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雨嗯嗯两声,低着头吃饭,寒秋见她没事人一样,端着碗筷道:“才不是呢,单哥哥,对二姐可好啦,喏,你看那些彩线都是单哥哥买给她的。”
“胡说。”闷头吃饭的绣雨反驳道。
“怎么回事?”徐锦云赶紧问,要知道单于夜那人好处不是随便拿,你拿他一分好处,到时候不知道要搭上多少分呢。
绣雨见大姐严肃起来,她解释道:“不是那么回事,我付给他钱的,我想要在镇里买些刺绣针线,哪知道逛了半天没找到,单大哥说他家有,这儿地方小,有些东西不齐全,他家里那些都是从外面带回来的,他带我们去他家,我们还见到他阿姐,真是个绝绝女子。”
徐锦云见绣雨说到单于夜阿姐时候眼睛冒出崇拜的光芒。
徐锦云再三叮嘱弟弟妹妹以后不要随便跟那个家伙出去,寒秋和绣雨也答应,徐锦云顺便提了下寒秋学业事情,“学业一日不可荒废,明儿我会到镇上给你买些纸笔,暂时先好生练着,莫以为没有教,可以野小子胡玩。”
寒秋不怎么感兴趣搅合搅合米粥拌土豆,闷闷道:“知道了,大姐,你好啰嗦。”后面那句小声嘀咕,不过徐锦云听见了,暗道这孩子怕是不喜欢自己管束他,不知道那个姓单跟他胡说了什么。小小年纪得好好管教着。
徐锦云当作没听见,绣雨没有拖欠单于夜什么最好,私下里她对绣雨道:“以后要是有什么东西买不到或者找不到,你尽管跟大姐说,别麻烦别人懂吗。”
绣雨嗯嗯点头,而后道:“单大哥人其实不坏,一路上他都恪守礼节。”
徐锦云道:“但愿我多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你还是个女孩子。”
夜深人静的时候,外面的蝉叫声格外的响亮,非要把人吵醒不可,徐锦云打开系统点开原料库,想要找关于刺绣的原料,总归买些给绣雨,她那么喜欢的话。
“宿主,您是绑定桐油匠艺系统,纵使原料库里有跟刺绣有关的原料,断不能买给您,哪怕您有再多积分,这些原料是为各类宿主准备的。”系统出声提醒道。
徐锦云无法只好先睡下,明儿她一早起来又把院子里的榨油机械刷了一遍,整套器械程亮光滑,看上去舒服。
周柳姨娘絮絮叨叨又跟她说了家里事情,“这破门呀,破窗呀,屋顶还破了洞,看着不像样住人。”总之,居住在这儿不是长久之计。
徐锦云道:“暂且忍耐些。”
周柳姨娘秀眉微蹙,扭头看她,搭着她的手背道:“孩子,为难你了,我也就是痛快痛快嘴巴吧。”
徐锦云安抚说∶“没事。姨娘,我约了人要赴约了,时间差不多,你好生看着家里。”
时间不早了,她要赶到卤水镇赴单家人的约定,那可是笔大买卖,能跟码头船舵舵主谈的话。
徐锦云一报姓名,便有小厮进去通报,并快速邀请她到会客厅,丫鬟上来给她倒茶水喝。
单府不算静雅别致,但从格局上看大气豪爽,很有江湖人气息,徐锦云边等主人边打量这府邸格局。
没一会儿功夫,单家当家来了,徐锦云起身行礼,单于月连忙扶住她的手,豪爽说:“我这儿不拘这些,徐大姑娘随意些便可,来,做,看茶。”她走到主人位置上坐下端起一杯茶大口喝下。
徐锦云见她一身大红劲身服,头发用冠子整整齐齐冠好,作男儿打扮的模样,看上去飒爽英姿,实在是女中豪杰,无怪绣雨提到单家当家眼睛冒着崇拜的亮光。
单于月直接开门见山,说∶“自打上次看到你修理那艘旧船后,油光亮泽跟新的一样,我奇怪了,何人如此大本事,询问码头上下人,知道是于夜的朋友徐大姑娘你帮忙修理,那时便想要同你谈谈。”
徐锦云放下手里端着茶杯道:“单大爷是想要从我这儿购买桐油,刷你们单家的船只。”
