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到此是为了什么他在清楚不过,但是既然这老头也在,那就不难猜出他们二人之间已经发生过了争执。
崔正风理了理因奔波而褶皱的衣袖,快步向前,朝沈砚颔首,高声道:“沈峰主慢走,今日之事,戒律堂定当给沈峰主一个答复。”
“那沈某就静候崔峰主佳音了。”沈砚一边走,一边冷声说。
待他走远,梁平才忿忿道:“没想到向来执法严明的崔峰主,也是欺软怕硬!”
崔正风腹诽:“呵,只是因为知道你和你弟子是什么东西罢了。”
“梁峰主,话不能这么说,今日让谢尘跪戒律堂是为了略加惩罚,现在你也看见了,人已经成了那种样子,也该够了,况且今日之事确是两方有错,若您再行追责,便是行不通了。”虽说心里是那么想的,但嘴上还是要给他留几分面子的。
“是吗?话说的好听,难道不是因为你怕得罪他?”梁平老头阴阳怪气。
崔正风也确是不是个好脾气的,见他如此不识好歹,也是直说了:“您老还真是一点好话听不得,要不要我提醒一下,那传音符为何没有送到,你到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梁平一愣,随即长袖一挥,转身就走,“话可不能乱说,老夫不与你多计较,还是请崔峰主早日给我一个答复才是!”
崔正风不再管他,看着地上倒成一片的弟子,挥手将沈砚就在他们身上的灵力抵消。
众弟子如释重负,纷纷从地上爬起,朝崔正风拱手道:“峰主。”
“好了,今夜你们就先回去吧,换一批弟子值守。”
“还有,今晚你们看到的,都不许外传,若是没事,就都回去吧。”
众弟子:“是!”
崔正风双手背在身后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声叹息。
……
沈砚将谢尘带回后,将他安置在清居峰后山的一处温泉中。
他守在一旁,看着浸泡在泉中依旧不省人事的谢尘,眉头紧锁。
半晌,他再次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丹药为谢尘服下,直到他感觉情况有所好转才在谢尘身上施法,起身离开。
等谢尘醒来已经是两日后了,他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自己**的、没有伤痕的上身陷入了沉思。
“我不是在戒律堂吗?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想:“不行,师父一定很担心我。”
谢尘从泉水中爬出,捞起一旁放着的衣服穿上,只感觉浑身轻盈,然后就从山洞中出去了。
洞外,郁郁葱葱的竹林和清脆鸟鸣衬的山间更加静谧,脚下的小路从洞口一直蜿蜒到视野尽头。
谢尘顺着小路向前,走了一段发现这里和清居峰似乎很像,应该就是清居峰,但不知为何从前没有发现有这么一个地方。
“肯定是师父把我带回来的,不行,要快点回去,不能再让他担心了。”谢尘想,于是加快了脚步。
走了很长时间,终于看到了平日的住所,推开那扇房门,像往常一样,看到了窗前那到半倚着的身影。
“师父!”他看见沈砚,心底里油然而生一种高兴。
但而后看见沈砚看着自己淡淡的眼神后心头一紧,连忙开口认错。
“师父,我错了。”
沈砚拿着杯子的手一顿,然后看着低头认错的谢尘缓缓开口:“错了,哪里错了?”
谢尘:“……不该让你为我担心。”
“哦?没了?”
“不该出手……”谢尘咬牙,双手紧握:“师父,我没错,是他们先动手,还出言挑衅,他们说你不好听的话,我不许他们说你!”
他抿着唇,“你明明是最好的……”
沈砚:“……”
过了少许时间,沈砚摇头失笑,“我何时说你错了,就这么急着领罚吗?”
谢尘愕然抬头。
“你并无过错,既是他们主动来招惹你,还手又有何妨?别让自己吃了亏才是,出了事倒还有人给你兜底的。”沈砚说。
“……”
“还杵在这里作甚,伤好的透彻了?”
“……”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谢尘晕乎乎的出去,顺便关了门。
沈砚嘴角含笑,口中念着:“总共才见过几个人,我哪里算得上是好……”
突然,刚才被关上的房门被猛的撞开,一道小小的身影闪进来直直装进他怀里抱住了他,沈砚手中杯子里的水晃了几晃,差点洒出。
谢尘把头埋在沈砚的衣袍里,几秒后又重新站好。
“我这就走!”说完,又再次跑了出去,快的像是从来没来过一样。
“……”
这会儿轮到沈砚愣在原地,微张的口中没有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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