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她便来到了林大婶家门前,轻轻叩门。
“谁呀?”屋内传出林大婶熟悉的声音。
“林大婶,是我。”温曲儿脆声应道。
门“嘎吱”一声开了,林大婶瞧见站在门外的是温曲儿,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意外。
温曲儿见状,赶忙脸上堆起笑容,热情说道:“林大婶,我做了些青菉酥馃饼,想着给您送点来尝尝。”说着,她便将手中装着饼的篮子轻轻递了过去。
林大婶低头瞧了瞧篮子里的酥饼,目光在饼上停留了一会,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顿了一下才说道:“曲儿啊,你这孩子……
温曲儿连忙说道:“大婶,之前多亏了您借我白面和猪油,我这饼才做成,卖得也不错。这点饼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可一定要收下。”
林大婶听了这话,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感动,伸手接过篮子:“行嘞,那大婶就不客气收下啦。”
温曲儿接着说:“大婶,以后您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林大婶微微点头,眼神中多了些许慈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曲儿,看你这么懂事,大婶心里也高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温曲儿这才起身告辞。
林大婶犹豫了一下,随即走到一旁,拿起一些自家种的新鲜蔬菜,说道:“曲儿啊,拿回去跟玄染一起尝尝,这都是自家种的,新鲜着呢。”
温曲儿实在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多谢大婶,那我这便回去了。”
温曲儿前脚刚离开,林大叔后脚便带着林小弟从田里归来。林大叔不禁好奇询问道:“这是谁给送来的?”
林大婶脸上笑意盈盈,语调轻缓:“是曲儿那丫头,送来了几块她亲手做的青菉酥馃饼。”
林大叔听闻此言,不禁一愣,旋即脸上浮现出几分意外,语气里带着由衷的赞许:“哟,这丫头倒是挺有心呐,还惦记着咱们呢。”
林大婶轻轻点头,眼神中透着几分欣慰:“可不是嘛,这几次打交道下来,觉得这孩子着实变了许多,愈发懂事乖巧啦。”
林大叔缓缓说道:“人呐,总归是会变的,说不定这丫头往后能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
林大婶听了,微微颔首应和着,眼神中带着期许:“但愿如此,要是她能一直这般懂事乖巧,那可真是桩美事嘞,也不枉咱们看着她长大咯。”
林大叔点点头:“之前咱们还不太看好她,如今想来,倒是咱们想岔咯。”
林大婶听闻,不禁轻叹一气,叹息声中满是感慨:“是啊,谁能料到这孩子能有如此大的转变呢,真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夫妻俩静默了片刻,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沉思的氛围。不多时,林大叔再度打破这沉默:“往后咱能帮衬的地方,就多多帮衬着些。”
林大婶闻言,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谨慎回道:“行,且看这丫头日后的表现吧。”
苏家院子内
温曲儿在厨房里着手准备晚饭,不多时,饭菜皆已烹制妥当,她盛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配上一盘炒得翠绿鲜嫩的青菜。地瓜软糯与米粥的香甜滋味相互交融,搭配上清爽青菜,一口入腹,皆是惬意。
饭后,烧好热水,她提着沐浴水回到屋里,开始盥洗。抬手间,轻褪去衣物,露出纤细如藕的手臂和修长的脖颈。昏黄烛光摇曳,映照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柔美动人。
沐浴完毕,她带着一身的清爽与惬意,轻躺于床塌上。身上身着一件淡青色衣衫,颜色素雅,腰间系着同色布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苏玄染抬手,轻推那扇院门,修长身影稳步踏入院内。月光肆意倾洒在他清癯挺拔的身躯上,勾勒出白皙精致的面容,眉若远黛,轻轻流露出一抹淡雅神韵。
