。

星游科技的员工一向积极，因为这都是都是算绩效的。

唐铭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员工们一溜儿进来站成一排，里面没有郁纪安。

郁纪安当然不会进去，他是来看门的。

昨天郁纪安接到领导任务的时候还以为是唐铭禹终于按耐不住要找他兴师问罪。

想了一夜的说辞，发现面前只有坦白从宽一条路。

做好心理准备，一早他就来到顶楼等唐铭禹。

上班时间到，电梯那边传来响动。

郁纪安屏住呼吸。

电梯里下来五六个人，郁纪安一个都不认识，但都有些眼熟。

“保安小哥，你也来找唐总提建议？”

“啊？”郁纪安看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东西，明显有备而来。

昨天开会唐铭禹好像确实说了这事，但怎么会有人一大早组队来啊。

简单寒暄几句，郁纪安顺势就问了。

原来他们员工提的建议被采纳，是计入绩效奖金的，重赏之下必有勇敢员工。

郁纪安不得不承认唐铭禹是个好老板。

而这时他也转过弯来了。

取消门禁意味着谁都能上来，最近又是车间小偷又是资料小偷，是需要派人照看一下的。

按领导的反应速度和员工们的积极程度，唐铭禹不是第一次这样安排。

明白这次只是正常工作调动后，郁纪安松了一口气，但又有觉得空落落的。

没过多久，那几个员工就出来了，郁纪安目送他们离开。

一转身却差点撞上一个人形东西。

郁纪安条件反射想要擒拿，在看清人脸后硬生生撤回一只手。

唐铭禹盯着他举起来的手，“身手不错”。

声音直接在耳边炸开，这次没有隔着音响设备，像羽毛在耳朵里跳舞。

“还好。”郁纪安速答，他现在只想里唐铭禹远一点。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僵硬的气氛蔓延在顶楼空荡的走廊。

所幸唐铭禹没再没说什么，转身回了办公室，仿佛出来就是为了和他说句话。

郁纪安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脏，是谁跟他说调查任务轻松的啊！

这几天来找老板的员工都能看到郁纪安，郁纪安偶尔也会帮忙跑腿。

人都口杂，慢慢的公司内部起了郁纪安转岗当助理的传言。

这些郁纪安本人是不知道的。

一周时间到，不知是因为人太多没说完，还是唐铭禹真的得到了好的建议，他把一周的时间又延了一周。

老板就是老板，做决定如此草率都没说敢说，但这方便了郁纪安。

唐铭禹给核心管理层开周会的地方就在隔壁，他把每一个人认真分析记录下来。

郁纪安光顾着观察思考，没注意到已经散会，只听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他们有问题？”

郁纪安吓得后退三步。

这几天唐铭禹总是喜欢从他背后出现，他防身练出来的条件反射都快被吓脱敏了。

“什么？”郁纪安装傻。

“嗯，没什么。”唐铭禹也没追问，他观察着郁纪安的表情，问：“你玩过公司的新游戏吗？”

新游戏几个字刺激到郁纪安的事业心，“一点点。”郁纪安谨慎回答。

“哦。”唐铭禹这一个字语气起伏明显，像是已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唐铭禹不追问，郁纪安编好的话只能憋回去，他十分怀疑唐铭禹是在逗他玩。

好几次郁纪安都想着要不干脆直接坦白，但唐铭禹每次的试探都戛然而止，让他堵得慌。

揣着明白演戏的羞耻感是100，知道对方知道他演戏还配合他演戏的羞耻感是100000。

所以说有些事是真的越拖越尴尬，越拖越后悔。

气氛正僵持着，电梯间传来响动，脚步轻快的哒哒声伴着人声传来，“郭亮招了！”

许杨风风火火冲过来，迫不及待要和唐铭禹汇报这个消息，但他忘了顶楼现在不止唐铭禹一个。

办公室门口的两人面对面站着，身高差半个头，从许杨的方向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唐铭禹半张脸和郁纪安的后脑勺。

