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消息,我们不得不做两手准备了。”又过了一周,不仅没有国王的消息,皇宫里的线人也失去了联系。
“皇宫里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但公主陛下还和往常一样,她应该也不知情。”
赫塔对着镜子沉思。
“主人,有件事需要向您汇报。”
“你看到了什么?”
“国王受伤了。”
“难道是哪位伯爵派出的刺客……可这样公主肯定会回皇宫才对。”
稍晚些,达西教授亲自送来了信。
被国王宣布去世的上一任皇后突然出现在了皇宫里,她疯疯癫癫的袭击了国王。
赫塔得知信中的内容,当成笑话讲给达西教授听,达西教授却颤抖的像一根紧绷的弦,在赫塔的笑中绷断了,他抓着不太多的头发想起了痛苦的过往。
“伊丽莎白很配合治疗,有您陪着她,她会痊愈的。请您收起这幅表情,公主陛下快回来了。”
男人调整呼吸,整理了褶皱的衣服,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翻看起了赫塔那本很厚的字典,假装他们刚才正在讨论学术。赫塔将那封信就摆在桌面上,反正公主陛下也不认识上面的文字,那是她根据巴斯克语创造的暗号。
“我回来了。”公主陛下用钥匙开门看到达西教授,优雅的向达西行礼,达西回礼后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期间没有与赫塔的交流,她们好像又回到了刚搬到一起时那样,冷漠疏离。
公主回到房间就长舒一口气,失落笼罩着她,但她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赫塔站在门外,手掌覆盖在门板上又收回,就像那些想说却开不了口的话,没有痕迹留下。
隔天赫塔抱着一堆作业和教材,还没开门就听到交谈声,女声嬉笑着,隐约提到了她的名字,伴随着她推开门戛然而止。
她淡定的无视那些叽叽喳喳的小姐和面色不自然的公主,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前批改作业,给出了一个又一个差,她不自觉得竖耳捕捉房间外零星的词句,杂种等等从那些高贵的嘴里吐出,想到公主殿下也在其中,赫塔有种遭到背叛的感觉。
“主人,陛下又问了一次。我的答案依旧是您。”魔镜小声的说。
“嗯。”她不再心烦意乱了,力量充盈她的身体,像是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公主的事已经不再占据她的思考空间。
这股力量一直持续到晚上,她感到胃在抽搐,天色已经全黑了,她推开门,客厅都是香粉的味道,打开窗透透气,月亮被厚重的云层遮蔽,空气潮湿压抑。
公主陛下不在宿舍。赫塔点亮提灯,去食堂后厨偷了两根面包,顺路绕到了训练场。一道窈窕的身影在那里,木剑与假人碰撞声清脆,传到耳边。
索性坐在远处,赫塔熄灭了引来飞蛾的提灯,一点点撕下面包吃。
看着公主陛下练着练着就跪在地上,赫塔放下面包,走到公主身边。
公主听到声音,抬起头,泪水顺着柔软的线条滑到下颚。很美的画面,但四周一片漆黑,无人能欣赏。
“陛下,您怎么了。”赫塔伸出手,示意公主起身。
公主没办法握住她伸过来的手,她双手都在胡乱擦拭脸上随着看见赫塔而流的更汹涌的眼泪和鼻涕。
“快下雨了,陛下。我可不想淋雨。”赫塔收回了手,转过半个身体。
“赫塔……呜……”
真的快下雨了,风送来凉意,将公主的头发粘在脸上。
“呵。”赫塔只笑了一声就收敛了,还是被公主捕捉到了,她拽着赫塔的裙子,抱住她的腰,想着干脆两个人一起淋雨算了。
“陛下,您为什么哭?”赫塔帮她整理了乱舞的发丝,将头发都陇到一起,从头顺到发尾,像是在摸动物。
“我的手很疼,全身都疼。”
赫塔牵住她一只手,无名指轻轻划过血泡和茧子,在她手心画了一个小小的法阵。
“还有吗?”
公主止住了哭泣,她发现被赫塔抚过的手确实不疼了,过于神奇,像是有魔法一样,她呆愣住说不出话。
“陛下,您还有其他哭泣的理由吗?”
“我好困,好累。”
赫塔说了句话,不知道是什么语言,但听起来很悦耳,那声音钻进耳朵里,麻木胀痛的大脑就如同喝了杯加了很多冰的咖啡一样清醒。
“还有,你不理我……”公主将脸从赫塔怀里移开,手却扔紧紧抓着赫塔的裙子,她低着头,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听起来委屈极了。
等了半晌,也没得到回应,她不安的抬头,赫塔在这时半跪下来。
雨落下来了。
赫塔吻了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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