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迟年淡淡看了一眼江逾白,又肯定了一遍。
他不是装作不相识,那她就顺从他的心思说出来好了。
易信点点头,一点都没怀疑,先低声询问迟年痛不痛,而后才对着眼前的男人说:“对不起,我替她撞到你了道歉...还有,请问可不可以借过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男人就直接牵着小孩子走了。
但小孩子很不满意,声音传来:“诶哥哥,我想玩海盗船呢!”
“我们先去买糖。”
清冷的声音隐隐流出。
立马,小孩子就不闹了乖乖跟着他走。
......
易信耸耸肩,从来不会关心他人在干什么,现在也是一身心在迟年身上。
前面一批的海盗船快要结束了,现在下一批已经陆陆续续的进船了。
易信紧握着迟年的手,已经想象到迟年可怜巴巴害怕地窝在他怀抱的模样,笑容愈发灿烂:“迟年,我们可以进场了,这个没有过山车恐怖。”
刚才从过山车上易信一直搂着迟年,香香软软的少女在怀中的感觉让他心底无比柔软,可惜过山车持续的时间不长,再让迟年玩一次,她也不肯了。
那等到接下来的海盗船...
但没想到少女拒绝了他,
“易信,我不想玩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易信向前走没几步,手心传来挣扎地后退。
“啊,”以为是迟年突然就不喜欢了。
“好。”
但手心紧紧攥住小手,不允许撤退。
“那我们先去坐摩天轮。”
本来是想等到晚上再去,但现在去也不是不可以。
巨大的摩天轮高高承载着许多人,大多成双成对,看上去小小的座舱现在闪烁着灯,五彩斑斓,梦幻般的小世界,是迟年从小张望的风景,但想坐却坐不了。
现在,她和易信出现在这里。
易信拿着酸奶盒,不得不放下牵着迟年的手,因为他要亲自喂到迟年的嘴里。
他一伸过来,迟年就张开嘴,很乖巧地吃下去。
简直乖极了。
易信望向玻璃外,计算着他们这一趟到达顶点的时间。
他心中有个中二梦,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给迟年一个惊喜,据说在摩天轮最高点亲吻的情侣能得到永恒的爱情。
勺子伸了过来,但是上面没有酸奶,迟年抬头。
易信咳了一下,
“你的嘴角沾上了酸奶。”
“哦。”迟年眨眨眼,“你有纸吗?”
她仰着头,漂亮的眸子看着易信,红润的嘴唇微张,像是在渴望什么。
“没有,”在瞥了眼窗外,估算时间时,他的头低了下来,“但你别动。”
两人的距离在靠近,易信眼前水蜜桃红润润的嘴唇越来越近,他鼻子似乎已经能嗅到来自少女的香甜气味,一股热气涌上心头、大脑...
若有所感,迟年没有闭上眼睛,一直盯着男人的靠近,瞳孔里面的易信越来越大,她没有动,只是手指在微微蜷缩。
心底一直有个声音:易信他,很好......
迟年慢慢闭上眼睛,乌黑睫羽搭在白皙的眼皮底下,温润柔和。
一秒、两秒,双方的气息在渐渐交融...
但在最后一刻时,易信嘴唇落下去的一秒前,迟年睫毛颤了颤,陌生的气息她一点都不习惯...
下意识地,迟年偏了下头。
易信的薄唇落在迟年的嘴角上。
......
“哥哥,你看那边,是刚才我们看到的漂亮姐姐和帅气哥哥。”
小谢今天玩得不亦乐乎,嘴里叼着棒棒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前方一对少男少女。
“嗯。”江逾白比小谢更早看到,两人与他们的距离有点远。
江逾白只能看到少年低下身在少女耳边,嘴巴张张合合,不一会儿一直抿紧嘴巴的少女就忍不住勾起笑。
作为普通朋友,两人的距离已经太近了...
“他们好般配啊,哥哥,这是我在课上新学的词,”小谢摇摇脑袋,又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以后我也要找姐姐这种对象。”
小谢看的正欢,还想着让哥哥带他去找小姐姐认识一下。
但是哥哥嘴里发出不明意味:“呵。”
“我们得回家了。”
“不要!我还没玩够!”
但江逾白不会惯着小孩,径直往出口地方走。
“那我打电话给姑姑,看她怎么说。”
“哼,哥哥你真讨厌!”
小谢一脸做着鬼脸,后只能泄气地跟着。
......