“咳咳。”许杨摸摸鼻子后退，“你们真是，也不知道避着人。”

唐铭禹不知可否，他转身回办公室示意许杨跟上。

“不好意思到打扰了。”许杨路过时还对郁纪安露出一个抱歉的笑。

郁纪安站在原地看了看周围。

明亮、干净、南北通透的走廊，堂堂正正的公共场合。

我要避什么？你又抱歉什么！

郁纪安这几天也是摸清了许杨这个人。

他一开始还觉得许杨一个总监刻意关注保安面试十分可疑。

他错了，许杨这个人天性就是如此。

所以郁纪安把他排除嫌疑了。

当然理由不是那么随便，是经过了背调和他的直觉，再加上四元的推理演算得出的结论。

不只是许杨，星游科技有能力做手脚而不被发现的人，郁纪安都这样操作了一遍，结论是都没有问题。

这样下去他只能考虑让四元推算没有问题的公司做出了有问题的游戏这种可能性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弄清，那就是车间的事还有郭亮。

办公室内，唐铭禹悠闲靠在椅子里，心情不错的样子。

“啧啧，前几天还愁眉不展的。”许杨调侃他。

唐铭禹没搭这话，“郭亮怎么说？”

“真是奇了怪了。一开始怎么问他都不说，律师也不要，等到第三天夜里突然就什么都说了，比表还准。”

唐铭禹点头，“确实奇怪，我以为他是想拖满三天释放，居然拖到最后主动坐实偷窃的罪名。”

“而且郭亮是假名，他本名叫郭彭宇。”

“这也是他自己说的？”

唐铭禹皱眉沉思，他们公司人事看不出证件有假很正常，但那边应该第一天就能查到。

连那边的系统也能骗过去的手段，倒是像车间那次了。

因为郭亮落网太过容易，他还说郭亮和车间的事没关系，现在想来还有隐情。

“是啊，他背后的人是胜强科技！”许杨不可思议地说，“证据确凿。”

胜强科技所有者就是那天聚会上和唐铭禹打招呼的老人李叔，和他爷爷是旧识。

“车间的事和他有关系吗？”

许杨挠头：“还在问。”

“知道了。”

郭亮多少帮他解了一些惑，但唐铭禹总觉得还差一些关键部分。

他目光不禁投向门口。

走廊里有监控，郁纪安在外面想偷听也不能有大动作。

而且唐铭禹办公室的隔音很好，几乎没有声响传出。

郁纪安只能尽量靠近侧边门缝的位置，自己也保持安静，让四元收录声音。

许杨在里面待的时间比较久，郁纪安索性继续继续翻999 剩下的消息打发时间。

也不是他故意要看唐铭禹的**，只是万一里面有关于游戏的线索，不看就错过了。

最近几年唐铭禹发的工作内容明显变多，很符合一个学生成为社会人的变化。

郁纪安没有点开那种明显涉及公司的信息，只着重看了游戏上市前后半年的消息，结果还真被他看出了点问题。

游戏上市前的消息内容正常，符合游戏从制作到发售的轨迹。

而发售后的一个月，突兀得多了关于神经、脑科学的内容，甚至还有论文。

所以，唐铭禹知道他做的游戏会致人兴奋，但也是上市后才知道的？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出开门的动静，许杨出来了。

郁纪安微笑目送他离开。

这次郁纪安警觉多了，他主动转身，果然看到唐铭禹向他走来。

吓不到郁纪安，唐铭禹也没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反而说郁纪安关心的事。

“之前在资料室抓了一个人，你知道吗？”

“嗯……”

唐铭禹毫不意外，又问：“在你来之前，后的三车间丢过一次东西，你知道吗？”

“知道，”郁纪安不知道唐铭禹要干什么，但这些问题他已经提前演练过，“是其他同事他们告诉我的。”

“好，你为什么来星游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