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断子绝孙套餐

合同已经签订,飞猫拿到歌曲五年的代理权,并且承担歌曲的营销推广费用。

但梁岁好还是没钱,等歌曲发布后盈利了她才能获得创作者分成,这个周期一般来说是比较长的。好在协助歌手录制和进行后期混音温雁真说都按外面市场价来,最后敲定的价格是五千块。

结束了贺鸿和宁照林的三首作品的制作后,梁岁好就开始了坐等发歌的摆烂状态。

有单子的时候忙的昼夜不分,没单子的时候都能闲出屁来,创作者哪有不疯的!

梁岁好在纸上开始列接下来一周的任务清单:

1.剪头发

2.给发财做绝育

3.再去精神科做一次检查

说干就干,梁岁好信心满满的拿来剪刀,网上剪头发的教程她已经反复看过十几遍了,不过是想剪个齐耳短发难度并不高,自己动手能立省好几十。

全身镜映照出梁岁好专注而认真的脸庞,手中的剪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她蹲下身,用梳子将头发梳齐,对准耳后根下方三指的位置一刀干脆利落。

刀片割断头发的声音传进耳朵刺激了全身的细胞。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意识短暂地飞到九霄云外,手上一泄气剪刀跟着走偏,原本还算齐整的头发被直接剪出个缺口。

梁岁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直接石化了。

在继续尝试修补了两下后,梁岁好吁出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放下屠刀”,翻箱倒柜地从一堆帽子里找出那顶灰色的堆堆帽。

她戴好帽子站在镜子前把头发捋顺,这样的装扮有种中性艺术风的感觉,把头发包裹起来本就精致的五官更为引人注目。

就在梁岁好暗下决心这个月要和帽子生死与共、永不分离的时候,身后突然又传来熟悉的史迪仔的声音,

[老登,别折腾了,给我整点狗粮]

梁岁好向后斜眼看去,发财趴在地上两只耳朵耷拉下来,闭上眼睛正在装睡。听到动静,发财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瞟了一眼,狗背突然一凉,又悻悻地将头扭到一边。

“发财,今天中午吃罐头怎么样?吃两罐,外加一块筒子骨。”

在检测到“罐头”“筒子骨”等关键词后,发财突然像装上了弹簧一般,咻的一声窜起来,张大嘴巴一边哈着气一边狂流口水,一对狗爪子直蹬在梁岁好的大腿上。

[果真吗义父!]

史迪仔的声音又响起,虽然医生有解释过,幻听可能只是自己的一种臆想,所以“史迪仔”很可能是在情绪波动下幻想出来狗子开口说话的声音,但这种戏剧性的场面每次都能逗的梁岁好开怀大笑。

看见发财恨不得把装罐头的狗盆都一口吞了,梁岁好勾起嘴角,给早就联系好的宠物医院拨过去电话。

“你好,我预约了明天给狗子做绝育,上午十点过来可以吗?”

……

第二天一大早梁岁好就带着发财上了去宠物医院的出租车。

车上,梁岁好瘫着脸右手扶着额头翻看着温雁真刚给她发来的聊天记录。

倾耳那边已经把新歌和A平台签了独家,再加上雾音的市场高知名度和短视频新歌预告的反响还算不错,估计音乐平台能给到最顶级的资源包,在新歌推广的力度上能趋近于无限好。

温雁真还推测,不排除倾耳有把新歌版权分出一部分给A平台的想法。雾音已经和倾耳娱乐签订了长期合作,只要能把他从网络歌手捧进正规歌圈,那收货的利润将会很可观。

梁岁好就像被拧成了一团麻花,纠结的让人心酸。

一方面她写的歌将会登上一个她通过自己的努力一辈子都可能无法企及的知名度,另一方面倾耳和雾音通过这几首歌上了一层台阶之后,更好的音乐资源也会对他们倾斜,而自己不过是他们踩在身下的垫脚石罢了。

温雁真最后还不忘宽慰她,“资本和流量是相辅相成的,我再鞭策鞭策赵观星,这次只要不输的太难看就可以啦~”

pk还没开始就被打上了失败者的标签,这让梁岁好才燃起来的斗志瞬间熄火。

打不过就摆烂,梁岁好很快就想通了,反正两边的创作人都是自己,抛开利益不谈,比不过对方最丢脸的应该是歌手才对吧。

温雁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与其内耗自己,不如责怪他人。找个机会鞭策鞭策赵观星,长的人模狗样竟然不懂得利用,俗话说得好:不想露脸搞吸粉营销的歌手不是好网红!

下车后梁岁好牵着发财往前走着,脑子里还在想着新歌的宣传。

在走到宠物店的门口,拉开玻璃门后就直直往里冲,差点迎头撞上一位身穿黑色衬衫的男人。梁岁好鼻尖离黑衬衫的胸口只有半拳的距离,她慌忙抬头,四目相对下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正是赵观星。

梁岁好抬手捂紧帽子,在心中默念三遍: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讲鬼。

赵观星适当的后退了一步,骨节分明的手撑在玻璃门上,又侧身示意梁岁好进来。

梁岁好依然怔在原地,还是发财跑上前牵动了绳子她才回过神来,走近之后机械地挥了挥手嗓子里发出僵硬的声音,“好巧,又见面了。”

赵观星将自己的袖口卷起,蹲下摸了摸发财的脑袋,“咬断音箱线的…犯罪嫌疑狗?生病了吗?”

