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是我们这里的特产,凉拌发菜,寓意着‘发财’,泡发后吸水膨胀,口感滑嫩又脆,村里的人都可喜欢了,这个是咱们河里捞起的大鱼,肉质鲜美滑嫩,这个是王大娘养的鸡,特意拿过来犒劳各位的,大家跋山涉水嫁过来也挺不容易的。董攀面露愤恨,直接打断道:“为什么缺了一只鸡腿?”
“说来不好意思,王大娘的小孙子哭着喊着要吃鸡,就把这只腿留给他了。”村长摸了摸头发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那这个呢?”祁宴倒要看看这老村长还能怎么说,他的手指向那个被捣的稀烂的豆腐。
“这个自然就是豆腐菜了,咱们村都是老人了,牙口不好,各位多担待。”说完鞠了一躬,笑着离开了。
“这老东西,肯定是故意的!”看着一桌子菜,众人的食欲退了大半,纷纷拿起来馒头和白粥,只有董攀恶狠狠的盯着那盘鸡,一个人吃了个精光。
天色也黑了下去,祭祀的楼开始变得灯火通明,整个村子的黑暗里只有那一处是明亮的。
“说来也很奇怪,村里的人居然不点灯么?眼神比我还好。”陈一看着周围的几户人家,都静悄悄的,也不点灯。
“村长家里有灯。”祁宴答道。
“是灯会招致灾祸么?村长看起来有些功底。”季明修看着远处忙碌的村长身影。
“村长会道术,并且在刻意摆下陷阱,吸引攻击某个鬼,村里的其他人很有可能是怕鬼的,但是也不像人。”祁宴给出了自己的判断,也盯着村长的身影。
“你说,会不会是月娘?”陈一犹豫了一会小声开口,说完还做贼似的往左右看了看,似乎怕惊动什么东西。
“你终于想到了。”江焱摇摇头。
“你们都猜到了?”陈一不解,想向季明修求证,对方笑眯眯点了点头。
“这个村子最重要的线索人物就是月娘,从村长的故事来看她还是村子的救命恩人,学过茅山道法,上次还诱骗祁宴,试图杀死他或者拿到那具尸体,不过我怀疑她在村里有受到限制,以至于无法直接攻击我们,杀死玩家还能理解,但是为什么要拿到尸体?已经死了还能再死一遍么?”
这是季明修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你打过游戏么?”祁宴看向季明修,视线飘远,他想起自己和傅燃一起玩游戏的时光了,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找到他的线索,真的还有可能活着么?
“倘若我们把村民和村长视为一个阵营的,我们是另一个阵营,可以看作是和村民相反立场,因为他们的目的是让我们殉葬或者冥婚,我们的所有道具都受到限制,而鬼怪杀人则是没有限制,并且到处都是杀机,仅仅是过去一天一夜,我们就死了两个人,而村长是和某个鬼怪对立,这个鬼怪我们假设是月娘,那月娘和村长对立,也就是和那些水里淹死的村民对立,或者说就是她淹死了那些人呢。”
“不会吧,鬼还能有好的?”陈一眼睛瞪大,整个人都蒙圈了。
“我什么时候说她是好的了?”祁宴双手抱臂,低下头对着他的脸掐了一下,别看这名字起的很随意,人其实长得还是挺可爱的,脸也有点婴儿肥,再加上有时候咋咋唬唬的样子,是有点像两人刚见面时候的小狗。
“跟村长做对,村长是坏的,他不就是好的么?”陈一也没把脸挪开,还想把左脸凑过去给他再捏一下,看来大佬没有嫌弃他,他好高兴!一点也不疼!
“并非如此。”祁宴收回手摇摇头,给他解释道:
“月娘极有可能就是村长想要制服的那只鬼,只能说明二者之间有怨,而这些村民必然也参与其中,不然不会总是落水,月娘也不会诱骗大家抬出尸体,但是你忘记蒋潇潇是怎么死的了?”
“是月娘杀死的!”
