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邪有很多意义上的解释。姜栩还在老家的时候就听人说过,如果一个人短时间内行为举止发生重大变化很有可能往这方面考虑。
再者就是生了一场病,久病不愈并且医院也看不好,这也是其中的一种。姜栩没有亲眼见过听过一些,现在看到了,又觉得那里好像不一样。
他对于这个概念之前太过模糊,就好像一种无形的威胁环绕着他。
姜栩想到这个可能性时内心还是发颤的,毕竟这种事情普通人掌控不了。
但现在听到他哥和这只猫的话,他内心竟然奇迹般安定了不少。
大概还是因为他哥,还有这只猫身上有太多秘密,而他哥又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们看的自然比姜栩全面长远,有了保证比什么都重要。
而眼下郭盛颜烧了一夜,现天亮了烧退了气色便好了起来。
谢庭平日里其实挺忙的,他哥也总出门,于是留在家里的他负责剩下人和猫的饮食。
郭盛颜才刚烧退,只能吃一些清单口味的,姜栩在厨房做饭的时候,煤球盘在水池台远远另一边眯着眼睛打量他。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干活的。”
“我们家里人都会的,我哥也会。”姜栩回答。
“他也会?”煤球耻笑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奇葩的事,它过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你会做饭,那猫饭也会的吧?”
姜栩:“啊?”
一人一猫对视,煤球嘴里报出一串名单。
……这个还真不会。
从前乡下里养猫养狗,只是给一些剩饭剩菜,猫偶尔会用猪油拌一拌饭,会加点鱼肉什么的,但总体来讲和这里的猫粮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姜栩来到这一段时间,这其中黑猫吃的都是猫粮,那种袋装的,压根不会碰人吃剩下来的饭,偶尔屈尊吃一点肉,那都是新鲜出炉的。
煤球:“做。”
姜栩:“……”
姜绝回来的时候姜栩已经把菜端上桌了,回来有热腾腾的饭菜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姜绝探头:“还挺丰盛。”
“哥,洗手吃饭吧。”姜栩说,姜绝正想去,余光瞥到不远处地面处猫粮位置上的碗,神色稀奇。
“嚯,这猪油拌饭还挺香。”姜绝皮笑肉不笑说,“怎么样,合您的口味吗?”
煤球:“凑合。”
它吃的正欢。
姜绝:“行,您吃的开心就好。”
他们说话间,郭盛颜闻着饭香味飘出来了,烧了半夜他脸色苍白,神色疲倦,几乎是扶着墙出门的。
他边出门边吸鼻子:“好香啊,有什么好吃的?”
看着丰盛的一桌,姜栩把他清淡的粥端到他跟前。
郭盛颜顿时嫌弃了,他脸色蔫巴:“我不喝这个,我想吃那个排骨。”
“你现在身体不太适合吃这个,先喝粥吧,里面也有肉的。”姜栩就是考虑到这一点,往郭盛颜的粥里面加了好几种的配料,量不多,他自己也尝过,味道吃起来意外地不错。
郭盛颜才不吃这一套,他满脸怨气盯着眼前的一桌。
姜绝洗完手已经坐下吃了,手速飞快,姜栩看向门口说:“谢教授今天又不回来吗?”
“这不是很明显吗?”姜绝吃的那叫一个爽,他说,“刚看群里面了吗?”
姜栩这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谢庭半个多小时之前果然发了。
因为是租户,所以他们几个房客专门和姜绝拉了个群,签合同的时候没有保证一定不会在屋内做饭吃,理论上就算成了AA,所以他们一般要不要回来吃都会提前通知一声。
谢庭不在,郭盛颜的怨气就更不加收敛,尤其是他现在吃不了的情况下,看动筷的姜绝哪哪儿不顺眼。
姜绝大概吃的开心,瞥见他的视线难得好心解释一句:“淡定,谁让你体质这么弱,随便遇到点脏东西就倒下了。”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谁体质弱了?”郭盛颜一个年轻的大学生被这么说脆皮,就好像被说不行一样格外敏感炸毛,“我是猛男!”
“就你?”
郭盛颜大概被他气得不行,只是盯着他扫过飞快的筷子,忽然说:“那倒也是,现在不好好养,等老了以后跟你似的骨头嘎嘣脆。”
“……”
闻言姜绝的筷子顿了一下,姜栩见势不好立刻出来打圆场:“哥,郭盛颜,你们先吃,先吃哈。”
姜绝挑眉没说什么,郭盛颜过了一会儿又说:“那天是不是你把我打晕的?”
姜栩:“?”
这话题超出他理解的范围了,他也看向姜绝,姜绝淡淡:“你想多了。”
“不可能,我都记得!我现在头还疼呢!”