发财好像很喜欢赵观星,把他的手心舔了又舔,一个劲的往人家怀里钻。

说好的狗是世界上最忠诚的动物呢,梁岁好痛心疾首地看着发财,又往后紧了紧狗绳咬牙切齿道:“它很健康,过来就是想奖励一份断子绝孙大礼包。”

梁岁好也蹲下身,伸手环住发财的脖子将它勾了回来,嘴唇微启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赵总怎么在这儿,也是来做检查的吗?”

话一出口,梁岁好顿时感到有些不妙。或许她应该加个主语,不然这话听起来有点像骂人。

眼前的人依旧面无表情,但撸狗头的手明显慢了下来。梁岁好心里一咯噔,也没见赵总带宠物来啊,总不会真是来给自己看病的吧。

赵观星站起身下巴微抬,拿眼睛向下一瞥,陡然的压迫感如同厚重的乌云笼罩下来,他轻蔑一笑,“周医生是我朋友,梁小姐需要的话,做绝育…第二位可以半价。”

他瞥了眼发财,又用饶有深意的眼神看着梁岁好。

什么话!梁岁好脑子里拟造出来一个小人,正在对赵观星疯狂地拳打脚踢。

小人os:你丫才做绝育!!装什么高冷啊,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发财还分不清状况,在这儿咧着大牙笑的灿烂,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了。梁岁好反手交钱、体检、上麻药,一股脑把狗子丢上了手术台。

手术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梁岁好来到休息区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着。

她仰头背靠着椅子,房间内刺眼的灯光让她下意识地用手遮挡,整个人放松地贴在座位上。

这一下子又花出去好几千,虽然这几天混吃等死的日子过得真的很爽,连幻听出现的次数都少了很多,但人摆烂之前还得看看余额。给赵观星写的新歌还卡在制作阶段,等它的版权分成目前遥遥无期。

有什么办法能在飞猫多捞点钱啊!!

就在她的思绪已经发散到想去问问温雁真公司还缺不缺保洁阿姨的时候,恍惚间听到皮鞋踩着地板走进来的声音。

梁岁好将手指张开一条缝,不动声色地朝门口张望了一眼,赵观星就正对自己坐在相隔不过几米的位置,怀里还有只四五个月大的长毛三花正在拨弄一颗蓝色小球。

没有人愿意在除公司以外的任何地方遇到甲方,何况她还顶着被剪的不堪入目的头发,这要是被发现了能被人蛐蛐到下辈子!

梁岁好继续闭上眼装死。

赵观星修长的手指托起猫猫的脑袋轻轻揉了揉,大拇指随着猫猫脸上白色的纹路摩挲了几遍,眼睛却直盯着对面。

梁岁好感觉到落在身上那灼热的目光,肩胛骨抵在靠背的边缘已经快痛麻了,她想起身调整一下,但又觉得直面赵观星简直是太尴尬了,只好咬紧后槽牙继续忍耐。

可偏偏这尊大佛偏偏一直待着不走,梁岁好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和凳子粘连了,从尾椎到脖子没有一处不疼的,腰也酸的厉害。

最难受的是还一直能听到男人的哭声,梁岁好偷偷从指缝观察过,这里除了对面一直在逗猫的赵观星没有别人,萦绕在耳边那凄惨的哭声只是幻听罢了。

“我还没哭呢!”梁岁好在心里哀嚎,“不管了,手术应该快结束了,起身直接假装没睡醒揉着眼睛撒丫子跑。”

酝酿了三分钟,给自己从起身到走出门的所有假动作都设计好了,还在脑海中演练了**遍。

她终于鼓起勇气伸了个懒腰,又朝着天花板张大嘴巴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接着又保持着伸直的手臂和昂起的头缓缓站起身来。

梁岁好心中暗喜,“很好!下一步是什么来着,哦对,双手揉眼睛快步走出去。”

咚、咚、咚、咚咚咚……

手臂悬在半空还没放下,梁岁好只听到什么东西从对面掉落后在地上弹了几下又滚到了自己的脚边。

她心中暗呼不妙,连事先设计好的动作都忘了。

“梁小姐,我东西…掉你脚边了,麻烦帮忙捡一下。”赵观星熟悉的声音响起。

还真有惹不起也躲不过的人,怎么东西掉的这么巧了,绝对是精心设计过的!

哼,真是人不可貌相,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结果不仅腹黑毒舌,心机还那么重。他就是一直知道自己在装睡躲着他,说不定早就看出自己被剪毁了的头发,就等着来嘲笑她!

一切为了尾款,面子大过天也没有钱重要。

虽然心有不爽,但为了钱梁岁好还是能屈能伸的,她弯腰捡起脚边的蓝色小球用力捏了捏发泄心中的不满,抬头又换了副笑容往前走了几步将东西递到赵观星面前。

赵观星一手抱着三花,温柔地抚摸着小猫头,另一只手从梁岁好手里接过小球,“谢谢了,梁小姐。”

梁岁好的笑容愈发“核善”,“不客气,赵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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