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不知道他的不安全感来源于哪里?
是这份感情来得太快?还是他害怕季如玉会很快厌倦从而分手?又或者是怕季如玉把他和陆言钧做对比?
其实都有,而眼下陆言钧看起来还有复合的意思,要是真的复合了怎么办?
“你周末相见我是什么事情?”季如玉穿着的很休闲,简单的T恤加工装裙子,坐在咖啡店里等待着李沅。
“没什么……就是想见你。”既然见到季如玉了,他却又说不出话来,但李沅又并未说谎,他的确想见季如玉。
季如玉觉得李沅看起来很不自在的样子,但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明明她在和他说话,但他的视线并不是在她的身上,思绪似乎还漂游在远方。
“那我们不如去看电影吧?走吧!”季如玉伸手去抓住李沅的手,把他往咖啡店门外走去。
“你选自己想看的类型?四选一,爱情、喜剧还是悬疑或者恐怖。”季如玉问道,她猜想李沅会选悬疑。
“爱情吧?”李沅迟疑了一会,他选了爱情题材,并不是他想看,而是觉得季如玉会喜欢看。
其实这样的猜想不如直接点去询问,季如玉不喜欢别人的将就,先看别人喜欢的题材,如果再有时间再去看她自己喜欢的电影,她是这样的人。
一进电影院,李沅一直握着季如玉的手,电影院里的空调开得很冷,但季如玉还是发现他的手心出汗了,而且他看起来心不在焉。
“我们出去吧,我有话和你说。”季如玉凑到李沅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于是电影看了半场,李沅便被季如玉拉了出去,她打算找个二人都能放松地聊天的地方——公园。
快到傍晚时间了,仍旧有很多人在公园里闲逛,一家大小出来玩的、情侣两人腻歪的、一个人的也有,很是热闹的样子。
“你今天状态很不对劲,你是有什么想问我吗?”季如玉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李沅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很是着急。
“没有人会讨厌坦诚的人,我也不例外,你只要说就好了。”季如玉握住了他出汗的手,试图驱赶他的不安全感。
“我……”,在冷静之后,李沅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他的烦恼。
“嗯,我也能理解你的不安,但没必要过多担心。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好久,直到前不久同学聚会的时候我才开始和他有联系。”
“你会觉得我很差劲吗?不够他成熟?”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完全没有这种想法,我是因为喜欢才会交往的。”季如玉双手握着李沅的手,她正在他的手心上画着什么。
李沅觉得痒痒的,认真看着她的手指,发现季如玉在他的手心上画着爱心。
好像一切烦恼的来源又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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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叔叔让你搬回来住,这样也会省下些费用,不如回来住吧?”
“好的。”
正在工作日的李沅收到了母亲的消息,他并不是很意外,因为母亲已经和继父正是登记结婚了,似乎也在接受他了,搬回去住不知道继父是否是因为面子的问题。
还是继父真的想把李沅当作儿子对待?
真正令李沅难受的是——继父让陆言钧来接他,等待他似乎又是一番挑衅。
“你原来住在这里阿?”陆言钧打开车门,靠在了车身上抽烟。
“看来我和你的处境差不多,我们都没有父亲喜欢。”他轻弹了一下,掉落了不少烟灰。
“诶!年轻人别在这里吸烟,这里可是城中村,要是点燃了什么杂物、电动自行车,这可是会起火的!”一旁看着李沅退房的二手房东忍不住大声说道。
“好吧……”,陆言钧只好忍耐一下,他把香烟丢在地上,用脚碾灭的火星。
“我在车上等你。”
李沅在出租房里整理着东西,大概打扫了一下,房东验收过后便搬着行李离开了这里。
他感觉到很多事情都不在自己的把控范围内,李沅由始至终都处于被动的状态,无论是他和季如玉的感情的开始,还是他与母亲的关系。
把行李都搬在了车的后备箱之后,李沅坐进了副驾驶,他闻道了一股熟悉的香气,不禁警觉起来。
“怎么,觉得这香水味很好闻吗?”陆言钧看到李沅的鼻子在抽动,似乎对车内的香水味很好奇。
“这是橙香气味的香水,如玉也很喜欢,我曾经送过她一瓶。”说着,陆言钧轻笑了起来,似乎在嘲笑自己的行为很是幼稚。
当然,副驾驶的李沅只能是沉默,即便是季如玉和陆言钧在一起过几个月,但这男人比他要更了解季如玉,李沅内心尽是嫉妒,但他又无话可说。
“如玉好像离职了是吗?别担心,如玉说现在只和我做朋友,我们不是那种撕破脸面的前任关系。”即使陆言钧这么说,李沅还是觉得受到了挑衅。
“前阵子离职的。”李沅看向了窗外,建筑物飞快地消逝着。
“那她现在在哪里工作?”陆言钧问道,“怎么?你不是男朋友吗?居然不知道。”看李沅沉默的样子,他忍不住阴阳怪气到。
“你不是朋友吗?”李沅也将了他一军。
“即使是男女朋友,也是互相有秘密的时候啊?何况我和如玉只是朋友。”陆言钧知道,只要问季如玉,她会很坦诚地说出一切,但很明显李沅没有问。
易碎的自尊心只要一碰就裂开,燃着星火的火柴只要给些氧气便会成为大火。
李沅比陆言钧想象中更容易展现自己的情绪,或许这也是季如玉喜欢他的原因,什么都不会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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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亲回到家中的十几天后,她终于打算和季如玉坦诚那天发生的事情。
季如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知道母亲会坦诚,只是需要点时间。
父亲在季如玉的视角里永远是缺席的,甚至是没有出现过的角色。
季母在离婚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身孕,所以才在季父不知情的情况下生下了孩子,只是她还念着旧情,甚至用她与前夫曾经讨论过的名字安在了季如玉身上。
“如果是女儿,就叫如玉;如果是儿子,就叫如一。”
但让她心寒的是,前夫离婚不久便和别的女人再婚了,至于后来怎么样了?
她也无暇去关注了。
晕倒的那天,正是季如玉的生理学父亲找上门来。
“我希望如玉回来,这样我才能够分到更多的财产。”这是季父的原话。
为何这么说?因为季父是近乎“无籽西瓜”的存在,季如玉是他唯一的孩子,后来结婚的女人也因为这个原因抛弃了他。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可怜的,因为大自然已经淘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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