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陆祎安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心想哪些兔崽子在街上闹腾。
本来被初南**裸的嘲笑就很窝火,现在连给他消停一会的时间都没有。
他不耐烦的朝外面看过去,正好看到沈承哲被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那小子还手没打到别人,嘴上却不饶人道:“去你妈的,你们知道老子是谁罩着的吗,敢这么打我,我喊人了。”
旁边传来一阵毫不留情的嘲笑声:“卧槽,爹都给你吓尿了,你快去喊人啊,喊不到跪地当孙子。”
几个五大三粗的人围过来,有的还光着膀子。
陆祎安眉头一皱,很不满意的道:“沈承哲那小子又被人揍了。”
说完腾的一下就要下楼,但可能是酒还没醒,脚步显得略有点虚浮。
萧予也看到了沈承哲,他又抬头朝他们出来的地方看了看,永记赌场,就这么一撇,对初南道:“喊警署的人过来。”
紧跟着下了楼。
沈承哲看到陆祎安的时候,正被人踹了一脚,本来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瞬间春光乍现,就像枯木逢春,冬去春来,万物复苏,身体朝外跌出去的时候,还毫不顾形象的道:“祎哥,爸爸……”
陆祎安走过去接过他的同时,一个旋踢直接扫在了对面人的鼻子上,那个大块头瞬间鼻血飞溅。
陆祎安嫌弃的拿沈承哲挡了挡,沈承哲还以为陆祎安要扶他,感动的眼眶湿润道:“祎哥,我没事,你……”
话还没说完,大块头就挥着榔头样的拳头朝这里冲过来,陆祎安将沈承哲边上一推,还不忘道:“闪一边去。”
沈承哲:“……”
显然陆祎安刚刚的举动吸引了其他打手的注意,他们暂时放弃了沈承哲,统统向陆祎安靠过去。
这些打手全部都是赌场养的,平日里对付的都是一些刺头,各个被养的膘肥体壮,身上的肌肉看着都下人,他们边朝陆祎安这边跑边道:“你就是姓沈的小瘪三叫过来的帮手,听说你挺牛逼啊,老子倒要看看你多有能耐。”
陆祎安本来今天就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二话没说就冲上前,拽住讲话那人的头发,一个前踢腿,直接撞在那人的脸上,那大块头惨叫了一声,抱住了陆祎安的腰,陆祎安顺势用手肘在他肩背处狠狠的锤了几下。
那大块头嘴角有血冒出,但就是不撒手,其他打手一看到这种情况立马一哄而上。
陆祎安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意,他双手抓住大块头衣领,右脚向上一个狠踢,那大块头惨叫了一声,趴了下去,这时候另一个打手对着陆祎安的脸挥了一圈,陆祎安闪躲不及,受了那一拳。
这一拳把他的火气全部都打上来了,他借着刚才大块头做踏板,直接一个飞踢,朝那人的胸口踹过去。
围着他的人一会就被打出来一个,一会又被打出来一个,地上的血渍越来越多,还有人在上面滚过,拖出很长的痕迹。
但赌场里依旧源源不断的有打手涌出来,陆祎安眉骨处不知道被谁又划了一道,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晃了晃脑袋,头有点昏昏的,嘴里骂了一声道,他妈的,怎么酒劲还没下去。
就在他头晕的空挡,有人从后面锁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往后拖,陆祎安朝后顶了两下,没有打中那人要害,一阵眩晕袭来。
沈承哲瞪大了眼睛,喊了句:“祎哥。”就朝他那边跑过去。
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也朝那走去,周身都弥漫着危险的气息,伸手从街铺货架上抄起一根铁棍。
棍子砸向那人头顶的时候,旁边的人都惊呆了。
萧予动手毫不拖泥带水,一棍子下去,锁着陆祎安喉咙的人瞬间倒了下去,陆祎安似脱离了一般,腿一软,被萧予一把捞住。
陆祎安喊了一声小心,萧予就好像后面也长了眼睛一样,将陆祎安抱在怀里,一个回旋又直接放倒了一个。
沈承哲揉了揉眼睛,确定来帮他们的人是萧予,来不及震惊,见他动作那么凛冽,忍不住大喊了一声:“牛逼啊,你他妈太帅了,萧予!!!”
“草你妈的,老子的一双狗眼被帅瞎了!!”
几个打手瞬间停了动作,陆祎安趴在萧予的背上,觉得使不上力来,他费力的转了转脑子,操,老子是不是喝了假酒,中毒了。
还没想明白呢,旁边一个打手不知道也从哪搞来一个铁棍,趁萧予低头查看陆祎安状况时,兜头朝萧予的脑袋处砸过去,那人面目狰狞一看就是要下死手。
沈承哲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萧予,你头上……”
只听“哐当”一声,是□□被砸中的沉闷的声音,沈承哲吓的用手捂住了眼睛,心想完了,萧予这下脑震荡都算是轻的了。
他从指缝里瞅出去,却见萧予半蹲着身子,一手将陆祎安紧紧箍在怀里,另一只手还没来得及收起,对面的人双腿被飞出去铁棍砸的腾空而起,他整个人一个后仰,栽倒在地上,背部着地,面目狰狞。
沈承哲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大脑一片空白:“萧予,萧爸爸,你和祎哥一样,都是我爸爸,我再也不喊你病秧子了,啊啊啊!!!”