本来一整天都安排得满满的行程,从摩天轮上那一遭,易信虽然没有冒犯的意思,但迟年偏过头的小小动作还是让他慌了神。
“易信,我不喜欢这样,”
迟年抿了抿唇看向易信,两人的手已经分开了,“我们是朋友,你不能不经过我的同意低下头来...靠近我。”
她实在说不出来“吻我”。
易信皱皱眉头,即使他没有有过恋爱经历,但灵活的头脑意识到这句话太有歧义了,迟年都答应他出来约会了,两人都牵手了,还不算恋爱吗?
但童年的滤镜很深,他对迟年的印象还停留在记忆中抱着洋娃娃哭泣的小女孩,所以下意识地他忽略这点疑问,单纯以为迟年还不习惯两人的相处,要给迟年一点时间。
他,要让迟年慢慢适应他,润物细无声,不能操之过急。
所以他只点点头,没开口。
迟年觑了易信一眼,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该不会生气了吧?
给她带来欢乐的人怎么都这么容易生气。
她心里打鼓地跟着他的脚步走,低着头,没发现前方有一家商店的景象对于她来说很熟悉。
易信观察到迟年经常穿一家衣服店,还去搜过,叫什么“小乖”?
他自然牵起迟年的手,他的手偏温热,迟年的手偏凉,他又紧握几遍,询问:“进去看看吗?”
迟年这次抬头,发现是“小乖家”。
迟年眼睛明亮起来,牵着的手被捏了也不在意,这是可以接受的。
但又很快情绪低落,眼眸垂下:“我买不起...”
易信低下头在她的手上落下一吻:“我买单。”
......
易信很好,一路上提着大包小包,毫无怨言。
迟年看着易信的脸色,拿了一件针织衫。
但临走时,又被易信塞了几件裙子。
“你穿裙子的样子很好看。”他在华大第一次遇见她,迟年身上就穿这一件连衣裙。
现在冬季,他还特地挑选了厚重的衣裙。
现在,易信倒是很感谢自己以前经常被母亲拖出来逛街,对女生的品味略懂。
他很毫不犹豫地拿下几件衣物,迟年每次买都要瞻前顾后,他却能眼不眨地买下。
迟年她,抿抿唇,真真实实地嫉妒了,她也好想要有一天自己买下它们...
......
“我到了。”
迟年伸手想拿过易信手上的袋子。
易信手往后藏,躲过了她的手。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但见迟年,“呃...”
又心软了,
“开玩笑的,你上去吧,我在这里看你上去。”
易信朝迟年拜拜手,笑得一脸阳光。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自愿请我上去的。
这一栋楼都是亮着灯,易信估算时间,根据每层楼道灯亮的情况,差不多知道迟年在哪一层楼。
略有欢雀地往回头。
脚步踩在地上,易信在手机上点点,打算打车回家。
暗处却晃悠悠走来一个要倒不倒的人。
手里拿着酒瓶,一靠近,易信就被熏了一身酒味。
他往旁边走了走,远离几分。
没想到酒鬼有靠近几分,脸上带着□□,笑眯眯看着他,手指着身后的楼:“你女朋友吗?挺漂亮的啊。”
易信冷着脸,没回。
酒鬼又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几张百块,在他脸上敲响,
“前几天我就看着小妞和另外一个男的在一起,她是卖的吗?你看我这个钱就想要她一夜...”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易信一拳打在他的牙门上,力道很猛,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酒鬼本就踉踉跄跄,自身不稳,被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翻在地,整个人倒在旁边的路边杆上,发出‘砰’地声音。
但这还不是结局。
易信高大的身体走近几步,眼中都是怒气,提着酒鬼的衣领,“卖?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来。”
又砰地一声放下他,一拳打在他的腹上。
动静并不小,而且现在的点正是饭后散步点。
来来往往的人听到声音,一看身边这一幕,纷纷赶过来,很快地拉开两人。
还有的人已经打了110。
很快,易信和酒鬼就被带走。
一路上,酒鬼都在喊冤,易信一言不发。
没有在里面等很久,西装革履的男人就将易信给领了出来。
“我该说你什么,你怎么又惹事了。”
这不是易信第一次在警察局里等待别人来领走,易父也不是第一次被通知领人,却是第一次亲自来,刚好在旁边,酒局没完就匆匆赶过来。
易父看了自己儿子不羁的眉眼,在心底叹气。
“这次又是为什么打架?”
“没什么。”
易信松了松袖子,有点后悔自己打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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