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西城巷着火的事 毫无例外的又成了报纸头条。

记者将从那里居民采访的一些片段添油加醋的写成了一篇惊悚报道。

陆祎安拿到报纸,骂道:“那些人就是搅屎棍,唯恐天下不乱。”

护士给他检查了下伤口,给他挂了一早上的消炎药后,中午就让他回去了,他正好要去处理点事情。

昨天他让署里的人帮他瞒下受伤的事,今天这报纸就刊登了他浑身是火的从楼里冲出来的照片。

他妈在电话里哭得他都觉得自己快要命不久矣了。

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这个脆弱的老贵妇现在经不起什么打击,为了阻止她带着大包小包的补品来医院再哭,他决定还是自己回去一趟。

正好赶着他老爹的办寿辰,回去吃顿饭。

这老头子这几年在政治场上混的风生水起,但平时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也不接待旁人,大家都借着生日宴过去,他也不好推辞。

陆祎安基本上对那些宴会不感兴趣,每次都是中途就开溜。

他到家的时候,陆家已经被大大小小的车围得水泄不通了,他是从后门溜进去的。

陆妈已经早早的站在二楼看着他了,见他进来,连忙小跑着去接。

袁敏今天穿着很是大方得体,湖蓝色的旗袍线条流畅,胸口别着很精致的胸针,肩上披着透明丝质的绸缎,脸上妆容也精致,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几道细纹,只是给她脸上增添了另类的韵味,看上去很是雍容华贵。

她一把扑到陆祎安怀里:“你这都多久没回来了。”

陆祎安笑着拉开了点距离:“女士,这样子会让人误会的。”

陆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嗔怪道:“误会什么,就知道寻你妈开心。”

陆祎安握着她的手道:“误会我这是勾搭了哪个漂亮的姐姐。”

陆妈笑得咯咯的,她就吃儿子哄人的这一套。

然后陆妈突然检查起他的身体:“儿子,昨天那么大的火,你被烧伤的严不严重啊。”

陆祎安摇了摇头:“没事,健康的很。”

陆妈不放心,非要检查,陆祎安道:“妈,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陆妈嫌弃的撇了撇嘴:“今天又不知道忙到什么时候。”

陆家很大,两层的别墅很是气派,户外还有个休闲草坪,四周种了各种从国外买过来的花花草草,中间的空间很大,这会被布置了很多椅子,摆了果盘已经咖啡酒水,家里的下人在一旁招待。

留声机播放着悠扬的曲子,夕阳将落未落的余晖撒在草坪上,很显出一种洋人的悠闲。

陆祎安进了屋就看见他爸坐在那里,两人视线一对上,陆祎安就从口袋里掏出刚从路上撇下来的一截竹枝:“老爸,步步高升啊。”

陆争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上去很不好亲近,却伸手把那节竹枝给接住了:“听说,你昨晚办案受伤了。”

陆祎安敷衍了一句不严重,就溜之大吉了,可不想被这个老头的官腔洗脑……

他上了自己的房间,下人早给他准备了一套衣服,熨烫的笔挺的就挂在床头。

他看了一眼,完全没有要换的意思,往后一倒,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准备等人来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出去露个面。

陆妈进来死活要查看一下他的伤,他把裤腿撸起来简单给她瞧了一下,她就又有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了。

陆祎安连忙爬起来道:“袁女士,你再这么哭妆都花喽。”

他话还没说完,袁敏女士的眼泪就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下来,陆祎安抽纸给她擦了擦:“妈,我没事,过两天就好了,医生都说没问题,你儿子哪有那么脆弱。”

陆妈这才止了眼泪道:“安安,你一定要注意身体,你再有什么问题,妈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陆祎安沉默的点点头。

陆妈这边还没从担心中缓过神来,门就又被敲响了。

沈承哲穿着暗紫色的西服蹬着一双尖角皮鞋,一身骚气的站在门外,见开门的是陆妈,连忙嘴甜的道:“阿姨好,我祎哥在房间吗?”

陆妈点头示意他进去,他就像泥鳅一般一下钻了进去:“祎哥,听说你又闹出大新闻了。”

陆祎安啧了一声:“你今儿吃屎了吧,这么高兴。”

陆妈皱了皱眉:“安安,怎么跟你朋友这么说话。”

沈承哲龇嘴笑道:“阿姨,没事儿,我们这都开玩笑呢。”

陆妈:“你和安安好好聊聊。”说完她把门就带上了。

沈承哲不见外的在陆祎安的床上躺下,陆祎安伸腿要瞪,牵动了烧伤,‘咝’了一声。

沈承哲道:“你还是悠着点吧,伤得严重吗?”

陆祎安:“今天这个问题已经被问了一轮了,我都回答的累了。”

沈承哲道:“那不一样啊兄弟,我可是真心的担心你。”

“你的意思是其他人都是虚情假意?”

“也不是,但起码我对你的感情情比金坚。”

“滚一边去。”

沈承哲从床上坐起来:“祎哥,不是我说,你们家老头子过个生日阵仗搞这么大,你看看你们院子里的车,还有路边停的,都快给人整交通堵塞了。”

陆祎安:“你开车过来了没?”

