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总该是了吧？”伊可抖了抖袍子上的泥巴，将刚从地里挖出来的防风草递给格蕾丝。

“嗯，谢谢。”

“所以不能留我吃晚饭吗？我还没尝过你的手艺。”

“多琳一会儿会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还是算了，她都把有养育之恩的你关起来了，如果是曾经吓唬过她的我，没准她会直接把我送上绞架。”

“她不会的。她是个善良的孩子。”

“总之，下次再见，希望你能早点解决和多琳女王的事，我们一起去喝南方巫师带过来的酒，听说那酒很温和，你应该也会喜欢。”

……

多琳打开门，就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食物香气。。

暖黄的灯火下，格蕾丝搅拌着坩埚里的食材。

“帮我试试味道。”格蕾丝温柔的笑，让多琳心跳停了一下，又更加剧烈的跳动起来。

“嗯。”她只能回答一个字。

她克制着自己不冲到格蕾丝怀里，向她撒娇。（在她怀里喵喵叫）

格蕾丝吹了吹勺子里的汤，递到多琳嘴边。

多琳低头抿了一口。

“很甜。”

“不喜欢吗？”

多琳的目光跟随着勺子到格蕾丝的唇。

“喜欢。”她有些渴了。

“稍等一会儿，先吃些水果。”格蕾丝让她去餐桌边坐下。

桌上有新鲜的水果，还有明亮的蜡烛，有松软的白面包，还有干净的圆盘，盘子上是鲜嫩的烤鹿肉。

这些都是哪来的呢？

多琳将视线转移到格蕾丝的脚腕上。

“今天怎么没带那些羊皮纸过来？”格蕾丝想和她闲聊两句。

“我下放了一些权利。”

“看来以后你会轻松不少。”

“舞会还是要去。比起舞会，我还是更想处理文件。”

多琳挑了一颗放在最上方的草莓，咬了一口觉得没有格蕾丝的汤甜。

“我还以为皇家舞会很有意思。”

“你想参加吗？”

“不，多琳，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生活。”

格蕾丝盛好汤端向多琳，听到多琳的提议有些无奈。

女巫其实对人类的社交活动没什么兴趣。

“苏珊没告诉你吗？”多琳的声音包含着压抑的情绪。

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

格蕾丝不解的望向多琳的眼睛，想从中寻找她突然生气的原因。

多琳几乎狼狈的避开了她的眼睛。

“你是为了苏珊才来的。”她带给我的幸福不过是苏珊不需要剩下的怜悯罢了。

多琳眼里含着泪，格蕾丝一看到她这样，下意识的将她揽在怀里。

“格蕾丝，怜悯我吧，我的心已经被绝望填满了。”多琳仰头，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格蕾丝替她抹去。

她的样子，让格蕾丝觉得自己像是捉弄爱慕者的恶毒女人。

“多琳，你可能误会了。”手指梳理着多琳的短发，轻轻的按摩她的头皮，感受她抽噎带来的起伏。

“我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来，我不能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

但我是为你留下的，我怜悯你，多琳，我爱你。”

格蕾丝一只手手挑起多琳的下巴，另一只手撩开她刘海，轻吻她的额头。

“格蕾丝，此刻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多琳吻上格蕾丝的脖子，用鼻尖蹭格蕾丝的下巴。

格蕾丝后仰，拿了颗草莓塞到多琳嘴里，想避开这样的亲昵，多琳却抱着格蕾丝的脖子和她分享这颗草莓。

格蕾丝无奈吃掉了失去形状的草莓，多琳舔吻她唇角周围残留的果汁，却留下了更多的口水。

格蕾丝含住她的下唇，不让她再捣乱。

……

多琳在格蕾丝怀里休息，偶尔轻轻的在她脖子上蹭蹭。

“多琳，为什么要用银锁住我呢？”

怀里的身体僵住了。

“是怕我离开吗？”

“虽然它困不住我，但我不会离开的。”

多琳用脚勾着锁链，听叮当的响声，不回答格蕾丝的话。

“你有些恨我，对吗？”格蕾丝摸摸她头发。

多琳抿唇，低下头。

“不说话，那我猜猜是为了什么。”

“我偷走你，让你和亲生母亲分离。”

“你给了我快乐的童年。”

多琳双手握住格蕾丝的一只手，在她手心画圈，格蕾丝有些痒，握住多琳的手不让她乱动。

“我毁掉了你的魔法长发。”

“我不在乎那个。”

虽然格蕾丝不能再给自己梳头发了，但现在可以换成自己给格蕾丝梳。

多琳吻了吻格蕾丝垂在自己脸侧的头发。

“我猜不到了。”格蕾丝向多琳求饶。

“五年前，你丢下了我。”多琳在格蕾丝的耳边说出这句话，话中的怨念快要化成实体了。

“抱歉，我当时的情况不太好，也顾不得和你解释。而且当时你已经准备离开我了，我不太喜欢挽留。”

“我只是想去看看那些星星。”

“对不起，多琳。”手指抚摸她柔软的脸颊，这几天长了一些肉，看起来健康了很多。

“我原谅你了。”多琳迫不及待的原谅了格蕾丝。她将体重压在格蕾丝身上，想把她向床那边推。

“那可以把锁链解开了吗？”格蕾丝接住了多琳。

“明天我会把钥匙带来的。”

“不用钥匙也可以的。”

格蕾丝双手覆盖在锁链上，银制的锁链融化流淌在地毯上。

“……”这么轻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