警署赶过来的人,也愣在那里呆若木鸡,柳时远虽然也有些震惊,但也还算正常,毕竟萧予之前就向他透露过身份,但其他人一个个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梁剑直接指着对面的黑影道:“这……这是我们的萧头儿吗?”
初南嘴角露出了一丝笑。
梁剑抓住了他的手:“是不是啊?”
其实他也并不想得到初南的回答,只是眼前这个人与一年多前的那个病恹恹的身影不断的在他头脑中对比,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其他人也是一样。
那些打手看又来了一大批人,直接认怂的往赌场里面跑,柳时远挥了挥手道:“进去抓人。”而后朝萧予的方向走去。
陆祎安这时候已经从萧予肩膀上爬了起来,天色晦暗,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就听他佯装整理了下衣服,其实眼睛偷瞄着萧予,半晌才道:“你没事吧。”
萧予勾了勾唇角,眼角的泪痣被灯照着,显出独特的韵味,他的眼睛毫不避讳的看着陆祎安,见他只有头上的皮外伤,其他地方没问题后,散漫的回答道:“没事。”
沈承哲见柳时远朝赌场里跑去,揉了揉眼睛上的淤青,也跟了过去,边说边道:“清文,这家赌场是个黑赌场,我一兄弟被扣在那了。”
柳时远道:“谁啊。”
沈承哲:“贺兰锐,他是我朋友,那里的人出老千,骗他把钱都输光了后,还威胁他把家里的东西偷来抵押,这赌场可千万要整治,不然我爹发现了,还以为是我把贺兰锐教坏了的呢。”
柳时远睨了他一眼,沈承哲立马道:“这事真不赖我,我就没打算进去,是贺兰锐发现他们这有猫腻,喊我来逮人的,没想到他们这打手那么多。”
看着沈承哲那张傻兮兮的少爷脸,柳时远都不忍心骂他,只轻声道:“没事,我来处理。”
赌场被柳时远带人查封了,人全部被带到了警察局,陆祎安眉骨那简单的贴了块纱布,眼神散漫的那蹲着的那群人身上扫过。
接触他视线的那些人,一个个都不敢与他对视,特别是被他揍得鼻血横飞的几个,陆祎安要不是披了一身警服,那眼神就好像□□老大一样。
底下的那一批人大部分都伤的比他严重,还有还有几个骨折了,直接在医院打了绷带,被带了过来。
贺兰锐也在里面,沈承哲虽然坚持说他的朋友和那些人没关系,但按照抓人的流程,贺兰锐也需要审一审。
萧予坐在不远处,又恢复了他温润的气质,沈承哲站在他旁边,烦了他很久了,他脸上依旧有涵养的带着笑意。
沈承哲道:“萧予,你这一年多是不是去国外拜了什么大师啊,不仅病治好了,那身手简直神了,我也想去深造一下。”
萧予喝了口茶,沈承哲不依不饶道:“我这人不贪心,学你一半身手也行,总不能老给祎哥丢脸啊。”
萧予道:“没有拜师。”
沈承哲疑惑:“难道你在那偶然得到了一本武功秘籍,借我瞅瞅?”
萧予:“也没有秘籍。”
“不可能,萧予你不仗义了,有点好东西还藏着掖着,告诉我一下怎么了……”
初南黑着一张脸,实在忍不了这个像苍蝇一样一直嗡嗡嗡的人了,直接过来把他拽到了旁边。
陆祎安这边,沈承哲已经把基本的情况告诉他了,沈承哲是贺兰锐喊过去帮忙解决那出老千的赌场的,贺兰锐在那赌钱几乎将手里的家当都输没了,但那些人一直引诱他,加之他不甘心,就告诉那些人,自己父亲的爱好是收藏古董,家里有好货,有的才刚出土没多久,各个都是珍品。
赌场的老板听完,黝黑的眸子瞬间一亮,大手一挥就借给他几万洋元,全部输完之后,贺兰锐不得不去家里偷古董,但这古董是老爷子的,他自己拿去了,肯定是有去无回,于是把沈承哲带上了。
后来在陆祎安的追问下,贺兰锐还交代了,他之所以输了钱这么说,是因为这家赌场明面上坐赌博生意,私下里却贩卖古董,而且他们不仅到处收揽,还养了一批盗墓的专业人士,专门去各地发觉墓葬,听说这些东西要卖出国外,轻轻松松转手,就能有大笔的钱。
而那家店的老板肖震只承认开赌场和扣人,其他的一概不认。
幸好柳时远当时带的人够多,将赌场里里外外全部都围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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