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楔子

有人问:“要是有人打你怎么办?”

陈木芽:“当然是打回去啊!都是头一次做人,凭什么让他?”

“要是那人很厉害呢?”

陈木芽:“那我就暂时忍忍,找机会弄死他。我跟你说,我可记仇了,谁骂我一句我记他一辈子。谁打我一下没让我打回去,我这辈子都记恨他,时刻找机会落井下石!所以别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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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宽敞的的房间里,一个女人被吊在半空,下方是深三米的水池,是用来室内观赏大型水生生物的。如今水被排空,池子里空无一物。女人的脚上悬挂着一个硕大的银桶,桶是空的,重量却不轻,重力下宽大柔软红绸微微陷进女人脚踝的皮肉里。

夜澜依微微仰头,面容平静,对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恍若未觉,只是痴迷的看着站在前方的人,描绘着眼前人的眉眼身姿,好似要将其印入脑海,刻入灵魂,望向她的眼中是无穷无尽翻滚不息的执念。

那人站在铺着层层金砖的看台边上,身着淡青色纱衣,如瀑青丝松松编着条鱼骨辫,垂在左肩。一身冰肌玉骨,眉如远山含黛不描而翠,唇若朱丹不点而红。一双多情眸,潋滟含春,似情似嗔,似怜似悲,似恨似怨,细细观之,却又无波无澜,只一汪清泉。

雪白的玉足踩在金砖上,一双纤手好似白玉雕琢而成,毫无瑕疵,竟比指尖的白绫还要莹白三分。身形纤细,腰肢挺拔柔韧,周身带着淡淡的书卷气,眉宇间的高傲,举手投足间矜贵淡然,如竹如兰,她站在那,好似空谷幽兰遗世独立万丈红尘之上,不染丝毫世俗红尘。

陈木芽静静的看着面前再无还手之力的人。眼前人明明落入敌手任人宰割,却丝毫不见狼狈,上位者气势依旧。常年养尊处优,保养得宜,明明已过不惑之年,五十有四,肌肤却依旧白皙无暇,五官秾艳昳丽,妖艳非常好似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玫瑰,眼角岁月的痕迹更给她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独有的韵味。

只是微微凌乱的发丝,鬓角几根华发,眼下的青黑终是暴露了她的疲惫和年龄。

“夜澜依,现在轮到你了。”陈木芽淡淡的说。

“宝宝,你要杀了我吗?杀了我你又能改变什么呢?”夜澜依笑的依旧妖娆,“宝贝,纵使你再不愿承认,你也早已和我们一样,成了同一类人。除了我们,还有谁能接受最真实的你呢?”

“别装傻,为什么要杀你们,你们心里清楚。”陈木芽表情都没变一下,“我说过,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我会千百倍讨回来,你们所做的恶一定会遭到报应。”

“啊哈哈哈哈——”

夜澜依仰头大笑,笑的苍凉而悲,眼角滑落一滴泪,不知是笑的还是悲从心来。陈木芽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内心毫无波澜,甚至也想笑。曾几何时,被吊着绑着好似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的人是她。曾几何时,她亦笑着笑着就哭出来了,好似要哭尽世间沧桑,哭尽世道不公,哭尽世态炎凉,如今一切都反过来了。

“哈哈哈哈……宝贝,你恨我入骨又如何?我恶事做尽又如何?我照样拥有你最美好的二十四年青春!你照样与我们耳鬓厮磨纠缠了二十四年!无论你今后在哪?和谁在一起,你也永远都忘不了我!”夜澜依近乎癫狂的说。

“恨比爱更长久更彻骨更难以忘却,你的梦中永远有我们的身影,你永远都无法忘却我们的面容,永远都无法忘记我们的过往种种!你更无法忘却我们赐予你的一切。痛苦、嗜血、嗜杀、残忍,你对血腥的渴求早已无法摆脱,就是杀了我们,你又能如何?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以为你还能回得去吗?墨洧吟还会要你吗?她早有新欢了!”

听见那个名字,那个不可触及的伤口,陈木芽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随手抄起一块金砖砸向狂笑不止的女人。

“闭嘴!别让我从你口中听到她的名字!”陈木芽恶狠狠的道。那是她心底最深的痛。

夜澜依白皙的额头被砸出一道口子,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最后滴落到脚上坠着的银桶里。血滴落到桶底,发出一声声啪嗒声。

多熟悉的痛啊?夜澜依勾起一抹妖艳的笑,秾艳的面容配合着殷红的血液,好似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艳鬼,正伺机勾魂猎食。

“你瞧你,砸我砸的多顺手?但凡有点不快,无论手边有什么拿起就砸出去,不将人砸的头破血流绝不罢手。这是二十多年里我们精心培养的,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亦是我所有意志最完美的继承,骄纵任性,奢侈暴戾。

宝宝,你该感谢我早早的解决了墨洧吟,让你在她心中留下了最美好的模样。不然,她若活着,见了你如今真实的面目,该如何恶心唾弃你呢?”

