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阿虎回来了,买到生猪了?”
“娘,张婶。”谭虎回道:“买到了。”
张氏:“哎,那就好,那就好。”
谭林氏:“回来了就去把饭端进去,许哥儿这会儿应该醒了,我还煮了鸡蛋,一直在锅里温着。”
许悠听到这里连忙躺下,拉过被子盖好,闭眼装睡。
果然,没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一道黑影站到床边。
许悠努力让自己呼吸自然些,但肚子确实也饿,要不就现在睁开眼装刚醒?
还没等他做好决定,黑影已经离开了。
接着外面传来声音:“醒了没?”
谭虎:“他醒了,娘,我先去看看小宝。”
许悠:……
他怎么知道我醒了?我装睡可是相当拿手的。
算了,起来吃饭。
一碗菜粥,还加了一个鸡蛋。
许悠吃的没啥滋味,他想吃肉,想念上辈各种美食。
厚厚的挡风门帘再次被掀开,魁梧的男人端着黑乎乎的一大碗药进来,原来还算宽敞的屋子立马变得拥挤起来。
许悠苦着脸,眼含期待地问:“我能不喝吗?”
声音轻轻软软,带着小心翼翼。
谭虎石头一样的心肠,顿时像被轻风拂过,脸上的疤痕陡然一抖。
“不能。”
许悠撇着嘴,凶什么凶,本来长的就凶,还这么粗声粗气,要换原主早被你吓死了。
他含着一泡热泪,心里一狠,扬起头一口气闷了。
真的苦死了,从舌尖一路苦到胃里,许悠被逼的流下生理泪。
“我还要喝到什么时候?”
小哥儿流泪的样子,让谭虎这条在战场上被蛮敌刺中胸口时,眉毛都没皱一下的硬汉,此刻间却十分的无措。
娘说许哥儿文静不爱说话,但怎么没说许哥儿还爱哭?
喝碗药就哭成这样,真够娇气的。
“看大夫的意思。”
许悠听出了谭虎语气里的一丝嫌弃,他更伤心了,好好的旅游之行他穿了。遇到了心动对象娶过老婆有孩子,最怕苦的他,居然还要一天三顿喝苦药汁。
“我好可怜。”
小哥儿哭的好不伤心,又想到小哥儿的遭遇,谭虎再冷硬的心肠也不禁软了一分。
确实可怜。
“我想吃肉。”他可是肉食动物,有什么事是吃肉不能解决的?如果一顿不行,那就两顿。
“红烧肉、炖牛腩、酱香猪蹄、烤鸭、烤鸡……”许悠掰着手指头数,越数越想的慌,说到最后口水差点流出来。
谭虎:……
“你在张家都这么吃?”
许悠鄙视道:“怎么可能,他家连一块猪皮都舍不得给我吃。”
随后可怜兮兮地说:“所以我才这么馋啊。”
谭虎抽了抽嘴角,普通人就没有不馋肉的。
“家里还有卖剩下的骨头,中午给你熬点骨头汤。”
许悠点头:“好。”
好歹有肉味。
“熬的浓些,再配上面条,放两颗青菜。”许悠两眼放光地说:“骨汤面,冬天里吃了倍暖和。”
谭虎算是对这许哥儿有了新认识,冬天里吃青菜,亏他想的出来。
“青菜没有,萝卜可以。”
啊?
萝卜呀?
许悠脑子有关萝卜的菜谱立马排成排。
“冬天里萝卜配羊肉好吃,补虚温中、滋养肝脏。”
“没有养肉。”谭虎说完一手拿碗筷,一手掀开门帘出去。
许悠有些傻眼,没有就没有嘛,语气这么冲干什么?
就这样的人还有女人为他难产而死,真是不值当。
差点被一口酸醋酸死的许悠拉过被子蒙脸睡觉,他就不信了,上辈子没脱单,这辈子有身份的天然优势下,他还脱不了单!
晚上谭虎带着孩子没睡这屋,许悠连隔空心水的机会都没有了,彻底躺平。
一天三大海碗的苦药汁,连续灌了七天后,许悠终于告别了喝药的日子,可喜可贺。
“我终于可以出门了。”
闷了七天,连屋顶的蜘蛛网有多少根丝他都数过了,差点无聊到徒手掏老鼠洞。
可惜他在屋里转了个遍,一个洞都没发现。
穿着谭虎他娘给他准备的棉衣,许悠兴致勃勃地掀开门帘出去。
堂屋里的排设也很简单,一张坑,上面有个坑桌,还有一张桌子,六张凳子。还有两个半身高的柜子,贴着墙,可以说是十分简陋。
堂屋的大门被关着,但没锁。
许悠激动的打开门,一阵寒风吹的他猛地又把门关上。
真是太冷了。
许悠打了个喷嚏,把门开出一道缝,徒留两眼珠子在门缝里转来转去。
外面白茫茫一片,那雪的厚度一脚踩下去怕是要漫过脚踝,左边还有两间土坯房,看样子是厨房了。
忽然眼前一黑,紧接着鼻子、额头一痛,许悠被门撞倒在地。
“哎呀,我的鼻子,我的头。”
许悠一手捂鼻,一手捂头坐在地上,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小山一样的身影站在身前。
“看什么看,还不快扶我起来。”
谭虎立马将人扶起来,浓黑的眉头皱在一起,显的眉骨的疤更加狰狞。
“怎么躲在门后?”
许悠只觉着胳膊像是被铁钳子勒住一般,拽的他生疼。
是让你扶,不是让跟提小鸡崽似的把他提起来的。
“谁躲了,我光明正大站这里。”
谭虎觉得这个许哥儿好像不怕自己了,不仅不怕,胆子还越发肥了。
瞧瞧这气焰,有这志气,何故让张家欺负成那等样子。
许悠见他半天不吱声,这么大的身型站旁边很有压力,心里有点打鼓,不会生气了吧?
不会气地想打他吧?
这一脸凶相,实在不好靠脸色变化来揣摩心情。
“你?是不是生气了?”没办法,许悠直接开口问?
谭虎眼底闪过莫名,他生什么气?
这小心谨慎的样子,原来还是怕他。
“门口风大,进屋去。”
虽然养了七天,脸色好看了些,但天寒地冻的,还是仔细些为好。
啊?又进屋?没手机、没网络,他都快无聊死了。
“有没有什么事我能做?”
随便干点都行,能打发时间就可以。
谭虎以为许悠担心自己吃白饭,心里有负担,便说:“你想只要安心养病就成,冬天里地里活少,开春后,你要是过意不去可以帮着干活。”
干活?
干什么活?
插秧?割麦?
他不会啊!
能不能从其它地方报答?
许悠愁眉苦脸的向卧房走去,刚抬腿谭林氏抱着小宝推门进来。
“许哥儿怎么站在这里?上午刚下完雪,还是去屋里坑上躺着,让阿虎再放点柴,把炕烧的热乎些。”
说完逗着怀里的小孩,看向许悠说:“来,小宝叫小爹。”
许悠两眼睁大,这小爹不会是叫他吧?
不会吧,不会吧。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许悠眼神带光的看向谭虎,他终于把这几天听到的内容串连起来了,谭虎他娘这是要让他做小孩的后爹。
那他跟谭虎不就名正言顺了?
他脱单了?
许悠连忙低下头,两眼闪着能吓跑狗的亮光,脸颊红扑扑的。
母单二十六年的他,终于在穿越后脱单了!
对象身材还威武雄壮,今晚能洞房不?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