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

我根本不会养孩子。

能不能让她不要再哭了，我能不能往她嘴里塞块制作麻药的植物根瘤。

“好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为什么哭。”女巫扔下书，回头看向摇篮里的孩子。

“一个小时前你刚喝了我珍藏的蜜露，所以你不是饿了。”

女巫嫌弃的用手指挑起被子的一角。

“你也没有排泄，那么你到底想要什么呢？”真是让人头疼。

女巫将孩子抱起，孩子立刻停止了哭泣。

“你根本没哭，只是在干嚎。”女巫轻轻点了点孩子淡粉色的鼻子。

手指被握住了，那只手小的甚至握不劳女巫的一根手指。

“你是想让我抱抱你？”女巫敷衍的抱着她颠了两下，就想把她放回摇篮里。

孩子张大了嘴下一秒就准备再次哭出来。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女巫赶紧把孩子装进自己怀里。

“不要把口水蹭到我的袍子上。”说这句话时，女巫的前襟已经被口水打湿了。孩子莫名其妙的笑了，女巫叹了口气，抱着孩子走了两圈，又坐回了椅子上。

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拿书。

孩子安静了许多，她试图吃掉女巫领口扣子的举动被女巫选择性无视了。

“唉……等她睡着了就好了。”女巫这样安慰自己。

……

“苏珊，不要打扰我看书。”一缕金色的头发从在女巫视野的边缘移动，女孩钻进了女巫和书桌之间的空隙。

“可是你一个小时前就说看完这本书就陪我玩，你怎么还没看完呀？”

“这本书我还要再看两个小时。”

“那还要好久呀～”她从女的怀里钻了出去，翻动她放在书桌上的笔记。

等女巫看完书，苏珊已经在她腿边睡着了。

女巫抱起她，她把眼睛睁开一道缝隙，含糊的说了句像是陪她玩之类的话就又睡过去。

将她放到床上后，女巫整理好她绘上涂鸦的笔记，推演新构思的分离咒语。

……

天亮了，等女巫最后一个咒语的尾音落下，苏珊也逐渐醒来。

“你还在！你昨天答应了要陪我玩！”她从床上跳到女巫的怀里，女巫因为冲力后退了两步。

年轻的孩子真是有活力。

“是的，我还在，不过我有点累了。”

“我给你唱歌，你给我梳头发。”她抱着女巫的脖子不放手，女巫只好把她抱到镜子前。

女巫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面容，低头戳了戳她软乎乎的脸。

随着她轻快的音节落下，魔法的光顺着她的头发流淌，疲惫被洗去，连同鬓角的几根碍眼的白发。

“你想玩什么呢，宝贝？”女巫的心情很好，每次给女孩梳完头，她都会变得格外宽容。

“妈妈，我想和你一起画画。”女孩已经摸清了女巫的脾气。

“好吧，我们今天要画什么呢？”

“画星星！”

“星星要画在房子顶端才行，以你的身高恐怕够不到。”

“妈妈可以抱着我画。”

“……好吧，只有这一次。”

……

房间的墙壁逐渐被壁画填满，女孩的头发越来越长。她变得高挑，像苹果一样散发着香气。

女巫依旧年轻，她的博学和智慧被很多巫师追捧。

“妈妈，这次的生日我想……”

“你不是刚过完生日……”真是头疼，这次该送她什么？颜料送过了，乐器送过了，珠宝送过了，裙子送过了……还有什么是我没送过的？

“可生日就是这样的啊，每一年都有。”

“好吧，你想要什么？”女巫揉揉额头。这次让她自己想吧，但是如果她想要一只龙该怎么办？

“妈妈，我想去外面……”

“宝贝，你不想要只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