瑱失踪一夜,他的侍从本来还想帮他瞒着,没瞒住,得知他跑了的消息的重远长老大怒,都快动家法了,这时候瑱回来了,重远怒气没消,吼的气动天地:“少主!你去了哪里!你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带,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瑱故作镇定,说:“以后不会了。”
他没说是以后都不会跑,还是以后不会一个人跑。
这时重远看见瑱身后跟着的小桃了,皱着眉问:“这小丫头是谁?”
瑱说:“路上认识的一个朋友,没处可去,就带了回来。”
没处可去就带了回来?重远长老心里直犯嘀咕,又见两人一身狼狈,身上都是河岸边的污泥,不由问:“她不会救了少主吧?”
瑱想也没想,便说:“是的。”
重远长老勃然变色,道:“不行!她不能留在少主身边!打发她走!”
小桃很无辜,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走。
瑱拉住她的手,坚定的说:“长老,她是我带回来的,我要留下她。”
重远长老指着他们二人,最后一拂袖,转脸就走了。
小桃很是莫名,问:“我怎么了?我要离开吗?”
宅子的管事是个年长的仆人,在涂山家做了一辈子了,闻言道:“小姐不必拘束,重远长老就是这么个性子,直来直去的,他可能……他可能只是想起了族长。”
“族长?瑱的父亲?”
这仆人点点头,叹了口气:“当年……”他也只说了个当年便说不下去了,行了一礼离开了。
小桃问:“当年怎么了?”
瑱眼睛看着旁边,说:“我也不太清楚。”
“撒谎。”小桃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了,说,“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但是你帮我去紫金顶的话还作不作数?”
“作数!”
小桃郑重的说:“那我就信你!”
瑱其实知道自己的身世,他的爹爹璟曾给他留过一封信,将他的身世都告诉了他,但是他只认璟才是他的爹爹,他只有璟一个爹爹!
瑱的身世是涂山家最大的秘密,家族里知道的人不多,外面的人更不可能知道,也只有几大长老,和曾经跟着璟的几个最忠心的旧仆才知晓。
顶着这样的身世,无论是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瑱总觉得别人看自己的目光充满了鄙夷,觉得他们从来没有真的信过自己是涂山家的少主,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笑话他。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不知道的时候还好,一旦知晓全部真相,他凭什么还能说自己是涂山家的少主?他凭什么能说自己是璟的儿子?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耻辱,涂山家极力遮掩,企图磨灭的耻辱。
所以当小桃这般坚定的对他说,“那我就信你!”这目光明亮而纯粹,仿若太阳,没有鄙夷,没有歧视,没有嫌弃,头一次有人能站在他面前,这般堂堂正正的说,信他。
虽然是个才刚刚认识的姑娘。
瑱笑了:“你放心,答应了你的,我一定能做到!兰芜,带小桃小姐去梳洗一下,换身衣服。”
“是,小桃小姐这边请。”
瑱看小桃还看着他,不由笑的更灿烂了,说:“我答应了你,可你也总要容我想想办法吧,贸然去可是去一个死一个的,毕竟是禁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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