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会被骂后，白易半推半就回了群里，群里人一见他进群，立马开始各种调侃。

群友1：看不出来你小子连女朋友都有了。

群友2：凭什么啊，你个小不点都能有？

白了个白：你再造谣我买机票过去单挑你！

看群友各种水，显然没人在意他偷狗的事，甚至还有几个好心群友劝白易不要放在心上，不会有人怪他。

白易被哄得飘飘然，晚上照常开直播，不过他显然太信任的粉丝了，刚开直播就有从热搜来的人骂白易不要脸，质问他为什么偷狗，简直没有道德底线。

不过外来的观众没嘚瑟多久就被粉丝的弹幕淹没：

【就逼就逼。】

【就偷就偷。】

黑子：【是不是有病啊？刷什么屏幕？】

粉丝：【就刷就刷。】

黑子：【？？？】

白易笑出声，虽然有时候粉丝不靠谱，但起码有时候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粉丝：【别笑，打游戏，微信关了。】

粉丝：【小心有内鬼。】

粉丝：【手机邮寄过来我给你看着，不要联系前女友了。】

白易眨了眨眼，食指轻轻敲鼠标，疑惑问：“你们怎么知道那是我前女友？我没有说过吧？”

之前太着急了没来得及思考，现在一想，公主二字也不能看出是他对象啊。

粉丝齐齐发翻白眼的表情，黑子骂人，白易把黑子拉黑，追问：“说啊，你们怎么不猜那是我姐姐或者妹妹，一猜就是前女友？”

有好心粉丝看不下去他那蠢样，出来解释：【首先你没姐妹，其次，你经常炫耀自己对象很贤惠。】

白易摸了摸头，迟疑问：“我有吗？”

弹幕：【呵呵。】

白易回想片刻，发现好像还真的是，宋柏全不愿意公开，白易在生活中便不好说，最多就是和保安炫耀，在网上不一样，他仗着没人认识他，不会知道他对象是宋柏全，于是时不时就说两句和对象有关的话。

比如白易在直播，宋柏全知道他嘴馋，有时会做点小点心或者奶茶，等宋柏全出了房间，白易就会炫耀自己对象有多么多么贤惠，惹得不少粉丝差点暴起揍他一顿。

不过时间久了，也没人听过宋柏全说话，大家纷纷一致认为白易是在说谎，他绝对没有对象不然为什么每次都要等人走了才夸，白易口中的对象在粉丝眼里其实就是白易他妈。

没人相信白易有对象，直到看到那张截图，并且联想到白易突然间没有炫耀对象了，他们才如梦大醒，原来白易是真的有对象，不过现在没有了，很好。

白易回神，弹幕都在催促他快点打游戏，他打开游戏，开始认真营业，他平时喜欢开着弹幕，不过今天的弹幕十分单一，黑子来骂他，然后粉丝开始刷屏，有趣的弹幕倒是没看到几个。

眼看着到了十点半，到时间下播了，白易扭头看到难得睡得想只死猪的旋风，他坐在椅子上发呆，若是以往，宋柏全已经来提醒他该睡觉了。

可现在没有人提醒，白易又开了一把游戏，已经准备退出直播间的粉丝一愣，纷纷刷问号。

【不是到下播时间了？】

【今天那么勤奋，是不是没钱花了？】

【来来来，大家打赏一点，让小孩子睡觉去。】

白易赌气说：“今天不下播，我要通宵。”

【难道是疯了？】

【是因为被甩了？】

【我刚刚还在嘲笑白白成了单身狗……】

【我承认我笑得有点大声，小白快下播吧，以后不笑你了。】

看着弹幕都在说宋柏全，白易直接将直播间禁言，只留下直播画面，欲盖弥彰说：“别瞎猜，我只是突然想给你们福利，你们应该开心才对。”

直播间被禁言了，粉丝跑去群里边说边@白易，一个个都表示不想要这个福利。

白易看都没看，他是下决心要通宵了，抱着报复心理，要做以往宋柏全不让他做的事，好像这样就能有人能来提醒他去睡觉，好像这样就有人会训斥他不懂事。

可白易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宋柏全决定的事就没有改变过，在研究所宋柏全都敢和上司对着干——意见相左，宋柏全也不会顾及对方的身份。