“无论我是何模样,她都会接受。不要用你狭隘肮脏的心理来揣测别人。”陈木芽淡漠的看着毫无还手之力的夜澜依,好似在看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

“你犯不着激怒我。你也说了,我的性情本事是你们一手调/教出来的,就该清楚,我不会在意将死之人说的任何东西。一个失败者临死前的无能怒吼我又何必在意。”

“宝宝,你真的长大了呃……”

不等说完,陈木芽利落的将白绫往夜澜依脖子上一套一拉,而后再将长长一截白绫往上一抛,越过房顶的横梁而后落下打结固定。夜澜依发不出一丝声响,张着嘴艰难的摄取着空气。她的目光却依旧追随着淡青色的身影。

陈木芽将金砖一块一块扔进银桶里,一点一点增加重量。这个房间应该说整座阁楼是夜澜依专门为陈木芽修建讨她欢心的。这间房名为蓝晶馆是用来观赏各种水中奇珍异兽的,池边看台上层层叠叠的金砖也是应陈木芽一句话铺就的。

每块金砖都只有巴掌大小,上面刻满精致的图案。花鸟虫鱼、飞禽走兽,每一块砖的图案都各不相同。铺好后,恰好组成一幅一幅“鲲鹏遨游”,可谓巧夺天工。如今这精美巧妙,用来博美人一笑的金砖成了夜澜依的催命符。

陈木芽不徐不缓的增加着桶里的砖块,神色淡然好似平常将朵朵花瓣抛入水中似的。银桶的重量不断增加,等银桶下坠的力量到达人体承受的极致,就会将人的双臂以及脖子生生从身躯撕裂下来。过程中,被害者因为白绫束缚只能仰头艰难的呼吸,双肩手腕脚踝乃至全身都会受到大力撕扯产生的剧痛,这种痛无边无止,唯有死亡方能解脱。

这种死亡的方式叫“折翼天使”,是虐/杀艺术家奎斯特发明的,夜澜依用陈木芽仿制过。那次,陈木芽被悬挂了三个小时。

镪!

叮!

金砖越来越多,银桶不断往下坠,带着夜澜依的身体也不断向下拉扯。白绫不断受力收紧,夜澜依的脸已经憋成深紫色,手腕的红绸被勒进了皮肉,渗出一圈血渍。脚下的重量还在不断增加……

过往种种在陈木芽脑海里浮现,辱骂、不屑、凌/辱、疼爱、宠溺……她做了半辈子的狗。陈木芽平静地想着。随便哪个人都能决定她的生死,高兴时哄两句,心情不好踹两脚甚至各种折磨出气。连身体都不属于她自己,只能任由她们掌控。

咔嚓!

骨头断裂脱臼的声音。

噗嗤!

夜澜依瞳孔开始涣散,受力最大的肩膀裂开了一道口,鲜血不断流出,低落到银桶的金砖上,将上面的花纹染成红色。陈木芽嘴角勾起一抹笑,继续一块一块往桶里加金砖。二十多年了,她什么都没有了。家人、朋友、爱人都没有了。这些杂碎怎么也想不到,养的这么熟的狗竟然会噬主吧?

噗嗤!

身体终于受不住力,从肩膀处断裂。

砰!

脖子从白绫处被撕裂,身首分离。身体重重的落下,发出沉闷的声音。

哗啦!

鲜红的血滴天女散花般落下,带给陈木芽一身温热。血落在身上好似情人温暖的怀抱,又好似极轻的吻。洒落一地的金砖,摔变形的银桶都被染上点点血珠。

陈木芽拂去脸上的血珠,看了眼池底血肉模糊的残肢烂肉,不再理会依旧悬挂空中左右摇晃的两条手臂,转身离去。

夜澜依解决了,还有楚云戈和司君琦没伏法呢!

