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什么哄,男人越哄越上脸。
翁小蕾不惯着他的阴阳怪气,反唇相讥:[男人要是小心眼儿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儿了。]
不哄就算了,冷战这么长时间,刚连上微信,她连句好话都不肯说!
臧利消下去的邪火复燃,阴阳怪气升级成了赌气:[对,我是小心眼。小心眼的我糟蹋了你的红酒,倒不如把红酒送给你那个相亲对象。]
翁小蕾被他引爆体内的军火库,心头怒火翻腾,抬脚用力跺着地板:“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昨晚被小弟弟嫌弃,今天送红酒送出一肚子气,全世界都和我作对!”
给他发语音,哇哇爆叫:[喂!你有完没完,张口闭口相亲相亲的,把红酒钱转给我,一分都不准少!]
男人就喜欢看漂亮女人为自己生气,越生气,男人越欢喜,贱嗖嗖的。
臧利听完她生气的语音,不仅不气了,还洋洋得意于自己能把她惹怒到这个份儿上。
给她发视频通话。
被按掉了。
再发。
再被按掉了。
臧利意识到自己赌气的言语真把人给得罪了,立刻采取亡羊补牢行动,给她发语音:[是我嘴巴坏,你别生气了。]
声线柔和、诚挚,当然还有最重要的——讨好。
翁小蕾没随到孟女士的精明,随到了孟女士吃软不吃硬的脾气。
男人说句认错的软话,她一秒心软:[懒得和你一般见识,我喝红酒刷剧去。]
可能会被拉黑的危机解除,臧利喝口红酒压压惊。
再次尝试给她发视频通话。
嘿,这回接通了。
画面中的女人端着一只酒店的高脚杯,目视面前的笔电屏幕,做出一副“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的深邃姿态给他看。
殊不知,男人只看到她可爱的孩子气。
臧利听到韩语的声音,哄着她说:“小蕾,你边看电视,边和我云约会,好不好?我们之前说好了的。”
翁小蕾高贵冷艳地哼一声,做作地轻轻摇曳高脚杯中的红色液体,再做作地举起高脚杯浅喝一口酒。
臧利笑一下,也浅喝一口酒,然后老话重提:“你昨晚的微信相亲结果怎么样?对方人品怎么样?”
翁小蕾一个锋利的眼神刮向他,轻启唇齿……
“我纯粹是关心朋友!”
臧利嘴快地抢白,没给她出声拒绝自己问题的机会。
“关心朋友?呵,你最好真的是关心朋友,不是八卦看我的热闹。”翁小蕾把眼睛放回到韩剧上,喝口酒才说,“不怎么样。”
这个回答正中臧利下怀,他兴致勃勃地追问:“那个男人的人品怎么个不怎么样法?”
翁小蕾白眼一翻:“我有说是男方的人品不怎么样吗?昨晚我们聊没两句,他就说正在加班、改天聊,微信相亲就这样game over了。可能是嫌我年纪比他大,没看上我吧。”
“没看上你?他怎么敢!他哪来的自信!把他的照片发给我看看!”
自己有好感的女人和其他男人相亲,臧利生气。
自己有好感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嫌弃,臧利更气!
有人替自己打抱不平,翁小蕾倍感舒坦,转头冲他一笑:“没你帅啦。”笑脸又秒变愁眉苦脸,“不知道我妈待会儿会不会打电话过来问我昨晚的微信相亲怎么样?等下跟她说不怎么样,她又要骂我挑剔难伺候了。”
臧利听到她妈妈可能会骂她,顿感心疼,自己岂能坐视不管,义正辞严地说:“你就和你妈妈说是那个男人的问题,不关你的事!”
正喝酒的翁小蕾喷笑一下,拿纸巾擦拭嘴角残留的酒渍,含笑说:“你这个样子,比往常替我骂那些相亲对象的我妈还生气。”
臧利也觉得自己因为她被其他男人嫌弃,情绪有点过激。清清喉咙,喝口酒,找回一点自己的稳重形象。
“对了,我挺好奇你一件事。”
“哎呀你真烦,我看电视呢,你一直找我说话。好奇我什么事?”
“你看起来这么漂亮,相亲怎么就没相中一个,和你相亲的男人眼睛都瞎了吗?”
“又拍我马屁,马屁精。”翁小蕾欢喜地小声责备,喝口酒,向他说起自己的相亲困境,“我拢共也没相过几次亲,研究生毕业、工作之后的这两年才开始相亲。我妈妈找女婿很挑剔,不是随便一个男人就能入她的法眼,找的都是外貌和经济条件都很不错的男人。人家条件好,眼光自然也就高。我挑剔人家的同时,人家也在挑剔我。结果,不是男方嫌弃我在旅游景区工作、放假不自由,就是我嫌弃男方油腻、三观不合。相了几个,横竖碰不上一个合适的男人。当然,我自己也没有认真对待相亲对象。男方看我这么冷淡,自然跑去相其她女人,全天下的漂亮女人又不止我一个。”
最后一句真相了。
相不到合适对象,主要还是她自己消极怠工的态度有问题。
臧利再接再厉,深入追问:“那你们单位应该有单身汉追求你吧。北京大熊猫基地那么大的旅游景区,员工肯定很多,肯定有男员工对你动过‘近水楼台’的心思。”
翁小蕾扭扭捏捏地:“是有几个……”
臧利内心一拍大腿:果然有!还是几个!