单于月点点头,“价钱你会满意,你即便不是我弟弟朋友,我亦是不会亏待你的,徐老板。”
徐老板这个称呼新鲜,以前大家都称呼她为徐总的,徐董,或者徐大师。
单于月直接,徐锦云也直接,“单大爷快人快语不含糊,我也不藏着瞒着,目前我手里头没有现成熟桐油,你真想要得给我一周时间,而且你一定要给我一周时间,熬制桐油是个费时费力的力气活,我需要时间,说实话,我的原料到现在没有到呢。”
单于月听她这么说,而且说得那么肯定,她微眯眼睛,盯着徐锦云道:“一周时间,你是自己制作的?徐老板好本事。只是单某人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单当家不妨请讲。”
“别处卖油的商家怎么找都没有桐油,而你不仅有,而且连炼制的原料也有,如果上次你是在别处买来带进来,那么这次呢,巴山不产桐油籽,你要是在别处运来原料岂不是要大费周章,这买卖不划算。”
徐锦云谈生意是把好手,要不然她当初也不会把老家一家小油坊发展到全国多家化工原料公司的大型企业,成为一代桐油大亨,她摆手笑道:“我们生意人自有我们的途径,这个单大爷不好问吧。”
她直接从系统那儿用积分换取的。
徐锦云这么说了,单于月不好多过问,毕竟途径是生意人吃饭的法子。
单于夜答应给徐锦云一周时间,而且同她谈论好多事情,大概强者之间有许多共同的语言,她信服徐锦云,徐锦云敬佩她,时候不早了徐锦云要回去,她起身相送至门口,她命管家拿来一些彩线,转手递给徐锦云,徐锦云不解看着她,“单大爷这是?”
“令妹绣工很好,她上回在我这儿绣了朵粉色花儿,跟真似的,我女儿很喜欢,劳烦她再绣些东西来,镇子上没有上好的针线,这些是货船从外面带回来,听说你们是外地来的,应该见识不少了。”
原来这个单于月已经有家室,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单家男主人呢?
徐锦云谢过后接过了,算是接下一笔大生意,心中自是万分欢喜。
回去时候天已经很黑很黑了,今晚乌云遮月,只有星星的微光在指路,徐锦云坐在驴板车上颠簸颠簸着赶路。
天太黑了,视线基本看不到路,徐锦云凭着熟悉的感觉,她驾着驴板车赶路,忽然听得闷哼一声响。徐锦云着实吓了一跳,这荒郊野黄的突然冒出了个声音。
前面好像大块东西拦住了归路,徐锦云不得不下车察看,顺便把它挪走。
待她走到那大块东西前面,发现竟然是个人,而且还是个身上插箭,不住流血的男人。
徐锦云呼吸一下子停滞住了,她蹲下身子微微颤颤伸手去探那人鼻息,死了好办,死了直接找个地方给人埋起来,算是积阴德。
食指间感受着微弱温热的气息,徐锦云心道:“救吧,好歹是条人命。自己要是不理会他,凭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就算他的仇家没有追上来补上一刀,这速度流血也能流光死掉。”
徐锦云费劲将人翻过身来,脸上倒是洁白干净,略有血渍沾着,五官精美,轮廓清晰,是个俊美男人,看年岁不过双十。
徐锦云身子廋小单薄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架起那人艰难把他拖到驴板车上,那人身上的污血沾染她一身。
安置好后,徐锦云赶着驴车颠簸颠簸着赶路。
徐锦云架着满是血迹还插着箭的男人进屋时候,绣雨和寒秋都吓着了,忙问∶“大姐,这人谁呀?”
“怎么回事?”
“大姐,你不会杀人吧?”
