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太阳一如既往的升起，而阿卡姆疯人院附近似乎起了雾，显得整座建筑似有似无。好在哥谭本来就没有几个晴天，倒不显得突兀。
我关掉台灯，出门投身于那份见鬼的工作——好吧，其实我只想把这些垃圾直接塞进哥谭政府要员嘴里，受害者生活这么不容易就是因为这些尸位素餐的人生活过得太容易了。
还有那些精神病罪犯，住单人间，定时定量三餐供给，不需要劳改，整天就呆在牢房里休息。
淦，这是坐牢还是做皇帝？！
然而连路易十六的好日子都已经到头几百年了，他们却还在这里过着有头有脸的日子。
呔，难不成需要先发起投票？
02
杰森看着被切得震天响的胡萝卜，替食物默哀了一秒，然后继续老老实实的咀嚼煎鳕鱼。
这鱼可真鱼啊。
他的救命恩人，目前为止道德水平高于哥谭平均值，而精神状态已经和哥谭人民不分高下——至于她的超能力，杰森在变种人和超能力者间犹豫不决，要知道毒藤女和杀手鳄原本也是纯人类。
哥谭大学还是在生物前沿走的太前了，以至于弯道超车开到了变种人的地界。
阿卡姆疯人院曾经属于罪犯，现在属于这位新入局的女士，至于蝙蝠侠——杰森想到自己曾经的导师，又往不知道哪位病人的餐盘里倒了几勺盐。
蝙蝠侠救不了哥谭，他迟早会被哥谭拽下去。因为它需要一场彻底的变革，而不是温和的挽留。
03
我十分满意绷带小鸟的上道，这种罪犯根本不应该吃饭，他们少吃几顿饿得头脑发昏说不定就少一点坏点子，也算是间接为哥谭治安做出贡献了。
只是可惜食物要被这样的人吃掉，简直对不起它们晒过的太阳和农民为此付出的汗水。
愿上帝保佑你们，阿门。
04
不到十五分钟，警卫就面无表情地端着餐盘回来了：“科伯特先生对您的烹饪成果很不满意。”
呦，这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我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第六感告诉杰森，马上就要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那看来我们需要面对面好好聊聊了。”我抄起盐壶，忍痛把身上唯一的娱乐工具交给了绷带小鸟，“你玩会儿游戏？”
杰森自动理解为自己不能跟着，配合的接过了手机。
跟蝙蝠洞的科技水平相比，海莉女士显然更原始，她使用的只是一款市面上非常普通的智能手机，甚至没有防火墙，只有各种生活化软件。
只要蝙蝠侠愿意，他恐怕可以住在里面全天监控。
思及此，那种想去韦恩企业转一圈的心越发蠢蠢欲动——赚钱哪里有抢钱快？
05
从今天早上开始，许多罪犯就仅凭本能嗅到了不祥的气息。这座监狱仿佛一夜之间变得不同了，每个路过他们的警卫都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活像被扣上了泰奇的疯帽子。
暴风雨前的平静是被咸到发苦的餐食打破的，为此，企鹅人半真半假的发了通火，他已经高高在上了太多年，就算是面对蝙蝠侠也惯常做出幅冠冕堂皇的模样。反正比起小丑那样的疯子，他的精神问题不值一提。
再者，折翅的小鸟为这群罪犯提供了微妙的胜利感。
蝙蝠侠不过如此。
这是这座监狱公开的秘密。
我走进罪犯病房区，就能感到无数目光汇聚而来。
说实话，我挺习惯这种被防备的感觉，就像那些实验员无论怎么洗脑我，重复着我们应当共同为九头蛇效力，恐惧都会顺着他的眼睛流出来，变成我眼中一览无余的提线。
而这些罪犯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并不恐惧，他们警惕，甚至兴奋。
企鹅人首先颐指气使的开口了：“阿卡姆就雇了你这样的废物？”
其实他还算正常，我几乎瞬间得出了结论，和那个扎着双马尾对我不停疯狂招手的姑娘比起来，科伯特简直完全是个正常人。
这指向了另一个漏洞，罪犯利用精神问题逃避审判。
“我现在手头比较紧，科伯特先生，可以把冰山会所转赠给我吗？”我微笑着看向我的新钱包，周围的病房中传出稀稀拉拉的嘘声。
企鹅人几乎立刻勃然大怒，但当他真的发出声音时，整个人又变得诡异的平静：“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女士，我愿奉上我的真心，只等上天的裁决。”
四周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奎因还在疯狂的呼唤：“Hi，甜心，我真的不喜欢你做的饭菜，太咸了！”
我转过头看向她，所有病人都开始自发进食，包括刚刚还情绪高昂的哈莉。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
要我说，她那不是遇见爱情了，她那是撞见鬼了，比起追求爱情，她的首要任务应该是去教堂里找人驱驱鬼。