沈承哲点点头:“开了啊。”

“那堵塞是不是也有你的责任呢。”

“那不一样,他们是来看老头的,我是来给你送温暖的。”

陆祎安忍住将眼前这个人揍一顿的想法,又听他在絮絮叨叨说:“今天晚上司令也过来了,还有我爹,禾宁也来了,还有他家里人,要不趁着这个机会你和禾宁把婚事也定下来吧,这不就是双喜临门了嘛。”

陆祎安一把捂住沈承哲的嘴,表情狰狞道:“我警告你,要是你把这话传到我妈耳朵里,我跟你没完。”

沈承哲被闷的差点翻白眼,伸出三根手指,算是发誓不说出去,陆祎安才松了手。

他站在二楼的窗口往下看去,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了。

露天草地上点缀着细细密密的灯,中间还有个吊灯垂了下来,草地上的人渐渐多了,夏末秋初的季节,晚上出来被风吹着,很是舒服。

沈承哲伸手拍了拍陆祎安的肩膀:“祎哥,下去吧,人都来了。”

沈承哲将陆祎安拉下去,还没到吃饭的时间,人熙熙攘攘的聊天,有人吃着甜点,有人端着酒杯到处寒暄。

陆妈正拉着禾宁十分亲密的聊天,见陆祎安下来眼睛倏忽一亮:“安安,我和宁宁刚聊到你呢。”

陆祎安的眼角微不可查的一抽,冲着袁敏露出一笑:“你们继续,不打扰你们的好兴致。”

陆妈一看儿子很不开窍的样子就着急,她将陆祎安朝禾宁的旁边拉了拉:“宁宁已经陪我聊了很久了,正好我有些事要去处理,你帮我陪陪宁宁。”

陆祎安看了沈承哲一眼,沈承哲摊了摊手,表示这事我搞不定。

袁敏走到陆祎安身边,踮起脚凑到他儿子耳边道:“安安,好好表现知不知道。”

陆祎安呵呵的干笑两声。

沈承哲也在陆妈的眼神疯狂示意下准备开溜,奈何陆祎安一把将他的脚踩住。

沈承哲一边龇牙咧嘴的喊疼,一边心疼自己刚穿出来还没有半小时的小尖皮鞋。

禾宁本来因为陆祎安上次在办公室对她的态度还在生气,现在又看到他老大不情愿的样子,一下子也把俏生生的脸拉了下来:“你不用表现的那么勉强,好像谁稀罕跟你讲话似的。”

陆祎安一看禾宁有些急眼,嘴角对出笑意道:“怎么会呢,这么好看的小姐,我怎么会觉得勉强呢。”

虽然对禾宁没那种意思,但从小一起长大的,陆祎安也是很疼她的,不同的感情而已。

禾宁一听陆祎安软下来的口气,眼角就有点泛酸,陆祎安已经很久没这么温柔的跟她说话了。

而一边的沈承哲,一脸惊诧的看着平时对他凶巴巴的拽姐。

她居然还有梨花带雨的时候?!

居然还有点好看……

沈承哲连忙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深刻认识到拽姐的温柔是一时的,彪悍却是一世的。

陆祎安伸手拍了下禾宁的后脑勺:“你个小丫头,还跟我置气啊。”

这下,禾宁的气就彻底消了,嘴角一弯,露出浅浅的梨涡。

沈承哲一看她那么开心,也想学着陆祎安的样子,揉揉她的头发,结果手还没伸到她面前,就被禾宁反手一抓,关节‘咔吧’一声。

沈承哲发出一声惨叫:“松手,松手……你怎么这么双标啊……手快断了。”

禾宁将沈承哲的手一放,冲着他恶狠狠的道:“我的头也是你想摸就能摸的?”

沈承哲捂着自己的手腕,委屈巴巴。

陆祎安虽然不爱露面这种场合,但认识他的人其实不少,他也懒得和他们应酬,干脆自己坐在了个不显眼的位置。

但还是有很多眼尖的小姐看到了他,来和他搭讪,这时候禾宁在身边就比沈承哲管用多了。

他百无聊赖的等着他老爹讲两句话后走,旁边却响起了悠扬的舞曲。

大家都默契的找伴,一时之间,好多男男女女都站起身了,在草坪上跳起了交际舞。

灯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陆祎安朝留声机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袁敏在朝他眨眨眼,指着禾宁的方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他刚要当作没看见,陆争年也默默的站了过来,并黑着一张脸。

旋即钢琴的乐声也响起。

夜色很美,灯光也美,陆祎安脸上笑嘻嘻,内心却老不情愿的冲禾宁伸出了手。

而沈承哲这边除了他俩,连个毛都没有,他四处张望着:“操,这就落单了,丢脸死了?”

禾宁笑靥如花的将手搭在陆祎安的手上,顺势挽住了他的胳膊。

沈承哲正四处寻找着舞伴呢,四下打量,突然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脸,对着正准备进舞池的陆祎安道:“祎哥,你看,路边那人怎么那么眼熟,哎呀,那不是把沈典迷得五迷三道的人嘛。”

陆祎安抬头,看见了萧予的脸。

他往前走的步子顿了顿。

呦,真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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