别急,翁小蕾的话还没说完:“但是我不想谈职场恋爱,谈成了还好,要是谈崩了,在同一个地方工作,多尴尬,多影响工作时的心情。我那是事业单位,不能随便换工作。”
她的后话并没有解除臧利心中莫名的危机感,还穷担心起来:她现在不想谈职场恋爱,万一男方对她穷追猛打,那可就不一定了!
发现喝了酒的女人变得特别好说话,问她什么,她就交代什么。
她是否曾经很喜欢一个男人,这个问题始终在臧利心头萦绕不去。
犹豫着要不要趁酒精麻痹了她的思维,深入挖掘一下她过去的情感经历,挖出她过去喜欢的男人?
臧利体内的黑暗因子在蠢蠢欲动,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试探性地问:“你大学加研究生,读书这么多年,学校里就没遇到过喜欢的男人?”
问完注意观察她的脸色。
翁小蕾白皙的面部肌肤在酒精的熏染下,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似春日桃花瓣上不经意沾染的羞涩。
脸上的神情却在他的问题下变得复杂起来,似落寞又似骚动,眼神中有一种深深的思索和回忆。
难以言喻的压抑感袭上臧利心头,他的心往下沉了沉,瞬间不想听她讲过去喜欢的男人了。
翁小蕾喝口酒,柔柔地叹息:“我学生时期怎么会没有喜欢的男生,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只是人家没看上我罢了。”
臧利大喝一口酒,不是滋味地说:“既然他没看上你,你干吗要一直想着他到现在?”
“你怎么和冷夏一样,也说我想着沈柯。我没有想着他,我只是,唉,忘不掉他。”
沈柯!
那个男人叫沈柯!
“其实不能怪沈柯没看上我,要怪就怪我自己缺乏察言观色的能力,没看出男人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等我看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人给他想要的东西,我自然就被剩下了。”
“我也是男人,你来和我说说男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翁小蕾笑着白他一眼,喝酒。
“你快说啊!”
臧利催促,他倒要听听那个男人想要什么东西翁小蕾没给他,然后就被他剩下了,然后就在翁小蕾心中留下深深的印记,让她至今难以忘怀。
“男人想要的还能是什么东西?不就是和他上床。”
臧利无语,乃至有些失望,他没想到答案会这么肤浅。
酒精在翁小蕾的血液中挥发,以醉人的旋律唤醒沉睡于她心海深处的大学记忆。
“沈柯大我一届,是吉他社社长,长得帅,对我很温柔。
后来我才发现,他对所有人都很温柔。
就像那天我和你说的,中央空调。
但是刚上大学的我不懂,以为我对他而言是特别的那一个。
我在他的鼓动下加入吉他社,以为练好吉他,像蟋蟀一样向他唱首歌,就能收获甜甜的爱情。
等我苦练一年吉他,在大二准备向大三的他唱歌表白,他却和大一学妹交往了。
后来我听说,学妹下雨天和他去酒店开房,就这样轻松把他拿下,学妹猛于虎啊。
我这只蟋蟀想向他献声,结果人家想要的是献身。
沈柯有女朋友后,对我温柔依旧。
冷夏说他在拿我当备胎,在PUA我,叫我离这种心机男远点儿。
我没听她的话,继续和沈柯保持好朋友的关系。
他大四那年因为要去美国读研,和女朋友吵架分手了。
说出来你别嫌我心灵丑陋,我当时还为此窃喜过。
研二那年的五一节,我一时冲动,跑去美国他的学校找他,我跟他说是出国旅游,其实是打算向他表白,就是去的俄亥俄州。
谁知他又交了个美国女朋友,而且女朋友都怀孕了。
我们平时微信聊天,他不时会和我说一些模棱两可的暧昧的话,把我对他的期待感吊得足足的,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女友真是把我给打蒙了。
冷夏让我翻墙上他的ins看看。
结果,他ins上全是和新女友的亲密合照,他们在他刚读研那会儿就交往了。
和我微信聊天时却一个字都不说自己交了新女友,朋友圈也没有交新女友的迹象。
我当时真的,对他的白月光滤镜碎一地。
想起冷夏说的,他拿我当备胎。
回国后,我把他的微信和电话都拉黑了。
我说你们男人是不是觉得我没谈过恋爱,好欺负!”
说到这里,翁小蕾已经泪流满面,情感如潮水般涌动至顶峰。
抽纸捂住鼻孔使劲擤鼻涕,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重重放下酒杯,爆发雷霆之怒:
“沈柯!
你管不住下半身搞大女人肚子,你活该英年早当爸!
你待在美国别回来!
回来别被我看见,我见一次打一次!”
春:蕾蕾不要哭,利哥勇敢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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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Pan012 太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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