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所谓的。

只要顾一堪能一直接他放学，每天都能跟顾一堪待在一起，其他的都是虚的，不重要。

听顾爸爸问他想不想去外婆家里的时候只问了一句“堪堪去吗”。

得到否定的答案干脆的摇摇头，“不想去，我想跟堪堪在一起。”

程爸爸只能感叹儿大不中留。

于是顾一堪三点一线的生活变成了两点一线。

程念在家里没什么事儿，就掐着时间去门口等顾一堪放学。

这段时间整个小区来来回回的人总能看到在小区门口绿化道边上坐着的小孩，软乎乎的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马路边。

偶尔有跟顾妈妈相熟的长辈走过去还会主动跟他打招呼。

“念念今天不去幼儿园吗？坐这里等谁呢？”

然后就会得到奶声奶气的一句“在等堪堪”，附带一个礼貌的笑和盛着奶香味的酒窝，把小区里的大妈大爷萌得死去活来。

熟悉的自行车刚刚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程念眼睛一亮，手脚并用从花圃边上爬下来，迈着小短腿啪嗒啪嗒的跑过去。

“堪堪——”

顾一堪蹬车的动作慢下来，自行车到程念面前时稳稳停下，“念念上来。”

程念手脚并用爬上去，稳稳的搂住顾一堪的腰。

“走啦——回家！”

顾一堪已经二年级了，回家有各科的作业要做，程念没什么事做，也跟在他旁边，捡他还没做的书闲看，碰到不懂的就问旁边的顾一堪。

“堪堪，这个字念什么？”

“骆驼，就是念念在电视上看到沙漠里的骆驼，就是这么写的。”

程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默默把这个词语记下来。

顾妈妈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冲他们招呼，“宝贝儿们，洗手，准备过来吃饭啦。”

吃饭的时候顾一堪突然道，“妈妈，老师告诉我，这个周末要去青宁参加考试，要住一天。”

顾妈妈有点惊讶，“是所以同学一起去还是只有少部分？”

“只有五个人，老师说了，晚点会自己联系家长。”

程念眼睛一亮，忍不住插话，“我也想去，不打扰堪堪，就跟外公外婆住在一起！”

“那得看堪堪和老师能不能让念念去啦，看看晚点他们老师怎么说，先吃饭吧。”

有这话就是**不离十了，程念眉眼弯弯的笑，“堪堪肯定想跟我一起去！”

顾一堪有些无奈，用勺子利索的舀了一勺胡萝卜倒到他碗里，“多吃点胡萝卜就带你去。”

老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顾妈妈正带着两个小孩在楼下散步，接到电话自己踱步走到边上去。

“喂，你好……是，我是顾一堪的妈妈……好，方便的……”

程念乖乖拉着顾一堪的手坐在椅子上等顾妈妈，笑嘻嘻的问旁边正襟危坐的顾一堪，“堪堪，要考试你紧不紧张？”

顾一堪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深陷的酒窝，“紧张什么？”

“干妈说她要考试了很紧张，担心教练不让过，堪堪也会紧张吗？”

顾一堪摇摇头，“是不同的考试……算了，等念念长大就懂了。”

程念有点不开心，抿了抿唇，小声反驳道，“我现在懂的可多了，而且堪堪也是小孩子呀……”

顾一堪装作没听到，捏了捏他微凉的手，不说话。

回去的时候顾妈妈就跟他们交代了去青宁的注意事项。

“老师已经跟我说了，学校会安排车送你们去，可以加上念念一起去，到时候一堪多照顾着点念念。”

“去了之后你们是住在青大附小的教师宿舍里，外婆会去那里接念念，堪堪跟着老师走就行了，考试的时候念念可以跟外婆待在一起，等堪堪考完了你再让外婆带你回去跟堪堪一起玩儿，然后第二天跟堪堪一起跟着老师回来就可以了。”

顾一堪牵着程念的手一边跟顾妈妈确认细节，程念一只手被他握着，另一只手拿着刚刚路过的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塞给他的糖葫芦。

顾一堪一心两用帮他把糖葫芦上的透明膜纸拆下来，对着顾妈妈道，“好的，那就先让念念跟我去宿舍，再让外婆直接来宿舍接他。”

看他们谈话结束了，程念才踮着脚尖把糖葫芦递到顾妈妈面前，“干妈吃！”

顾妈妈笑眯眯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念念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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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要去的时候程念还有点迷糊，睡眼惺忪的坐在椅子上等着顾一堪拿东西，顾妈妈有点不放心，一个劲儿的叮嘱他。

“念念把书包背上，老师到楼下了，不要让老师麻烦哦，我们念念最乖啦，要听外婆的话。”

程念乖乖的点头，自己把小书包背上。

顾一堪背着同款的黑白色书包，还拉着一个小行李箱，放换洗的衣服和书本。

学校安排了校车带他们去，只有五个人去参加考试，加上程念和老师也就七个人，座位充足。

程念刚上车就昏昏欲睡，昨晚闹得晚今天又早起，小小打了个哈欠扯了扯顾一堪的衣袖示意他要睡觉。

顾一堪把顾妈妈未雨绸缪准备好的空调被拿出来盖在他身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睡吧，到了我叫你。”

程念轻车熟路的靠过去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安心的闭上眼睛。

老师一回头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示意后面还兴致十□□头接耳的小孩们安静，轻声道，“现在还很早，困了的同学可以补补觉，一堪同学的弟弟睡着了，大家说话小声点不要吵到他哦。”

自诩已经是二年级的大哥哥大姐姐了，肯定是要照顾小朋友的，老师一说，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空调凉凉的吹着，车摇摇晃晃的自带催眠的效果，没一会儿车上就睡得七倒八歪。

顾一堪也闭着眼睛睡了会，没一会儿又睁开眼睛，看着车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一堪，怎么不睡会？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到青宁。”

顾一堪摇摇头，伸手把程念已经偏离他肩膀的脑袋揽回来，压低了声音小声回答，“我不困。”

老师只好点点头，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差不多快要到的时候车上的人也陆陆续续醒了，还没醒的也被老师叫起来，程念睡足了自己醒了，安安静静的坐着，一边揉着眼睛，攥着顾一堪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