听得徐锦云脑仁疼,寒秋这孩子什么逻辑,“你们别愣着赶紧来帮忙。”
见这姐弟两个还愣在原地,徐锦云道∶“会喘气。”
绣雨寒秋后知后觉来帮忙架着,意思意思,谁要碰这么个要死的人。
好在周柳姨娘已经睡着,要不然又有得解释,徐锦云把人放到在自己稻草床上,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她用手擦掉额头的细汗,缓过气来她转过身见那个男人。他正背着身子躺在稻草床上,没有动静,看不出是生死。
男人后背上插着跟箭,几乎是穿着胸膛过去,徐锦云想要是那箭稍微偏一点的话,真得小命玩完。
徐锦云不敢给他硬拔箭,只好先给他止血,给他擦拭脸颊时候,那男人哼哼唧唧不知道喊什么,眉头紧蹙。
天未亮,徐锦云直接跑到镇上仁爱药店把刚起床还未来得及吃饭的赵老郎中的拉过来,这人再怎么样,好歹是个专业的,一路上赵老郎中把徐锦云埋怨个遍。
徐锦云跟他说∶“人命关天。”
赵老郎中一听这话也跟着紧张起来。
待他见到那受伤的人后赵老郎中回身对徐锦云道:“你这是要砸我招牌,老夫怎么,怎么能起死回生呢。”
徐锦云推着他进去,“他还能喘气呢,把箭给他拔出来。”她把赵老郎中的医药箱放在一边打开,预备着在一旁做助手。
赵老郎中为难,他看病的对象从来都是伤害感冒,外伤也是剪刀小刀划到小伤口。像这种严重外伤他鲜少遇见,几乎没有见过,他又不是军医,再说那箭贯穿了整个胸膛,活下来的机率甚小。
徐锦云说道:“治好了算咱们积德,治不好也算咱们尽力。”
徐锦云这么说了,赵老郎中挽起袖子,嚯嚯提刀要上手开刀取箭。徐锦云在一旁递送刀子钳子毛巾水等。
她特意出去对寒秋说∶“今天要是有谁来找我,都说我不得空。”
忙活了大半天,赵老郎中和徐锦云先后从屋子里出来,面对着周柳姨娘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寒秋耸耸肩膀,姨娘该知道不该知道全都知道,没法子事情。
徐锦云没打算瞒着她,先别理会了,赵老郎中喝了口水,长长吁出一口气道:“老夫毕生没治疗过这么棘手的伤患,这是伤药,我再开个方子给你,这些草药不值几个钱,你到小赵那儿拿便是。”说着又吁出一口气,望着徐锦云屋子里那边,“剩下的,看他造化,锦云啊,你捡他回来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是坏人。”
徐锦云闻言愣了下,赵老郎中看这孩子的表情知道她是瞎好心,他说了些注意事项,再叮嘱徐锦云要提防着些,毕竟看男人不似寻常人。
寻常人会被人一箭贯心吗。
徐锦云点点头表示自己有认真在听,而后留赵老郎中在家里吃过午饭方才送回去。临走时候赵老郎中见到她院子里的巨大木头机械,嘻嘻一笑,眼睛发亮,转头对徐锦云笑道:“你个丫头,真是鬼机灵。这买卖难做呦,不过,老夫信你。”
经过赵老郎中那么一提醒,她才想起她的订单生意呢,先应对姨娘的质问吧,徐锦云一一照说,周柳姨娘先是风风火火训斥她一番,而后满是心疼拉着她的手,眼里满是疼爱:“原以为你改了,看来你这心善性子是天生的,唉,吃饭,吃饭,屋里头那人好了让他赶紧走。”
绣雨和寒秋这会儿是站在姨娘这边的,一致认为等那男人醒过来赶紧走。
原主心地很善良?徐锦云觉得自己是和心软两个字搭不上边,为什么救人,徐锦云回头看看自己屋子那边,自嘲想道:“救都救了,婆婆妈妈如何能成大事。”
趁着空闲时候,徐锦云用意念打开系统点开橙色那块的原料库,用80的积分兑换所需要的桐油籽。积分一下子跌回了20。徐锦云关闭原料库退出意念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徐锦云开始对桐油进行压榨,现用大火加热,不停的搅拌,如此反复,知道知道桐油变得粘稠,拉丝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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