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看见竟然是阿焱前来叫嚣,早已按捺不住要教训他的心情,此刻直接被点燃:“求之不得,怕你是孙子。”
阿焱:“既然比试就来真的,别拿些木头玩。咱就真刀真枪的比一场。”
齐文眼里放出精光,好似是看一只待宰的羔羊,“那得先说好,要是哪里破了皮,可别嫌我下手重。”
“尽管放马过来。”阿焱说罢,已经跳上训练台。
训练台上的所有人知趣地四散而下,等着看好戏。除了齐武之外,几乎都抱着齐文必赢的想法在看,还有不少齐文的啰啰等着老大一雪前耻。
齐文的武器是大刀,刀很大很宽,也十分重,拿在齐文手里几乎要拖到地上。成刀之日,齐文试刀,一刀便劈开铁匠铺门前的石桌子。
祁夜当时道:“此刀太过霸道,战场上再用。”
因此,这把刀一直被齐文封存着。
看到这把刀,台下的一干人等也窃窃私语起来。
“我赌齐老大赢。”
“对付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大竟然把刀拿了出来。”
“齐老大一定是想让那小子死得很惨。”
……
齐文这次比试毫不犹豫地拿出大刀,足以看出他对此次比试的重视。
平时,他虽然对阿焱那么得不屑,实际上,自打上次阿焱把祁夜推下比试台,齐文心里已经把阿焱当成了头号劲敌。
不远处的阁楼上,白果正在向祁夜禀报着皇城司的事务。
透过窗户往外看,祁夜刚巧看见阿焱跳到比试台上,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阿焱的身世查得怎么样了?”
白果:“什么也没查到。五年前,阿焱是被牛头寨的人在牛头河上游里打捞起来的,带回寨子里已经神志不清,发了三天高烧,好不容易熬了过来。牛头河倒是连着汴河,只是他怎么得到玉佩的,就不得而知了。牛头寨的人说打捞起来的时候,玉佩就挂在他脖子上。”
祁夜眼神如鹰似雕:“继续查。沿着汴京到牛头寨一路查。”
“是。”白果应道,“此外,牛头寨都处理好了。请主子放心。”
白果禀报的时候,比试已经开始。
齐文嘴角都微微上扬,攥着必胜的自信,握着刀柄的手紧了又紧,随时准备将这把刀脱手而出,直接劈向阿焱。
相较于齐文,阿焱显得轻松随意多了。她松松垮垮地站在那里,手里把玩着那把弯刀,旁人看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只有阁楼上的祁夜看得出,弯刀如此锋利,被阿焱随意把玩,没有划伤她半分,其他不论,阿焱的控刀技术上佳。
一瞬间,阿焱如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在齐文没来得及捕捉到阿焱身影的时候,她已经绕到齐文身后,横批便是一刀。
矫健如鬼魅的身影,与灵活多变的握刀姿势,相得益彰。
齐文习武多年,比试不下千场,立马做出了反应,大刀背于身后,挡住了阿焱迅如疾风的一刀。
阿焱被大刀反弹,震出极远,在空中回旋,飘忽间又绕回刚才出招的地方。
白果见主子没答话,也注意到了比试台上的动静:“阿焱这轻功身法比刚来时更矫健敏捷了。想必除了主子您,没有人能追得上他。”
祁夜“嗯”了一声,他怎么能没注意到呢!他罚阿焱跑一百圈就是为了让她的轻功变得登峰造极。
但,“仅凭轻功,是无法在军营中立足的。”
说话间,阿焱利用轻功优势,从所以角度朝齐文攻击了一番,都未能得手。
甚至,齐文连之前左后方的破绽都没有了。
一个月来,阿焱在训练提升,齐文也没有闲着。自从上次与主子比试时被撂倒,他特意加强了全方位的防御训练。
今日看来,效果不错。
祁夜道:“对手使人成长,齐文也长进了不少。”
白果:“齐文要是知道主子如此夸他,肯定连饭都不吃了,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要训练。”
齐文是长进了不少,但在阿焱看来,仍是可以打赢的对手。
齐文的优势很明显,力量大,防御也变强了,但仍是灵活性欠佳,加上大刀,这个劣势就更明显。
且,就算齐文力气再大,拿着这么重的刀笔画了那么久,也支撑不了多久。阿焱刚才全部都找的活动大,角度又刁钻的角度攻击,就是为了消耗齐文的体力。
几轮下来,他的反应速度明显变慢了。
阿焱拿着弯刀,在空中旋出一朵刀花,再次攻击到齐文的左后方,毫无疑问地被他挡住。
齐文讥笑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在同一个地方得逞。”
话音刚落,齐文感觉到左前方胸腹间一阵清凉。齐文低头看去,那里的衣服已经被阿焱划破了个大口子,紧接着,又是左后方的背上。
台下看戏之人惊呼:“他竟然伤得到老大。”
“只是划破了点衣服,阿焱那小子也就这些能耐了。”
阿焱跳回原地,手里掂量着刚才顺手掠来的钱袋,在空中抛着:“你输了。”
被这么一个跳梁小丑攻击得四处是伤,齐文眼里一片血红,他不在乎那些银两,却丢不起这个人。
他挥舞着大刀,朝阿焱“哐哐”攻去:“我还没有出招,凭什么我输,我要把你打得跪地求饶。”
齐文刀锋凌厉,那把刀不像是刀,倒像是把巨斧,劈斩在地,顿时出现一个深坑。
暴怒后的齐文虽然力量又加强了,但破绽到处都是,阿焱只管轻轻松松地躲开。
齐文吼道:“只知道逃跑,算什么男人。”
阿焱“呵呵”笑道:“我再出手,你可要见血了。”
“爷爷我要把你的肉削下一块下酒。”齐文被阿焱的话激怒至盛,狂风暴雨一般朝阿焱袭去。
阿焱一个侧身,再次轻松躲过,临飘走前,右手一抬,弯刀刀背划过齐文胳膊,衣服破裂,渗出了一层血珠。
白果惊讶道:“怎么会!阿焱用弯刀刀背怎么会划伤齐文。”
“这把弯刀没那么简单。”祁夜皱了皱眉头,想起那日画图稿的场景,又想起阿焱整日神神秘秘泡在铁匠铺里。
那日画图稿阿焱定是没有和盘托出。
念及此,祁夜眼光一沉,无端有些生气。
齐文也发现了弯刀还藏着机关,嚷道:“这小子比试使用暗器!”
