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妖怪的狐泽还不知道只是一场战斗就使自己被这么多人类盯上。
作为一系列话题的主角,在结束虎杖爷爷的后事后,她又带着虎杖悠仁重新返回到了奴良组的地界。
这是在第三章结束时,妖怪与奴良组达成的协作内容。
具体表现内容为狐泽替奴良组打工,奴良组按资结算狐泽的工作金额。
要想养好一只人类可真是辛苦啊,狐泽叹道。
虽然说是打工,但对于重返奴良组的狐泽,奴良组的众妖更多的表现出的是一种庆贺的态度。
他们早早备好了美食与酒,还贴心的为未成年的虎杖悠仁准备好了鲜榨的果汁。
在这之中,作为老师的学生,虎杖悠仁自是紧紧地跟着狐泽的步伐。
虽然他完全并不社恐,但是在这样一份群魔乱舞(物理意义上)的场景之中,他还是不免有些微的不知作何言说。
“老师,那位五条先生白天说也有因为我的缘故而来到了殡仪馆,没关系吗?”
他连五条悟都没有怎么见,对方就这样离开了,让人不得不担心咒术方对他的态度。
他很担心老师为了担保他的性命而为咒术界付出些什么本不需要付出的东西。
“没事啦。”狐泽接过上前敬酒的妖怪手里的酒杯,一饮而下后朝虎杖悠仁摆了摆手:“他来是关心你的情况,确认你没事以后就走了。”
“比起这个,更令人担心的是五条家果然真的很有钱啊!”
狐泽惆怅感慨。
妖怪大都散漫惯了,最初的祝酒词环节结束后没什么事的妖怪基本都三两成群聚在一起喝酒玩闹去了,没有将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人类太过放在心上。
好吧,其实他们超级在意的,只是碍于狐泽本妖的威慑力,他们没敢凑近来八卦。
狐泽大人不喜欢被人跟着嘛,他们都清楚这点的QAQ。
然而在这之中,还是尚存有不惧狐泽威严的所存。
奴良组的三代目奴良陆生似乎并没有太在意虎杖悠仁的存在,她主动找上了狐泽,想要敬她一杯。
狐泽抬了抬眼,没有接过对方手中的酒杯:“我听滑瓢说了,你还没有成年吧?”
“未成年禁止饮酒,咱们这个可是正儿八经的绿色清新小平台,你可不要破坏了我们这儿的规矩啊。”
“可只是一杯果汁实在是无法表达我对狐泽姐的感激。”
“小事啦,还是过审比较重要一点,理解一下。”
虎杖悠仁在一旁小声发问:“老师,妖怪也有未成年的说法吗?”
“当然,妖怪也分很多种类的。”
狐泽顺势向虎杖悠仁科普。
“比如说像是陆生这种,由妖怪所生或是原本就由山林精怪所化的妖怪我们称之为妖一代,这样的妖怪会更强一些。”
“而另一种,大都由死去人类怨气所化的妖怪我们称之为妖二代,这些妖怪大都是由人转化而来的妖怪。”
“这样的妖怪虽然在先天妖力上薄弱一些,但学习能力比妖一代要强得多哦。”
“就比如说那位牛鬼。”
虎杖悠仁顺着狐泽的视线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外形冷峻,举止从容的中年男子,对方正襟危坐在一片群魔乱舞的妖怪之中,看上去好不怪异。
“他就是人类所化的妖怪,擅用剑术,虽说是妖二代,但综合实力要比组里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妖怪都强。”
似乎是感知到了虎杖悠仁的视线,牛鬼回头,朝狐泽的方向行了一礼。
“当然啦,他也应该是整个奴良组,不,应该说是所有妖怪中最注重礼节的那个了吧。这是你们人类特有的习惯吗?还真是奇怪。”狐泽碎碎念叨着。
“这位是狐泽姐的学生吗?”在虎杖悠仁观察牛鬼的同时,奴良陆生也在观察这个跟在狐泽身边的少年。
“严格来说他是我的弟子。”
弟子与学生,简单的两个字是天差地别的含义。
听到自己的身份被这样当着所有的妖怪承认,虎杖悠仁高兴地四周都冒出了粉色的小花花。
而一旁的奴良陆生,不知怎的,他的脸上也诡异地露出了一种……可以被称之为幸灾乐祸的笑容?
没人去解释这份幸灾乐祸到底从何而来,只唯一能够确认的是在虎杖悠仁身上,奴良陆生表现出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友好态度。
“自我介绍一下,我名为奴良陆生,目前正为了接任奴良组第三代总大将的名号持续历练中。”
“既然你是老师的弟子,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了,如果有什么我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就请尽管开口吧。”
虎杖悠仁回以同样的友善:“我是虎杖悠仁。现在的我还很弱小,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也请多多指教了!”
