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俩上来就借位

月光泼洒礁石,片片锋利地能割裂皮肉,这显然是不能赤脚踩的,可站在这里的女孩却没有鞋。

她张着嘴,海浪的味道腥咸,融进风灌进喉咙,涩的她哈不出任何声音。

“再见……”这呼唤来源于心,凝在舌尖随海风散去。

海里的月与潮共起共落,日日夜夜那月旁都吸附着一只通体近乎透明的水母,让它日夜守在这里的,便是那句再见。

_

岑几渊:“这个故事和水母有关吗,你们看到的都是同一个画面?”

几人停在这个游乐园的停在售票口观察,交票处的玻璃发黄发灰,机器却还在运转。

严熵闻声摇了摇头:“重点应该不在这里。”

出票机自动打印了几张门票,严熵朝着玻璃口掏去,“咔嚓”一声把叠在一起的门票撕下来,递给岑几渊。

“和你梦里的一样吗。”

这印花倒是比梦里的那张淡了好多,也可能是这个打印机没墨了,岑几渊摩挲了一下那海豚的嘴巴。

“嗯,一样的。”

检票站发出栏杆翻转的“哐当”声,岑几渊眼神在那个蒙着灰的招牌上停了一瞬,扭头跟过去。

刚想说这个叫符车的孩子为什么一直要粘着自己,余光撇到远处一个及其闪耀地光源蹭地一下把手挡在男孩眼前。

好家伙,这人的头在室外比室内刺眼,他队友是怎么受得了的?

远处那行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那个灯泡甚至还将手举到墨镜旁抛了个招呼过来。

伏一凌翻了个白眼:“装货。”

“要过去吗?”简子羽眯了眯眼,这灯泡在日光下跟个致盲器没什么区别。

“不去,我们和他们避开走,这里不安全,而且他们队里的掠影者伤好了,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严熵说完扭头,看着岑几渊久久没出声,那眼神明显就是觉得害羞。

后者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想绑了,这青天白日的。”

话还没说完,他手里被塞了几根糖。

“别那么莽撞,你现在中了一阶诅咒,遇到怪不要随便上。”严熵说完便走到指示板那边去研究地图了,少有的好说话。

“…喔。”岑几渊将糖塞进嘴里,刚准备找个垃圾桶把糖纸丢了,忽然一顿,又低下头对着手里的糖纸捣鼓。

“符车。”

小孩闻声扭头。

糖纸被叠成了纸鹤,递到自己眼前,符车眼睛被糖纸上折射的光照地亮了亮。

“拿着玩吧。”

这话没有询问符车要不要的意思,岑几渊也只是一时兴起,虽然这小孩大概率会丢掉,毕竟是个男孩子,应该不会喜欢这种东西。

符车接过纸鹤,垂着头,久久没有说话,黑色雨衣的帽子有些滑落,岑几渊帮他拽帽子时才注意到他的脸。

……笑了?

看来是挺喜欢的,看着人小鬼大的不爱说话还一直板着脸。

小孩子,还是要多笑笑啊。

扭过头,目光停在面前地图上的碰碰船区域,又想起了梦里的场景,抿了抿嘴,伸手指过去。

“我梦里的线索指向这里,直接去吗。”

严熵静了半晌:“梦里那个地方有什么标志性物和突发事件吗?”

“有。”岑几渊举起手里的门票,“海豚,我梦里碰碰船那边发生了事故…造成事故的,是一个海豚船。”

他没有再往下说,严熵也没打算继续问。

“目前除了门票、还有安全屋床单上的刺绣,没看出来其他的和海洋生物有关系的地方。”简子羽手指描着地图依次对照。

“也没有海洋馆。”

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的符车忽然开口:“去这里。”

他手指指着地图右上角的卡通鬼屋图案。

岑几渊扭头看着一脸笃定的男孩:“为什么去鬼屋?你发现什么了吗?”

这小孩…难道是言师?

符车没有多说,怎么问都只是说那里有东西,几人面面相觑,最终一一动身朝着南面走去。

远处,一道目光将他们的动向收进眼底。

“裴森,要跟吗。”

周星衍幼年时要比成年时混血感更强一些,一双眼睛紧紧锁着严熵,看不出什么情绪。

“那个穿着黑色雨衣的是那个新人吧,和他们抱团了。”尹司凛转着手里的刀,嘁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身份牌。

“凛凛,这个地方会有怪,而且进来这么多人难度也会提高,你——”

“知道了,那个残影者手上现在带着刺,我可不想再被他打。”

尹司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视线从远处收回来,轻轻嗯了一声。

_

废弃的鬼屋和废弃前倒是没什么区别,本身就为了造恐怖效果做得破破烂烂的,伏一凌正朝着里面张望。

“嘎嘣。”

“靠,吓我一跳!”伏一凌被这咬碎糖果的声音吓得一颤,扭头小声等着罪魁祸首岑几渊,拍着小心脏。

“得咬碎啊,里面太黑了我万一一不小心被糖棍卡吼了怎么办。”岑几渊坏笑了一下,走了几步对着不远处的垃圾桶一个瞄准发射。

塑料棍精准的从垃圾桶边缘弹开。

简子羽:“……”

“你心智也跟着一起缩水了吗?”

岑几渊走过去刚弯下腰捡起棍子耳边忽地传来低语,几乎是一瞬间,他红了。

简子羽一脸莫名奇妙地看着垃圾桶旁僵住的岑几渊和跟过去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的严熵。

为什么感觉严熵好像心智也缩水了?