闻言,台下看热闹的人都不管阿焱是不是在比试台上,一股脑地跳到台上,把阿焱围了个水泄不通。
齐文颐指气使,站在中央,“这小子到府里来后,屡次破坏规矩,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今天,好好教训教训他!”
阿焱:“喂,你们这么多人和我一个人比试,难道不算破坏规矩嘛!”
齐文奸笑道:“你上次和主子比试也是多对一。只要在这比试台上,打赢的人说了算。”
“上。”说罢,齐文挥着大刀,率先朝阿焱砍过来。
阿焱嘴角勾起,她右手旋刀,心道:正好试试弯刀的其他功能如何。
正要出手,祁夜从阁楼上几个跳步,突如其来地落到比试台上,挡在了阿焱和齐文中间。
祁夜握住阿焱的手内扣,强行压住她即将出手的招式。
阿焱暗暗使劲,想挣开祁夜的钳制,却被扣得更紧,索性,她不再白费力气,任由他摆弄。
祁夜制住阿焱,又用右脚踢开齐文劈过来的大刀。
大刀被踢入土,齐文下意识还要拔刀进攻,祁夜踩住刀背,让大刀无法动弹。
齐文不服气:“主子,比试台上分胜负,胜负未分旁人不能干涉。这可是您定下的规矩。”
祁夜语气沉沉:“胜负已分。”
小啰啰们紧接着欢呼道:“我就知道肯定是齐老大赢了。”
随后到的白果踹了一脚喊话的人:“谁是老大!”
“呃。”那人从地上爬起来,“齐文赢了。”
祁夜放开阿焱,看着她,缓缓道:“是阿焱赢了。”
阿焱听到这话,一星半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她早就知道齐文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打下去只会身上多几道伤口。
对付这一帮人,她试试弯刀的功能后跳下比试台,他们能耐自己何!
祁夜在这个时候出手阻止,明显是护着齐文。阿焱愤愤地想,狗官都是蛇鼠一窝,果然喜欢官官相护。
原本,阿焱估算自己的胜算只有五成,五成的胜算加上自己弯刀的威力和轻功,打赢齐文需要废点功夫。
谁知,齐文不好好利用力量优势,过于自傲,认为自己定然会赢,所以刚开始并没有攻击,只是在防守,白白消耗了体力。如若他选择速战速决,自己想要赢更困难。
本想耍猴,结果被猴耍了。
如今,齐文再攻击优势全无,丝毫没有胜算。就算加上一群小啰啰也是一盘散沙。
反观阿焱,对战许久仍是游刃有余。一百圈不是白跑的,她如今的耐力和体力都杠杠的。
对于祁夜的护短,齐文反倒不领情。
他怒指着阿焱叫嚷:“主子,他有什么好的,您总是偏袒他。他就那点机关上的不痛不痒的名堂,您看齐武这么多年弄出名堂了嘛!”
祁夜冷眼扫去,看着这个不成才反倒气人的小子,喝道:“下去。”
齐文见主子如此对自己,心里委屈,赖在比试台上不愿下去。白果硬扯硬拽,拉他下台:“主子这样说自有他的道理,跟我下去。”
比试台上只剩下祁夜和阿焱两人。
阿焱赢了比试,又掠了银两,心里美滋滋地道:“既然胜负已分,走了,吃饭去喽。”
她刚要转身,就被齐文那把大刀拦住了去路,这把刀刚刚还陷在地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祁夜拔了起来。
祁夜手握大刀,威风凛凛:“跟我比一场。”
台下的人都傻了眼,齐文率先反应过来,叫道:“比试,比试。”
所有人都跟着起哄:“比试,比试,比试……”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阿焱看看大刀,又看看祁夜,用小拇指抠了抠耳朵,慢条斯理地道,“既然你想要比试的话。”
看见阿焱转过身朝向祁夜,所有人都停下来声音,等待阿焱应战。
“既然你想比试,那就找别人好了,我不奉陪了。”阿焱可不喜欢逞匹夫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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