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下山过后,谢尘就常常盼着下一次的到来,以至于修炼和吃饭都常常心不在焉。
见自己徒弟这般没出息的样子,沈砚只好应允谢尘每日修炼完成后可自行下山。
但条件是每次回来要替他带壶酒,顺便去药峰把他次日要服用的药领回。
这可把谢尘乐开了花,早早将一天要学的东西学完后就溜得没影了。
时间长了,谢尘就发现哪里有点不对,好像是药每天都领,但他却从来没喝过。
“师父,你为什么不喝药呢?”谢尘终于忍不住问了。
“……一会儿就喝。”沈砚沉默了一瞬,然后说。
人为什么需要喝药呢?肯定是因为生病了。但沈砚生病了为什么不喝药呢?还总是骗自己,谢尘有些搞不懂他的做法。
最终他秉持着不懂就问的精神,在完成一天的修炼后,趁着去药峰拿药,问了给他抓药的长老。
但是不巧,娄项空正好也在,听见谢尘的话后立马带谢尘去了清居峰。
……
闲来无事的沈砚打算在院中浇个花,结果还没开始,自己那本来就不算结实的院门就被“哐”的打开,变得更加摇摇欲坠。
“是谁?”沈砚心里不愉悦的想。
“沈清池!”娄项空本来打算直接把沈砚训一顿,但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个谢尘,为了保持形象,这才停下。
“?”沈砚疑惑。
“师兄,是有什么要事吗?”沈砚平静的问道。
“进屋说话。”有小辈在,娄项空不好发作,“尘儿,你先在外面自己玩,师伯和你师父有话要说。”
“嗯。”谢尘乖巧的回答。
然后二人进屋,刚把门关上。
谢尘就鬼鬼祟祟的想凑过去,想听他们再说什么,但又不敢离得太近。
“我只是关心师父而已,不是真的想偷听。”谢尘头脑灵活的想。
屋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能知道的只是师伯一直滔滔不绝的讲话,什么“……药……”“你身体……清楚……”。
而沈砚却保持知道做错了事的沉默。
过了好长时间,最后以娄项空单方面觉得二人达成了某种共识而结束。
听见房内动静,谢尘连忙假装在一边玩的样子。
“师父!师伯!”见二人出来,谢尘从一边跑过来。
“嗯。”娄项空应了一声,然后又用一副慈祥的面孔问,“尘儿,从今天开始,你就帮师伯看着你师父按时吃药,好不好?”
“好,我会看着师父吃药的。”谢尘连忙应下。
“……”沈砚还是不说话,只是用不明的眼光审视谢尘,好像是在想,自己到底是怎么教出来这么一个会找自己师兄告状的孽徒。
“师兄走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多注意点。”娄项空像是终于想起来还有事没办,不得已才少啰嗦几句准备离开。
“师兄/师伯慢走。”师徒二人齐声道。
在娄项空踏出院门的那一刻,沈砚如释重负。
接下来,就是师徒之间的对峙。
但沈砚似乎不是很擅长在这个徒弟表达,所以只是用眼神看着他。
而这个傻得懵懂的徒弟也压根看不出来什么他在干什么。
于是:“……”“……”
一大一小陷入了沉默。
最后还要是这个没什么脑子的小徒弟先找的死。
谢尘:“师父,今天的药我放在厨房了,要记得喝。”
“很好。”沈砚在心中咬牙。
“明天我会检查你最近的功课,不合格以后就不用下山了。”说完,沈砚就转身回屋了。
“啊?!”谢尘一个人在原地震惊,自己做错什么了。
晚饭后,谢尘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翻看着这几日沈砚教给自己的东西,虽然平时掌握的七七八八,但明天能不能通过还真不好说。
“师父怎么突然这么严厉了?”谢尘想不明白。
只是一想到明天自己的下场,他的趴在桌子上的小脸就皱成了一团。
是夜。
他们住在清居峰半山腰一处平地,所以院落用的来说不是很大,书房更是就在沈砚住的屋子的对面。
沈砚醒来发现书房的灯还没熄灭,想来是谢尘还在里面。
“现在倒是知道努力了。”他想,然后披上外衫去了书房。
推开门,看着屏风后烛火映出的人影,无奈道:“这么晚就别学了,明天不考你了便是。”
屏风后的人没动静。
“?”沈砚想:“小孩儿不会跟真生气了吧。”
“算了,他应该也知道错了,今天的事就不和他计较了。”
沈砚一边说服自己,一边朝屏风后走去,准备看看他的情况。
只见一道小小的身影趴在桌子上,脸下还压着一本翻开的书。
“唉……”沈砚简直要被自己刚才愚蠢的想法气笑,自己竟还指望他意识到错误……
没办法,徒弟小了就是麻烦。
然后,他上前任劳任怨的将人抱起,挪回了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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