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暄容进了门便收起了受害人的模样,警察已经离开,但不知为什么,她心里还是很慌,接着她拿起电话拨通了陈言谨的电话。
“陈言谨,刚才警察来找我了,他们一定还会调查我,说不定不用多久也会找到你。”
“已经找过了。”对面传来一位中年男人的声音,“你就是梁暄容吧,我是陈言谨的父亲。”
梁暄容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皱着眉“警察刚找过我,不可能这么……”
话没说完便被陈洪泽打断“你以为警察只会调查那一天的事情吗?”说着对方又轻笑了下,似乎是在笑她的单纯“我看有空我们还是见一面吧。”
“陈言谨……”
“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说完陈洪泽便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梁暄容明显松了口气,她知道,陈言谨的父亲不会让他有事的,她也知道警察一定不会只调查那一天的事,梁暄容以为警察才刚刚来查她,没想到……
梁暄容站在那看着那两人离开的背影,她皱着眉,明明已经查到陈言谨,可为什么刚才询问的时候绝口不提呢?
可是麻烦事似乎不会停歇,一个接一个的来,陈洪泽刚挂完电话,徐千笙又打来了电话。
“警察来了是吗?”
“嗯”她知道徐千笙既然打来了这个电话,就已经知道了,可是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梁暄容不敢细想。
“阿容,现在只有出国这一条路你懂吗?陈洪泽是什么人?他会放任警察一直盯着他儿子吗?他只会把所有嫌疑都转移到你身上,你知道吗?”
而梁暄容一直沉默着,她眼神空空的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他们两个谁也不说话,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很久,梁暄容终于开口。
“好,让我妈先走,越快越好。”
说完便挂了电话。
而挂完电话的徐千笙把手机扔向一边,看着自己对面的男人“看,答应了。”
而对面的男人笑了笑“这丫头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不管怎样,她都会妥协的。”
说完对面的男人却哈哈大笑
“这一招真是妙,可是千笙啊,一个玩物而已,她到底有什么值得让你这么费尽心思?”
徐千笙听到玩物二字忍不住皱了眉,不过一瞬间便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
他也不看对面的男人,只是点了支烟抽了口淡淡的说“就算是一条狗,也必须是从心底里彻底服从我。”
更何况是梁暄容,对他来说梁暄容太难驯服,他必须想尽办法让她信任他、依赖他,待在他身边离不开他。
……
意外来的这天是周二。
那天风大的厉害,巷子口的老榕树像是要被刮折。
梁母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去机场。
梁暄容提着梁母的行李“妈,我送你去机场。”
“哎呀”梁母夺过行李“你不用送我,上学就要迟到了,等年后又不是不见面了”
梁暄容没说什么,只是坚持着说要送她,梁母自然是拗不过她也就同意了,只是刚坐上车就接到了徐千笙的电话。
“喂,怎么了千笙哥?”
“你现在回来一趟,千凡在这儿闹呢,你来劝劝她,我让罗毅去接你。”说完便挂了电话
梁母看着她皱着眉问“怎么了?”
梁暄容摇了摇头说“没事,我可能没法去送您了,您自己可要保重,到了美国给我报个平安。”
梁母看着她这操心的样子有些心疼,她笑了笑“唉,看你这丫头,妈还用你操心啊,快走吧。”
*
徐千笙挂完电话,罗毅在旁边弯腰小声的问道“先生,一定要这么做吗?”
徐千笙没有回答,扭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充满狠戾让人无法直视,罗毅立刻低下了头“抱歉先生,是我多嘴了。”
徐千笙不再看他,声音冷淡的说“罗毅,我有没有教过你,想要的东西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牢牢抓住,而那些多余的东西既然能利用上为什么不用呢?”说着站了起来,拿着一直羽毛逗着挂在笼子里的云雀“你知道我为什么拿它自己的羽毛来抚摸它吗?”
罗毅摇了摇头“罗毅愚昧。”
徐千笙看着那只云雀,轻笑着说“因为它不知道这是它自己的羽毛,它会认为这是它同类的,这样它才会感受到威胁,才会乖乖的待在这笼子里。以后这些话不要让我再提醒你第二遍,快去接她吧。”
*
到了徐家,梁暄容直奔徐千凡房间里“怎么回事?千笙哥说你在闹脾气让我来劝劝你。”
徐千凡见到梁暄容便去摸她的口袋“谁知道他抽什么风,一大早把我关屋里,说什么让我戒烟,你带烟了吗?”
梁暄容抓住的她的“别找了,你知道我没烟瘾。”
徐千凡挠了挠头皮,大声啊了一声“你去找他,你问他是不是有病!”
“我刚才来的时候没有见他,应该是出去了”说着她想了想“要不然我出去帮你买。”
徐千凡瘪了瘪嘴“他又不傻,他既然是让你来劝我,那在他回来之前就一定不会让你出去的。”
梁暄容没再说什么,只是陪着她。
到了晚上,两人正在吃着饭,徐千笙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过来,神色慌张。
梁暄容看着他的模样有些惊讶,还没见过他这幅模样,“怎么了?”
“阿容,梁伯母她...”
梁暄容立刻站了起来“我妈怎么了?”
“她...”徐千笙神色痛苦“出车祸了”
梁暄容内心一颤,眼泪夺眶而出,喉咙哑了一般说不出话来,她想问,怎么会呢?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她的母亲应该是坐在前往美国的飞机,怎么会出车祸了呢?明明今天早上还约好了过完年就见面,怎么会出了车祸呢?!梁暄容看着徐千笙,眼神里带着疑惑和愤怒。
徐千笙拉住她,轻声说着“我们先去医院,伯母她还正在抢救。”
到了医院,梁暄容焦急地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门上面“手术中”三个字。她的内心也在祈祷,祈祷她的母亲能抢救过来,她只有母亲这么一个亲人了。
等到凌晨,医生神色凝重的从手术室中走了出来,梁暄容立刻上前“怎么样医生?我妈她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实在抱歉,我们尽力了,病人脑部系统受到大量损伤,可能...一辈子也无法清醒过来,也就是植物人。”
梁暄容听到后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植物人”这三个字在她脑海不停地循环,她身子一软,险些坐在地上,幸好徐千笙扶住了她。
她摇着头小声的呢喃,将今天堵在嘴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怎么会这样呢?”说着她看向徐千笙“你不是说要送她回美国吗?她为什么出了车祸?怎么会出了车祸呢?!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连唯一的家人都要从我身边带走!”说着梁暄容情绪崩溃,眼泪夺眶而出,接着,脖子上挨了一下便晕了过去。
徐千凡在一旁看到“你打晕她干嘛?”
徐千笙也不看她,依然看着梁暄容的脸“让她好好休息吧。”
徐千笙将她抱起,紧紧拥着她,接着吩咐了一声罗毅料理后事,便走出了医院。
徐千凡站在原地,她看着自己哥哥的背影,神情有些复杂,她现在有些看不明白了,他到底对梁暄容有着怎样的感情呢?她的哥哥在这场车祸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想着,她走到吸烟区,从口袋里拿出了根烟。
车上,徐千笙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似乎神色也有了不可察觉的难过,甚至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到,他神色挣扎,看了她好一会儿开口小声说着“阿容,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你有我就够了。”说着眼里闪过一丝疯狂。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