“没错,当时如果我没有识别,一定也会死在她手里。”
“那相当于这次副本,有两个坏阵营!”江焱听明白祁宴的话了,点头附和。
“不仅如此,群众里面也有坏人呢!”说这季明修抬起下巴指向旁边的陈孝晋和董攀。那两个人一直小声说着什么。
“那这局也太难打了,得想想办法。”陈一皱起眉头,瞪着陈孝晋和董攀。那两人察觉到视线,看见祁宴几人正在谈论什么,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或许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呢,不过武力一旦有一方有压倒性的优势,几乎就不可能和谈,见到她还是注意保命。”祁宴叮嘱几人,尤其是陈一和江焱。
“祭祀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几位随我来。”
村长朝着祭太鞠躬拜了拜,嘴里碎碎念着什么,带着几人走到祭祀楼。
这栋有些古朴的楼居然一天之内被刷上了一层红漆,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门,祁宴嗅了嗅,这油漆似乎并非一般油漆,还混杂了一些血?有股腥味,虽然很淡,隐藏在浓重的气味里。
整个楼变成暗红色,像血液一样的颜色糊住了整栋楼,让它看起来就像是一棵心脏,后面那些树木就像是心脏上遍布的血管,风一吹过,整栋楼看起来就像是在跳动。
“这次祭祀我们还是一起去吧?”张宸抱有一丝侥幸,说实话在这个副本里他处处受制于人,作为一个文学系的导师,他一向对这些风俗风水是不屑一顾的,没想到这次却像是催命符一般,不过还有陈孝晋和祁宴,这两个人看起来还是比较可靠的。
“呵呵,我们的祭祀楼修的很气派,空间也足够大,所以这次不需要大家挤在一起守夜了,请大家务必拿好自己的供牌,去到自己负责的楼层,每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即可,不过也不要太担心,今晚结束任务后请大家到我家休息,已经给你们收拾好床铺了,就等各位的好消息了。”
说着村长掏出一沓木牌一个一个分发下去,祁宴最后一个拿到木牌,他拿在手里细细摸索,一个大约10cm*28cm的不规则长方形槐树木牌,上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大家手里拿着的就是今晚要供奉的灵位,作为未亡人,需要各位新娘在三炷香内雕出‘亡夫xx之灵位’这几个字就好,刻完之后务必将自己的指尖血涂抹在名字上面,如此便可与其心意相通,为明日的大婚做准备。三炷香燃尽,大家即可离开房间到我这里来休息,今夜我会一直守着灯,等诸位归来。”
“那新郎叫什么名字啊?”董攀用右手捏着牌子,他左手受了伤无法用力,商城的药调用不了,今晚一定九死一生,他思绪万千,想抓住所有的救命稻草。
“不要说笑了,各位的未亡人,怎么会不知道名字呢?”说着村长张开嘴露出一个笑容,提着手里的一盏灯向着自己家里走去,很快消失在了黑暗里。
“我靠,这老不死的!这不是故意想害死我!”董攀的一只手无力的垂在一旁,整个人陷入了癫狂,忽然恶狠狠的看向祁宴几人。
“你们是不是知道,快告诉我!”董攀上前揪住陈一的领口,大叫起来。
“祭祀楼前大叫,会引来恶鬼的。”祁宴冷不丁说出来这么一句,董攀立刻就泄了气,整个人阴郁的站在一旁。
“既然他不说也确信我们知道,说明答案就藏在楼里,进去之后记得寻找名字,找到之后完成任务就可以了,放宽心。”陈孝晋走上前拍他的肩膀。
“老板。”董攀低垂着的眼抬起了,整个人看起来焕发了自信。
“陈先生有何高见?这供牌祭祀是否有什么讲究?”季明修开口问道。
“大家现在是一艘船上的蚂蚱,我也不瞒着大家了,这供牌是鬼魂寄身之所,但是一旦进入就无法离开,日日受香火供奉直到转世投胎。但问题是这个槐木,槐者木鬼也,这木头上寄居人面,必定有鬼魂附体,但是木头里住的到底是不是对应的鬼魂谁也不知道。”
“同时,午夜时刻在槐木上滴入鲜血,极大可能引来不详之物。也就是说每个人背回来的新郎鬼魂和槐木中寄托的魂、甚至是更多的鬼必会争夺进入灵位的机会,而我们最终要做的就是帮对的鬼进去。”
“灵位一旦正式形成,这鬼怪也再也无法离开,逐渐受香火而转世投胎了。”
“那留下来的鬼魂怎么办?”张宸听的头皮发麻,两个鬼!他恨不得直接扔掉手里的工牌,但是只能死死的抓在手里,一旦丢了自己完不成任务死的更快!
“鬼之所以是鬼,是人死后怨气难消,而怨气深重进入槐木的鬼必是被害死的,所以他们死去看见的遭受的就是他们最怕的,至于怎么寻找怎么复现大家就各显神通吧。”
陈孝晋说完这一句就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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