未过多时,房内便热气氤氲弥漫开来。
他指尖轻触衣带,外袍飘零而下,里衣悄然坠落,露出白皙且透着疏离的结实胸膛。优美的线条在昏黄烛火映照下,晕染出清冷卓异的韵致。
他赤足迈入浴桶,温热的水流如绵软锦衾,温柔裹挟着欣长身躯。水流轻漾,似细腻丝缕,柔柔滑过肌理,令他惯若冰雪的冷峻面容,稍稍洇开一抹柔和。
热气袅袅升腾而起,模糊了他精致的轮廓,徒增一抹朦胧美感。少许濡湿的乌发,亲昵地贴附于他线条优美的脸颊边缘,几缕肆意垂落在结实肩头,为他添就几分随性慵懒韵味。
高挺鼻梁如峻岭耸立,紧抿的薄唇勾勒出一抹孤傲弧度,双眸轻阖,长睫浓密而又卷翘,于静谧中似有万千情愫暗自蛰伏。
温曲儿歇息后,从怀中取出今日摆摊的钱囊,又从床底抱出那只老旧却被擦得发亮的钱匣子。
她本想清点今日摆摊所得,将钱归入匣子,可一想到今日的开销,眉头便微皱起。
她把钱囊里的钱倾倒在桌上,美眸专注,朱唇轻启,口中喃喃低语:“一文、两文,三文……”数完后发现,今日摆摊所得,总共也就一百多文钱。
可购买了下次做饼的材料、两大袋油渣,还有租牛车的花销,这点钱远远不够。她早上还从钱匣子里,掏了些备用钱出来垫着,如今两者加一起的钱,扣掉花销后,钱袋里竟只剩这寥寥几文。
这镇上每三日才有一次免费摆摊的机会,她摆摊时日尚短,次数寥寥。虽说不至于挨饿受冻,但平日里用度,也只能精打细算。
温曲儿望着手中那几个铜钱,不禁幽幽轻叹一气,神色间满是无奈。她启开钱匣子,把这几文钱投了进去,听见铜钱落入匣子里几近于无的细微声响,又一阵叹息。
但骤然,她抿嘴浅笑,伴着“哗啦”一声,将钱匣子里剩下的文钱尽数倾倒而出,一枚一枚慢慢重新数了起来。
苏玄染自浴桶中徐徐站起,剔透水珠沿着白皙而透着疏离感的肌肤,簌簌滚落。他抬手取过一旁整洁的布巾,轻缓拭去身上水渍。
待身上水珠皆被拭净,目光移落在叠放齐整的衣物上。他探手,轻拈起洁白里衣,动作舒缓而优雅,将其缓缓披落于清冷之身。
恰在此时,隔壁忽地传来“哗啦”一声清脆声响,他系衣带的手顷刻间,微微一顿。
着好衣物,他缓步行至窗前书桌旁。轻捏住灯挑,微微转动,昏黄的灯光瞬间亮堂,光影在他清俊的面容上摇曳不定。
他目光落在一旁整齐堆叠的书卷上。修长手指轻轻拂过,从中取出那本尚未完成的书籍。将书摊开于案上,执起镇纸压好书页边角。
开始研墨,墨块在砚台上缓缓滑动,不多时,墨汁便如浓稠的夜色在砚台中徐徐散开,墨香幽淡而沁心。
莹润指尖轻执毛笔,蘸墨,匀墨,笔触在纸上落下之际,犹如蜻蜓点水,轻盈且坚定。笔锋于纸间自在游走,那字,墨痕蜿蜒,似灵蛇之舞,韵致天成。
温曲儿将匣子里的文钱反复清点了几遍,这才心满意足地将钱匣子妥善收好。
净过手,她目光落在桌上盘子里,精致的青菉酥馃饼上。拈起一块,咬下一口。酥饼甜美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她眯起双眸,心底涌起一抹愉悦之情。
“这饼做得当真是精妙绝伦,我这手艺堪称一绝!”她在心底暗自赞叹着自己,一边细细品味着。不多时,一个酥饼便被她吃得精光。
她下意识再次伸手,想拿起第二个酥饼,动作却在半途中微微一滞。略作思忖,她擦净嘴与手,起身端起剩下的一个酥饼,行至苏玄染房门前。
轻敲响房门,“叩叩叩”,短促而清脆的敲门声,瞬间打破了周围的静谧。
房内一片寂静,时间仿若凝固。
屋内一时没有回应,温曲儿下意识地瞥向窗户,只见窗扉大开,料想苏玄染应是在屋内书写。这么一想,她不禁有些局促,自己或许打扰到他了。
毕竟,原主生前最瞧不上他读书这事,每次碰面总是冷嘲热讽。
片刻过后,屋内才传出苏玄染清冷如霜雪的声音,语调虽平和无波,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只听得他不紧不慢说道:“且稍候。”
声音透过门板悠悠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疏离。话语方落,他便自书桌前不疾不徐起身。
苏玄染如墨的发丝尚带着些许润意,丝丝缕缕肆意垂落于后背,透着一种随性的洒脱。
他那张如美玉般的清冷面庞,天生便透着一种极致的冷峻,平日里清冷的气质,似高岭之花,孤高绝艳,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此刻,因着这微微湿润,且肆意披散着的青丝,竟于不经意间,无端添得一丝若有若无的柔美韵味。
三千发丝悠悠垂落,几缕悄然贴附在莹白脸颊旁,隐隐渲染出几分旖旎之色,让冷峻似霜的面庞,瞬间多了些许缱绻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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