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主角光环

“我来找你。”

“你来找我?”凤渝狐疑,勾了勾嘴嘴,正打算说些什么,脸色却一变,这幅破画不是画中人就是邪祟,邪祟就像雨后的笋,不停的冒,晏秋没事往画里跑做什么。晏秋真是来找他,意识到这点,他脸上有点不自然,“晏师兄为什么来找我?”

“这是一幅绿魅画,邪祟众多。我修为不高,画的出画符没用,我担心你的安危,进来找你。明熠去请长老画出画符,耐心等下,我们就能出去。”

凤渝头微微低下,恰好脚下有一细小树枝,他下意识踩了踩,觉得晏秋说了很多话,应礼貌回下晏秋,可现下他脑袋一空,也不知说什么些回晏秋,只好哦了一声。

晏秋险些没听见他的哦,见凤渝神色不对,以为他是被人坑进画里,心情不好:“凤师弟不必担忧,你缺席除邪理论考核事出有因,我会向长老申报,对你进行补考。你为何进画,我会调查清楚,严惩作恶之人。”

凤渝还是哦了声。

晏秋见他神色更不对,微微一惊,仔细回想下自己刚刚言语,没有什么问题,想不明白凤渝表情为什么不对劲。暂且压下心中疑问,“凤师弟,天色一暗邪祟群出,我们两个人应付不来。当务之急是找到住处。”

凤渝仍是哦了声。

晏秋心一大跳,脸色微变,他拿罗盘明方向,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瞧凤渝。凤渝心不在焉走,与晏秋保持一定的距离。晏秋暗叫糟糕,我说什么都是哦。哦是什么意思?他是在生旁人的气,还是在生我的气。瞧见二人一定距离,似半生不熟。心想,这是在生我的气,我又干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干啊。

他不由叹口气,感慨凤渝心思难以琢磨。忽听凤渝道:“师兄怎么了?”全身血液一瞬间爬细微雷电,晏秋大惊,猛地侧过头道:“你叫我什么?!”凡人撞上邪祟一般神色。

“师兄啊?”似乎带点委屈,“有什么问题?别人也是这么叫你啊!”

有什么问题?!当然有啊!晏秋作为长旭长老的大弟子,天赋是望舒弟子中最高的,自他掌审罚,大多弟子为显与他亲近,只叫他师兄,师弟。

那日藏书楼烧书一别,凤渝每次见了晏秋,不分场合,语气极为古怪喊他晏师兄。晏秋听画课,四五十个人在迎春园听古夕长老讲画花技巧。凤渝远远站在桥上,双手作喇叭放在嘴巴,高声喊晏师兄,所有人齐刷刷望过去,紧接默契望向晏秋。晏秋强装淡定向他点点头,凤渝抑头哈哈大笑离去。

晏秋和玄参一起吃饭,并肩坐。凤渝刻意把吃食在晏秋面前一“摔”,嬉皮笑脸喊晏师兄好。他故意在人多,制造动静喊晏秋晏师兄。次数太多了,与晏秋交好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取笑”,说他是哪里得罚凤渝,背上荆条请罪。

他画里初见凤渝,凤渝还是阴阳口吻喊他晏师兄。现在突然改口喊他师兄,这没问题?!刚刚还是阴阳的喊,现在小猫叫喊,没问题?!凤渝那一声的叫喊,他只觉得全身雷麻了。他尽力最大力气,使他表情没崩开,目视前方,生硬道:“没问题,怎么称呼我都可以。凤师弟高兴就好。”

凤渝较高兴地嗯了声,默默靠近他:“师兄。”

“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叫叫你。”凤渝脸上带笑,步伐也轻快些。

晏秋不明白他为什么笑,不过见他笑,知他心情好,这是好事,他也就不傻愣愣的问一嘴为什么笑。

二人跟随罗盘行了一段路,忽听流水声,二人互相看了眼,继续走。一条小河欢快奔腾,河水清澈见底,无一条鱼,无一粒石,什么也没有,一座长藤缠绕石桥连接河两岸。四周安静可怕,流水声格外吵闹。

这河、桥有古怪,能避则避。晏秋二人朝右边方向走,大约走了五十步。

一条安静流淌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无一条鱼,无一粒石,河面波光粼粼。一座长藤缠绕颜色更深的石桥连接河两岸,咉入他二人的眼帘。

晏秋脸上一凝,不怕换道走又碰上一模一样的物或景。邪打墙很简单,朝四方虔诚一拜,口里念道无意冒犯,还望海涵,大胆倒着走七步,便可打破邪祟设置的“障眼法”,正常行走。

这换道走,碰到是与前面相似极高的景,这说明什么?景会动。要棘手的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晏秋清楚,他和凤渝避不开,被不知名的东西盯上了。