简单的介绍过后彼此二人也就算是认了个脸熟。
但奴良陆生来也不光只是为了这些。
作为奴良组现代负责人,在今早的百鬼夜行结束以后,奴良陆生从爷爷滑瓢那里得知了一部分有关狐泽的情况。
而事实上最近也的确有着困扰他的事项出现。
“狐泽姐的事我已经从爷爷那里听说了,其实在最近组里负责辖区内的一处建筑工地也有些让人感觉棘手的怪事发生,那里的老板出手十分阔绰,狐泽姐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如我们一起去那里看看?”
“怪事?什么怪事,说说看。”
奴良陆生皱着眉道:“在那个建筑工地上我们发现了能够被普通人类看到的咒灵,并且已经有几名建筑工人因此而死了。”
“但奇怪的就是那些咒灵们并没有继续作乱,而是在杀死那些建筑工人后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死在了建筑工地里。”
“我在想这件事会不会和诅咒师有关。”
“老师!请问诅咒师是什么?”虎杖悠仁好奇宝宝似开口。
“通俗来说就是编制外的术师啦,你可以理解为低配版的两面宿傩。不提这点,你说那些咒灵死在了建筑工地,是有人去祓除了他们吗?只是这样听起来好像并没有需要我出手的地方啊。”
尽管诅咒师中也不乏些麻烦的人,但就只是这样的程度还不至于让奴良组的三代目眉头紧锁。
一定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而问题事实上也就出在这里,奴良陆生点点头,沉重道:“事实上我们在工地里发现了几具咒灵的尸体,他们并没有死亡而消散,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你说咒灵的尸体?”
就算已经存活千年,狐泽也都还是第一次听到像是这样东西的存在。
咒灵与妖怪相同。
他们的生命并不会受到肉□体限制,于是咒灵与妖怪几乎都拥有着漫长到几乎与日月同辉的年月。
但是这样漫长的生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灵魂,人类的灵魂被关在□□的容器,因□□的增长而有了生老病死的一生。
在这样生命轮回中,他们的灵魂得到锤炼,所以即便□□不断消散,也无法磨灭他们灵魂的意志。
但是咒灵,但是妖怪,他们相似,都没有所谓来生的概念。
死亡的瞬间就是他们生命永恒的终结,他们的灵魂就像是风中的烟尘,在感知到死亡的概念那刻,就会随着风烟,彻底消失不见。
他们不会留下“尸体”,也难以留下存在过的证明。
“有人对那些咒灵做了手脚?”在感知到事情存在她没见过的可能时,那对红琥珀色的双眸划过道转瞬而逝的亮色。
她开始对这件事产生兴趣了。
第二天早晨。虎杖悠仁顶着两个大大的青黑眼圈同狐泽与奴良陆生出现在了建筑工地的大门前。
就在昨晚,为了保证自家徒弟的安全问题,狐泽紧急带着虎杖悠仁拉练了一整晚有关咒力操控的技法。
收效甚微,唯一带来的结果就是虎杖悠仁连熬了两个大夜,此刻已经完全无法保持正常的清醒状态。
“你没事吧?”早晨的奴良陆生已经恢复成了人类的模样,他看着魂都快要从身体内飘出去的虎杖悠仁不自觉担心道。
“哈哈,没事的,就是…有点……呕——”
虎杖悠仁没忍住干呕出来,片刻后又挂着冷汗艰难地抬起头来:“没事,就是有点晕车。”
狐泽看着,狐泽默然,狐泽片刻后伸出手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膀:“抱歉啊,忘记你是人类了。”
虎杖悠仁气若游丝道:“没事的老师,我还能再坚持一会。”
这份坚持的精神值得赞扬,只是狐泽希望等下看到诅咒的场景之后虎杖悠仁还能够保持这份积极乐观的心态。
没错。
在踏入这片施工的区域时狐泽就感知到了诅咒的气息。
“恩……感觉不是多么强的咒灵啊。”
狐泽这是保守的说法,如果非要实际来形容的话,这个咒灵大概就是那种走在路上不小心撞到她都会当场死亡的类型。
奴良陆生点头:“这个咒灵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发生后工人们对这里产生了恐惧的心理,所以才滋生出的咒灵。”
“我们没有直接清除它,也是希望能够在它身上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我们到了。”
这里是个还没有完全建成的车库,只有一间大而空旷的泥土地。
辅一推开大门,一股阴冷的气息就扑鼻而来,随之还夹杂着些尸体的腥臭味。
空荡的地下停车场只余几道脚步声与杂乱的呼吸。
角落的地表还有一枚染血的戒指。
狐泽一行停在了咒灵的尸体面前,虎杖悠仁有些不敢相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些咒灵——他们被人以一种近乎分尸的状态残暴的堆积在此。
零星的残肢裹着腥臭的血红,而在他们的头顶,诞生于次的咒灵咿咿呀呀地弹唱着空灵的异界之歌。
没人听懂这只咒灵到底弹唱了些什么,它就被狐泽转瞬祓除。
与奴良陆生最开始所设想的那样不同,这些咒灵并人改变的部分不光只有肉□体。
还有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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