白易揉了揉眼睛，看太长时间屏幕有些难受，他眨了眨眼，认真打游戏。

一连打了两局，白易发现一直响的□□群没了动静，他奇怪退出游戏，想取消禁言，刚退出去就看到有人在刷礼物，一个是常驻榜一，一个是没见过的昵称。

送贵的礼物可以留言，榜一这一个礼物留言：【你管那么多？你以为你是谁？送点破礼物就想命令人，谁稀罕你的破礼物。】

榜一为了不让字太长，又送了个礼物：【礼物我们会给，收起你说教的模样，霸总看多了吧？把你牛的。】

白易一头雾水，回去看之前的礼物，是一个昵称一串数字的人送的礼物，最先只有两个字：【下播。】

后面是：【睡觉。】

再后来是：【听话。】

这几个字把榜一炸出来了，气愤刷礼物怼那个人。

数字昵称又送了个礼物，这次不再是两个字了：【不睡我过去找你。】

白易愣愣看着那留言，熟悉的语气，理所当然地要他做某件事，虽然对方顶着随机昵称，白易还是猜出了这人是谁。

“别刷了。”白易艰难说。

禁言还在，榜一又送了个礼物说：【听到没，去别的地方说教，这里不欢迎你。】

白易却理都没理为他说话的榜一，心虚说：“我现在就去睡了。”

榜一：【？？？】

白易说完直接下播，留下直播间对着黑掉屏幕的一群观众，屏幕上的脸不同，但神情是一致的迷茫。

白易在认出那人是宋柏全后几乎是下意识下播的，甚至没有思考为什么，本能地听从。

他发现自己的行为太奇怪时已经躺在床上了，这种行为和旋风听到命令后一模一样。

他是怎么了……

白易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以前一直和宋柏全在一起他没有在意这些，宋柏全是他对象，他们之间很亲密，听彼此的话很正常，但现在不是了，他还听话得像被训练出来一样。

这不正常。

白易有些害怕，一晚上没睡好觉，第二天喂完旋风，喊旋风坐下握手，看旋风乖巧回应，白易却高兴不起来。

他好像和旋风一样被养成了一条言听计从的狗。

带旋风出去溜圈，早晨公园人不多，寥寥有几个老人，他们聚集在一处运动，白易牵着旋风远远看着。

因为被自己的猜测吓到，白易很不安，他觉得这是不对的，就像他的社交圈里不该只有宋柏全一个人，他应该去认识更多的人，虽然一开始会难受，但熟悉了就好了。

大学时期还有舍友，毕业后身边就只剩下宋柏全一人，白易喜欢待在家里打游戏，大学期间就开始直播，毕业了直接全职直播，收入不多，但够用，尤其是宋柏全赚得多，很舍得往家里拿，白易的钱几乎都是他自己拿着的。

宋柏全突然从他生活里消失，短短几天时间，白易已经开始后悔了，若是昨晚没有突然想到他和旋风一样，或许他今天就跑去找宋柏全和好了。

“小伙子，你可以让我们坐一下吗？”两人老人散步到白易面前，出声问。

白易起身说：“你们坐。”

他牵着旋风回了家，一开门就看到站在客厅中间的宋柏全，后者一脸复杂看着沙发，听到声音回头看一人一狗。

旋风开心扑上去蹭宋柏全，宋柏全摸着狗，问白易：“昨天为什么熬夜？”

白易瘪嘴说：“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

宋柏全轻声说：“别那么糟蹋自己。”

“你别管我，”白易正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下了降头，此时根本不想见宋柏全，“你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宋柏全蹲下安抚激动的旋风，半晌才起身，用力揉了旋风脑袋一把，走到门口，看着白易说：“别赌气。”

白易还是那句话：“别管我。”

他不敢说其他话，生怕一说就会是“带我回去”这种丢人的话。

宋柏全见他油盐不进只能先离开。

白易看着门，许久才把门关上，他一天都在发呆，晚上习惯性去开播，开播许久没见到一个人说话，打了两局游戏才想起他禁言了。

把禁言取消，不好意思说：“忘记禁言了。”

粉丝：【……】

黑子：【昨晚打赏尝到甜头了，故意假装忘记取消禁言吧。】

粉丝：【我们打赏也是我们乐意，轮得到你这小丑说话？】

这两天到直播间吵架的人很多，白易不想看到这些，把引战的那人拉黑，“别吵，谁吵拉黑谁。”

听出白易情绪不高，粉丝难得没有捣乱。

今晚白易十局赢一局，粉丝都看不下去了，纷纷让他去休息，表示他们也要睡了。

白易没出声，他静静等着，果然在十二点看到了熟悉的随机昵称，宋柏全进来好一会儿才问：【今天输了很多？】

一看到宋柏全来，粉丝自发抵制他，虽然他们平时也用命令的语气和白易说过话，不过他们都是说着玩的，宋柏全是真的在命令白易，或许宋柏全自己都没发现，可粉丝们并不惯着他。

宋柏全不明所以看了一眼赶他走的粉丝，没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他知道白易会回他，只是没想到白易还是那句话。

“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