说不定就十字架到病除了。
06
杰森怀疑这部手机还有个前主人，毕竟海莉甚至没有清空过原本的存储文件。
在认真的分析后，他终于承认贫穷是无法掩饰的——难道会有任何人认为蝙蝠侠贫穷吗？单看那些闪亮的装备就知道价值不菲。
而这只手机就是那声咳嗽的具象化，杰森前所未有的认同了由奢入俭难的古语。
在哥谭，连枪都是要花钱买的，除非你已经有了一把枪，那样才能参与零元购，然后白手起家，做大做强，和蝙蝠侠斗智斗勇。
07
上东区，小丑似乎开始刻意展露自己的行踪，蝙蝠侠自然闻风而至。
08
这座疯人院其实比我预想的戒备森严，某种程度上，这种森严甚至是无差别针对蝙蝠侠的。
那位院长鼓吹在阿卡姆实行严格的安保措施和实验性研究，自称要治好那些污染哥谭市的超级恶棍。
可他不像个医生，更像个政客。
天哪，哥谭市长真是个抢手的活计儿。
至于这里真正的医生——阿卡姆真的需要医生吗？不要批量生产哈莉·奎因就算是助力哥谭治安了。
而那个所谓的雨果·斯特兰奇博士，以我对实验爱好者的理解，保底是个精神病，做这行没有不发疯的。不把别人当人的家伙，最后自己也难免沦为兽类。
还有小丑，不能再让这个麻烦流窜在外了。
09
关于小丑出逃后可能的藏身之处，杰森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被关了太久，情报、年纪、经历和精神状态都限制了他：“如果你需要失败经验，我倒是有充足的内容可以分享；或者你就等着蝙蝠侠把人送回来吧。”
小丑终究会回到阿卡姆疯人院，这么多年都是这样，除非他死了，或者蝙蝠侠死了。
“有没有主观能动性更强一点的办法？”鉴于我对哥谭的了解四舍五入大概是零，所以需要些哥谭正蝙蝠旗本地人的生存智慧。
杰森沉默半晌，蹦出一句话：“跟踪蝙蝠侠；或者在偷东西回家的路上捡到被小丑扔出去的蝙蝠侠。”
“蝙蝠侠难道是什么必要道具吗？”我真诚询问道，仿佛哥谭是座巨大的蝙蝠侠痛城。
杰森面色严肃：“你这样人家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哥谭人了，有的老板会故意卖你高价的。”街头小子提起如何不被坑熟练得像顺手牵羊一样。
地域歧视，太坏了，决定用心灵控制让邪恶资本家知道我不是软柿子。
“就没有不需要蝙蝠侠的办法吗？”我堪称百折不挠。
杰森托着下巴：“那你只能就任罗宾了，不幸的话小丑就会像鬼一样缠着你，唯一是要注意别不小心变成死罗宾，那就只能从头再来了。”
我缓缓阖眼。
10
有没有可靠的心理医生推荐，可带价。
我现在老有钱了，挥动钞票.jpg
11
此次抓捕行动出乎意料的顺利，小丑几乎没怎么反抗就束手就擒，由蝙蝠侠驾车将囚犯送至阿卡姆疯人院，一时间，警报声和鸣笛声充斥着这座城市。
哥谭今夜有雨，天空中没有月亮，只有一只巨大而明亮的蝙蝠。
广播里传出声音：“各单位请注意，小丑已经被捕，蝙蝠侠正在押送他前往阿卡姆的途中，请强化治疗区做好囚犯接收准备，无关人员停留在安全区需，请勿移动。”
杰森从奶油玉米浓汤中抬起脑袋，眼神冷冽。
我将苹果派送进烤箱，准备去会会那位哥谭的犯罪王子：“我们要等一会才能吃了。”
“等等，”杰森赶紧抓住了对方，“我要是你，就不会当着蝙蝠侠的面儿做手脚，他可不是那些毫无意志的废物。”
一旦被蝙蝠侠意识到不对，她们就彻底失去先机了。
我停下动作：“你还是不想见他吗？”对于搭档关系，我实在没有经验。
“不，不需要了。”杰森感到某种无法言说的混乱，“我们掰了，拆伙儿了。”
完全没有说服力的语言、神态、以及无需感应都能看出的烦躁，但未成年受害者有特权，我愿意支持他做出自己的决定。
“那我们等等吧，希望这是次顺利的收监。”
12
小丑没有收到哈莉回复的信息，这可不常见，他好不容易准备的惊喜就这么变成了空包，实在令人愤怒。
一想到他失败的圈套，小丑又开始放声大笑，不要让他知道是谁毁掉了他的聚会，否则那个人一定会死的非常、非常难看。
蝙蝠侠始终保持着警惕，小丑并不是愿意束手就擒的人，这后面恐怕还藏着其他的阴谋。
但直到小丑进入牢房，也没有发生任何事。
于是他终于准备离开阿卡姆疯人院。
13
中控室里，看着蝙蝠侠离去的背影，杰森只吐出两个字：“天真。”
这种家庭内部问题，我坚决不予置评：“我要去病房一趟，你要去吗？”
“好。”绷带小鸟深深看了屏幕里不算高清的尖耳朵一眼。
随即两人离开了中控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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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脑袋空空的第四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