“那个,”姜栩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下,他专门给郭盛颜检查过,也去过医院,姜栩说,“你之前发烧烧的太高太久了,所以现在会有点头疼是正常的。”
“我不是说这个,就是那天那天晚上,”郭盛颜说,“我们回来后我不是在睡觉吗?然后我稀里糊涂做了个梦,梦里有个人让我跟她走,我就走了,然后忽然被他一巴掌打了。”
“?”姜栩顿时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再加上那天郭盛颜晕倒后发烧和他第一天来到这里那天发生的事情可能差不多。不过这两次他都没有在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清楚。
他第一天来这里看到的那位老太太并不是他眼花或者幻想出来的,而是真实存在的。
那有没有可能,郭盛颜也碰到了呢。
那一瞬间姜栩很想这么问出口,不过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这边郭盛颜和姜绝还在吵。
“肯定是你,你偷袭我!”
“行了,你说是就是吧。”姜绝吃饭的动作很快却不难看,他吃饱了放下筷子就走,独留郭盛颜在桌子上瞪眼。
“喂,你把那天的事情解释清楚,到底怎么了?”
“我解释?解释什么?解释那天救了你还把你搬回来?小朋友,听哥一句劝,你不适合这里,就你这体质,太虚太弱。”
说到最后姜绝的语气都拖长了一点,弄的姜栩也感觉后颈发凉。
果不其然郭盛颜也有同样的感受:“你吓唬谁呢,你以为我稀罕搬到这里啊?要不是……要不是……”
提到谢庭他就没了底气,皱了皱眉放弃挣扎:“反正就这样,房租也已经交了,你就算再不乐意也得收着,还有啊,你别仗着你年纪大就对我人身攻击!”
“你说你的谢教授非要带着你住在这里,”郭盛颜叭叭了一大堆,姜绝却只好像听到了后半句,他说,“那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住在这里?”
他们一来一回拌嘴姜栩根本插不进一点话,在二人中茫然选择闭嘴,姜栩抿了抿唇。
姜绝不愿意多纠缠,直接走人,却在转身的时候身形晃了一下。
姜栩立刻注意到这一点,急忙起身:“哥?”
姜绝避开他的手摇头:“没事,吃多了撑得慌,我回房间休息一下。”
他走后,姜栩依旧担忧望着他的房门。
那次姜绝发烧也烧的厉害,也吓了他一跳,正想着,大门开了。
“谢教授?您回来了啊!”姜栩眼睛一亮。
一旁的郭盛颜立刻声音小了下去。
谢庭冲他们点头,看姜栩神色不对劲,于是问:“怎么了?”
“我哥他……刚才走路晃了一下,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姜栩拧眉,“他上次发烧的事情我还记着,这也没过多久,我就担心又有什么事情。”
他声音压的挺低,确保郭盛颜没有听到,谢庭闻言也轻轻抬眼看向姜绝的房间。
“我知道了,”姜栩听到他说,“你放心吧,我先看着。”
姜栩点头。
上次姜绝发烧就是谢庭照顾好的,因此他总是莫名对谢庭多了一份信任。
谢庭在外吃过饭,就没有继续再吃了。姜绝回了房间躺了一会儿缓神,等门外消停的差不多了,才嘀咕一两句。
“都是不省心的小朋友。”
想着,房门被敲响。
他懒得理,敲门声却格外有规律也很耐心,敲完三遍之后停下来,就在姜绝以为人走了后,房门被打开。
谢庭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对上姜绝的目光说:“你胃不好,喝点再睡。”
姜绝闻言翻身坐起,目光落到那杯牛奶上。
他的额发躺了一会儿睡的凌乱,软软盖在眼前,遮住了一部分视线。他半抬眼懒懒看过去,神色倒显得几分薄凉,几分轻蔑。
不知道是嘲讽谁,谢庭把被子放在桌上,叮嘱了一句“在凉了前喝”后,姜绝忽然开口:“你没有必要做这些。”
谢庭带门的手微顿,没有开口关上了门。
门关上,姜绝坐在床沿手肘撑着膝盖,半晌烦躁似的抓了把额发。
大概一屋子人心底都有事情,晚上睡不怎么好,姜栩的床被这黑猫霸占久了,每到睡觉时自觉往椅子上趴,他今夜也是。睡的迷迷瞪瞪,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听到有人敲门。
扣。
扣。
扣。
是那种很轻,又很清晰的敲门声,回荡在人的耳边,让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姜栩几乎立刻睁开眼睛,他显示扫了一圈屋内,后知后觉被这漆黑的环境弄得有些害怕,同时,他又听到了敲门声。
他屏息凝神,听清楚了。
是三声,保持着很有规律的三声。
不是在大门口,更是贴着房门敲响的。
这深更半夜的,声音响的让人头皮发麻。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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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生门16(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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