白绫上摇摇晃晃的头颅睁着眼睛,看着淡青色的背影走远消失,终于掉落池底的金砖银桶上。五官秾艳依旧,好似飞头蛮一般直勾勾的看着上方……

夜澜依只觉得头一轻,四周景物翻滚,光线越来越亮,好似回到二十多年前那个明媚夏日,一个身穿红色及膝褶裙的女孩正在吃雪糕,抬头见到她,甜甜的叫了声姐姐……

二十四年前,楚庭明媚的午后。

滋溜——

陈木芽坐在商场三楼一家海底捞的等候椅上蹭着空调嗦珍珠,对面就是雪糕摊,打算喝完手上这杯芋泥**牛奶再买一个冰淇淋。头顶上一掠没梳好翘起来的头发像它的主人一样懒洋洋的,随着主人的动作晃动。

嗦一口珍珠,对着手机口齿不清的说:“鱼,我跟你说,刚刚刷B站刷到了关于富婆包养小白脸的视频,我震惊了。”

滋滋滋——

吸上几颗珍珠,见闺蜜那边显示正在输入,

“哎呀鱼,都跟你说多少回了,用语音转文字多快呀!你非要一个字一个字的打。”

“我跟你说,吃软饭也是门技术活,最要紧的就是对自己够狠。你瞧瞧那什么富婆快乐火,富婆快乐球,啧啧!听着就疼啊!这是给了多少钱啊?一个月没十万都不够医药费啊!”

陈木芽话又多又密,片刻满屏都是绿底黑字,她的闺蜜兼死党蓝瑾瑜终于弹出一个白色对话框了。

“人家都吃软饭了还怕这个?钱肯定够多,不过有些可能是陷进去脱不了身了。”

陈木芽:“怎么说?怎么会脱不了身呢?”

蓝瑾瑜:“富婆给了钱的肯定要赚回本呀!不把人彻底榨干怎么可能肯放人?”

陈木芽:“不会吧!这么凶残!”

蓝瑾瑜:“你以为呢?软饭要这么好吃谁还努力啊?”

陈木芽撇撇嘴,“那也要有人愿意给软饭吃啊!反正我现在是受够了,鱼我跟你说,酒店实习简直就是当牛做马啊!成天给人使唤来使唤去,什么脏活重活都要自己来,加班没加班费,假期还有可能被克扣。”

“啊~”,陈木芽哀嚎一声,接着说:“带我的领班已经在准备考编,要逃离酒店这个泥潭了,并且一天三遍的劝我——快跑。”

“我现在也不想干了,但我还要实习半个月,这个月实习完明年还有半年,不实习够时间就毕不了业!我真的是吐了。旅游管理都是什么破专业了!”

蓝瑾瑜:“谁让你当初报广大的,要是和我一起来韶大能受这罪?我还能帮帮你。”

陈木芽蔫了,连头顶那掠翘起来的头发都蔫蔫的,“可是广大怎么说也是一本啊!我肯定报它啦!而且我报的是汉语言和应用心理学,鬼知道给我调剂到旅游管理去啊!整的跟坟头上捡来的一样!”

蓝瑾瑜:“转专业也晚了,下学期你就大三了!”

“对啊!所以我才头疼嘛!服务行业,做什么都得从最底层做起,那不就是当牛做马吗?”陈木芽哀嚎道。

“暑假你什么时候回家?”蓝瑾瑜问道。

“应该是八月十号。实习结束就回去。你呢?”陈木芽问。

“我应该是八月二十八号。”蓝瑾瑜回答。

“怎么这么晚啊?”

“要搞钱啊!”

“对哦。”陈木芽点点头,继续对着手机说,“你之前跟我说你做家教接了三家!”陈木芽在三字上加重语气,“忙得过来吗?”

“别说了,我现在忙死了。课表从早上排到晚上,现在中途休息吃午饭,待会还要赶到下一个学生家。”蓝瑾瑜道。

“你跟大明星赶场一样。”陈木芽戏谑道。

“不过我也是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就来逛逛商场。今天星期一,商场人好少,又没人陪我玩,好无聊啊。”陈木芽哀嚎。

“所以你是在商场这个公共场合发语音转文字?”蓝瑾瑜问到。

“对啊。”陈木芽嗦口奶茶润润嗓子,继续说,“人很少啊。我坐在冰淇淋铺对面,旁边都没有人。就右边卖护肤品那有两个人。”

整个购物广场空荡荡的,一楼到三楼只有零星几个闲得吃饱了没事干的四处闲逛。陈木芽自己认为的.大雾。三楼扶梯口处两个年轻女性正靠着栏杆闲聊,偶尔百无聊赖的拿起一罐爽肤水。

一个身量高些,及腰的长发束在脑后,五官艳丽逼人。一身商务风的白上衣黑色阔腿裤,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另一个栗色披肩长发微卷,柳眉弯弯,茶色的杏眼眼尾微微上挑,添上三分妩媚,菱唇微勾带三分笑意。浅黄色的连衣裙款式新颖,恰到好处勾勒出窈窕身姿,温婉动人。

陈木芽放下奶茶,两只手打字:那两个美女是真好看。尤其是右边穿淡黄色连衣裙的,感觉好温柔。

啊——

鱼,我好想去搭讪。

蓝瑾瑜:那你去呀!不过你不是喜欢御姐吗?