他悄无声息掏出三四火符,河、桥静立在前面,不主动攻击他二人,也不准他二人离开。两人一河一桥你望我,我望你。若他二人什么不动,等这东西出手,太过被动,十分不利。况且时间拖久,天色暗下,还没有找到落脚处情况更糟糕。

他打算用火符逼它显形。余光瞧凤渝兴致高,眼睛亮亮看着他,有点疑惑,向凤渝投来一个怎么了眼神。

凤渝压低声音,像是怕谁听到,“师兄,我们在换一条路走,会有什么变化。”

晏秋心下一亮,他这是瞧出两次河、桥有细微变化,想知道下一次是会不会变,怎么变。变一次,变两次没有什么区别。晏秋再次念咒,罗盘指针腿脚不便转动。他二人朝左边走,走了三十多步。

一条安静流淌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无一条鱼,无一粒石,河面波光粼粼。一座长藤红果缠绕颜色深的石桥连接河两岸,闯入他二人的眼帘。

凤渝笑道:“还真是不一样。那果子能吃吗?”红果鲜红吓人,似用人血涂抹。

晏秋神情严肃道:“不能吃。崇志曾记载牛茹、蘑羡一些邪祟喜欢伪装食物,诱骗人吃下肚,它们会和你的胃抢食物。你需不断进食,直到他们吃饱喝足,不与你的胃抢食物。你才能停下进食。它们的体型不会变,它们的胃却会一日比一日的壮大,你的进食速度一旦慢过它们,或你没有食物能吃,无法投喂它们,它们就会挪动它们的身体,啃食你的胃,随心情朝上,朝下,朝左,朝右继续啃食你的其他部分。”

空气死一般寂静,晏秋声音不疾不徐说道,一股寒意突然冲上凤渝心间,他不由脑补一群恶心的白虫子在他的胃里扭动,凤渝呲牙皱脸,满脸的嫌弃。

“这红果古怪至极,禁止吃。你若真吃了,就是这天底下我见过的最愚蠢的人。”

“我只是随口说说!我当然不会吃。”

“那就好。它不放我们走,我们就和它聊聊。”说罢,晏秋一手拿剑,一手拿符冲上去。只见一阵火光冲桥,剑声朗朗。一顿折腾,桥毫发无损。

晏秋眉头一蹙,赶忙来到凤渝身边。“伤不了这桥,我们只能如它所愿过桥。你没有带剑?符呢?用完了!”

晏秋心砰砰乱跳,暗道三声幸好,无事发生。他的失误,没能发现凤渝没剑,没符,若逼出,或惹怒邪崇,它朝凤渝袭来,凤渝没剑没符纸,怎么办!

晏秋只留三张火符,其余的符纸,剑都给凤渝。凤渝手心□□不同符纸,晏秋暗道画少了。他吃了这个教训,牢记日后身上多带点符纸。

凤渝耍了耍剑,剑身雪白锋利,光芒如月华流转。剑柄做工精细。他似盯了许久剑,开口:“师兄,剑给我了,你怎么办?”

“你不必担心我,我的修为比你高。”

“高一点而已。你放心,我会护着你的。”

晏秋闻言一惊,没想到他能从凤渝口里听到这样一句话。

他们两个这段时间相处,晏秋觉得他能不在自己倒霉时笑出声,已是最好。他再次肯定凤渝心眼不坏。

未知的邪祟往往要已知强大打不过的邪祟可怕的很多。已经知道眼前这只邪祟很强大,打不过,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麻木放弃挣扎,浓厚无力感冲淡点恐惧。未知就像一口深井,提心着急等待结果,其中心里防线正自己一点一点瓦解。

晏秋和凤渝互相看了眼,默契肩并肩向桥走,脚底与石桥紧密接触,晏秋脸上如墨一样浓重,脚下的是什么石桥?!分明是一条舌头!一条披了石桥衣的舌头!

柔嫩舌头如蛆虫不断蠕动,来来回回舔舐晏秋脚底,鞋子似乎舔烂了,那蠕动舌头与脚底板亲密接触,粘腻的口水如蜂涌,恶臭扑鼻。

晏秋眉头紧蹙,脚趾头蜷缩。这是个什么东西?!恶心在体内叫嚣,强压心中的不适,十分艰难地迈出步子。

感觉走了很多步,可是他们连桥中都没到达。“桥”它在阻碍晏秋和凤渝向前。

凤渝脸上难看得要死,拿剑的手背青筋暴起,蠕动舌头格外喜欢他,舔舐速度疯狂。他咬紧牙关,忍无可忍,怒火发泄举剑刺石桥,刺进去了!他脸上愤怒瞬间化为惊讶,不是吧?!这就刺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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