她揉了一下眉头,扭头问:“符车,这鬼屋里有什么怪吗?”

……

你这样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两个干什么。

“嗯。”符车移开目光,抬手微微朝身后指了指。

“跟来了。”

其实不用符车说,几人一直知道那几个人在不远处跟着,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伏一凌冷笑一声,声音提高明摆着嘲笑:“上年纪了,连基本的思考剧情都不会,只会跟着人,难怪谢顶。”

“这个鬼屋有两条路,我们分开走快一些,我和岑几渊走左边的,你们三个走右边。”严熵看了眼符车,笑得“平易近人”。

“如果你非得跟着,我就把他给你的千纸鹤丢了。”

符车:“……”

默默拽住伏一凌的衣服,往后退了一步,眼睛却还是死死盯着岑几渊,一副“我走了我的心还在这里”的样子。

“记得让他眼睛避光。”岑几渊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脖颈耳就是红的,看着三人进去,深吸一口气,扭头瞪着身后的人。

“严熵,你想死是吧!”

这幼童状态骂人没有任何攻击力,反而带着浓浓的小脾气,比之前更像撒娇了。

岑几渊嘟着嘴,瞥了眼不远处停在树下的几人,没再说话,嗖一下转身钻进了鬼屋。

_

鬼屋通道里。

“哎,你没觉得渊儿刚才看严熵的表情怪怪的?”

伏一凌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似的一路拽着符车的帽子,虽然这鬼屋确实有些地方会突然来阵强光,但是……

完全看不见路只能被牵着走的符车:不理解,但先这样吧。

“我说,你是不是对他们两个的事情有点太上心了,像个爱听八卦讲八卦的老妈子一样。”简子羽看不下去了,一把那只狗爪子往旁边扯了婴喜爱,才终于让符车重见光明。

“怎么说渊儿也是我儿子,他刚脸也太红了吧?严熵到底和他说啥了?”伏一凌嘟嘟囔囔的说。

简子羽瞥了他一眼,答非所问:”不觉得岑几渊幼崽时期很可爱吗。”

伏一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瞳孔地震。

严哥啊!人不可以,至少不能!!

另一条通道内。

窗户投进来的被映得发红发绿的光,墙皮剥落破败不堪。

岑几渊一脸生无可恋的躲过从顶部垂下来的女鬼头,他觉得这个鬼屋应该经费不太够,不然这个鬼也没必要做这么粗糙。

“严熵,这鬼屋真的有东西吗,我怎么感觉目前为止我才是这个地方最非人类的。”

他掂起脚想看一眼铁栅栏里的东西,差点被突然出现的廉价小丑虎口掏心,要不是身后有个严熵能接住他,他可能要脑袋着地见佛祖了。

这鬼屋是用这种方式来吓人的话也难怪经费不够了,医药费都不够赔的。

岑几渊稳住身子谈了口气,扭头对上严熵视线身子一僵,耳根又开始发热。

“…严熵,咱们现在该上的是幼儿园的车,但显然你眼神超速了。”

“刚才在外面你不是听到了吗。”

这句话末尾被严熵刻意吐重了几个音,岑几渊明显感觉到环在腰上的手猛地收紧,红着脸想掰开那两只手,却因为手上刺有些束手无策。

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谢裴森你真是下得一手好技能。

身子被强行往后一抱,两人在昏暗中直冲冲地朝着墙撞去,岑几渊脚步不稳倒在了严熵怀里。

“你…你不疼吗?”

虽然是小孩子的体型但是这么直直地撞到墙上想想都痛。

“渊渊,刚在外面说什么来着。”严熵凑在他耳边耳语,显然没痛到。

“你的脸从进来后就一直很红,渊渊,你小时候好可爱。”话落,对方的嘴唇在他耳垂上轻轻蹭了蹭。

耳廓发麻,岑几渊瑟缩了一下,眼神不住地往来的那条路上瞟着。

“等出了这个故事…我真想让你体验一下糖卡嗓子的感觉。”严熵看着他慌乱的眼神,笑得餍足。

岑几渊猛地抽了口气,心里哀嚎。

骚死了骚死了骚死了骚死了严熵你真的骚死了!!!

两人的头凑得极近,在某些角度看起来几乎是叠在一起,环住腰部的手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得到热。

“说……要不要试试?”

这句话几乎是气音,喷在岑几渊脖子上,惹得他又是一个瑟缩,他咬着牙低下头,用做了一路心理准备贷来的脸皮拉高音调。

“好啊,那你让我多体验几次,最好三天三夜都别停下来,严熵,我奉陪。”

拐角处,扒在墙上的手指随着收紧抓下了一块墙皮,捏在手里碎了一地。

周星衍撇了眼窗下坐在地上的两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借位、夸张的台词、发颤的声音,演技生涩得简直像出闹剧,也就偏偏那些心甘情愿被骗的人,但凡长点心的人,都能看出那不过是豁出脸皮硬撑出来的戏码。

下意识回过头,刚想抬手拍拍谢裴森的肩,却在触及对方视线的瞬间悄然收回了手。

谢裴森的眼神很深,蒙了层擦不掉的雾,就那么定定地望着两人的方向。

周星衍心里蓦地一沉,所有调侃的念头顷刻消散。

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叹里藏了太多未能说出口的情绪,无奈、心疼,还有一丝自嘲。

这世间最容易看透的是演技,最难看透的,是心甘情愿装傻的人。

好吧……原本想定时发布一不小心点到直接发表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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