陈木芽:我发现我主要喜欢长得好看的。

作为一个因为嫌弃男生太糙太黑太脏,并且对大男子主义直男癌强烈厌恶,从而身边没有一个异性朋友。并且哪怕是和男同学讨论作业都要保持一尺距离以上,与此相反看到漂亮姑娘就想贴贴,从不嫌弃天气热。在亲妹的指点下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弯的陈木芽,从此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和漂亮姐姐贴贴,不就再也不用担心渣男了吗?

陈木芽火速接收这个设定,并在老妹的推荐下下载了挤眼软件,开启寻妻之路。

蓝瑾瑜:那你去啊!

陈木芽:可是我自惭形愧,我配不上那位温柔的美人。

陈木芽抬头看了眼那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温婉美人,咂咂嘴,叹口气,低下头打字:知道吗?她真的好好看!

蓝瑾瑜:那你继续看吧!我先去上班了。

“诶,别走先啊!再陪我聊会嘛~”陈木芽嫌打字太慢,直接发语音过去撒娇,“你就在路上,边走遍聊嘛~”

手机界面弹出视频通话,陈木芽接通。

“豆芽菜,你知不知道外面很热呀!”蓝瑾瑜撑着伞,抹了把汗说,“你座在商场吹着空调到是舒服!”

“哈哈哈”陈木芽幸灾乐祸的笑出声,还故意嗦口奶茶,“谁让你一下辅导三个人。”

“瑶县肯定也是三十多度,大中午的你就这样走过去吗?远吗?”陈木芽正色,关心的问道。

“还好吧,也就十分钟。打车太贵了,至于公交车。”蓝瑾瑜擦了把汗,接着说,“在瑶县呆了三年,就没见过几次公交车!”

陈木芽和蓝瑾瑜初中就是一个班的,到了高中又成了上下铺,一起迟到早退怼老班,坑蒙拐骗翻墙逃课,什么都是一起干的,关系铁的没话说。

可惜蓝瑾瑜当年高考失利复读一年,选择了离家近点的韶大,成为历史系师范生,毕业后就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而陈木芽则凭借贫困县降分政策考上了广大,然后因为分太低被调剂到旅游管理,毕业后……陈木芽也不知道自己毕业后该干什么。

“不过,瑶县就那么点地,公交车也确实没多大用处。”陈木芽说。

“豆芽菜,你什么时候能发财呀?到时候养我。”蓝瑾瑜说。

“你放心吧!”陈木芽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只要我有钱了,我让你排骨吃一盘扔一盘,鲍鱼龙虾随便造!房子住一栋租一栋!”

“不过近几年我可能发不了财。”陈木芽叹口气,沉重地说道,眼里却盈满笑意,脸上没有一丝阴郁,“我现在比你还不如呢!你做家教比我当实习服务员赚多了。”

“不过,”话头一转,陈木芽兴奋的说,头顶那掠头发都咻的翘起来,“我在B站测了好多塔罗牌,都说我这个月桃花运很好哦!

虽然老抽到死神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测个姻缘老抽到死神牌,难道是说谈恋爱会死还是谈恋爱前会死?很多阿婆主也不解释,直接略过这张牌。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月我的正缘会出现。”

陈木芽一只手捂着胸口,故作夸张的说:“她外形上佳,物质基础优厚,赚钱能力和我一样强,你们在一起会衣食无忧。她会在盛夏或深冬和我在某个舒适的,类似咖啡店这样的场所相遇。我和她对对方一见钟情,一眼万年哈哈哈哈——”

说到一半,陈木芽先自己忍不住笑起来了,蓝瑾瑜面无表情的看着不断摇晃的屏幕,叹口气,又擦把额头的汗,“等你找到个富二代女朋友再找我聊吧!我快到了,先挂了。”

“诶等等别挂,不是还没到吗?再陪我聊会。塔罗牌测得我的正缘就是霸道总裁哈哈哈哈——”陈木芽笑的四仰八叉。

“赚钱能力和我一样强的霸道总裁哈哈哈哈,那究竟是干什么呀?我实习一个月两千,和我一样强,这是破产的吧哈哈哈——”

“笑完没,笑完我挂了。蓝老师要上课啦!”

“好好好,你去吧!不过,”陈木芽压低声音,小声说,“你说那两个美女有没有会不会其中一个就是我的正缘啊?这场景这地点多符合啊!”

“那你自己去试试吧,要给微信。我挂了。”话音落,界面跳回微信。

“唉!”

陈木芽可惜的叹口气,摇摇头,下一秒蹦蹦跳跳的走向雪糕车。正好奶茶喝完了,是吃巧克力味的还是抹茶味呢?草莓味的好像也不错。陈木芽看着琳琅满目的冰淇淋思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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