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将军还是放不下……”言晞叹息，“他被困在自己编织的牢笼，若是走不出来，只怕难有善果。”

“我们可以理解他的复国之心，但我们终究是黑麒王朝的人，注定与他不同路。”

慕允执接过言晞递来的豆浆。

“如果他认出你了，估计会当做不认识，你不用往心里去，他是怕连累你。”

言晞笑着点头：“我知道。”

允执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两人说了说话，很快天就亮了。

言晞提着前一天的食盒快速跑回九寒书院，从侧门溜进去，拿了早点垫肚子就去上早课。

很快，九寒书院回荡着琅琅的读书声。

奇怪的是，直到早课开始，姜挽茴一直都没有出现。

言晞的心凉了半截，她走出教室，被李清歌拦了下来：“你去哪？”

“我去看看师父。”

言晞被浓浓的罪恶感环绕，她不该放师父鸽子的。

“别胡思乱想，师父不会生病的。”李清歌见言晞愁眉不展才实话实说，“师父今天有客人，所以我们自习，你快点去把卷四的内容补完，小心考核不过。”

“师父没事就好。”

言晞回到自己的教室，自觉写了一份检讨书。

他们自习到正午，便去膳房用餐。

言晞额外炒了几份小菜，端着两人份的饭菜走到姜挽茴的房间外，敲门，“师父，到吃饭时间了。”

“进来。”

屋内传来沉闷的男声，听起来，姜挽茴的心情不太美妙。

言晞端着正打算放下的餐盘，门就被人推开了。

四目相对。

言晞触到那人冰冷的眼神，浑身发寒，下意识后退一步，默不作声。

凌将夜一身玄色长袍，火狐披风垂在他身后。

他周身环绕着嗜血的寒意，幽深如夜的眼眸在与言晞对视后，奇迹般地回暖。

凌将夜退回屋内，对姜挽茴说：“挽茴先生可否留凌某小住几日？”

“慕容昌规定的时间未到，你安心住下便是，等到那天，我们一同下山。”

姜挽茴略显诧异，但没有拒绝。

“晞儿，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进来？”

言晞走进去，跪坐在软垫上，默不作声地将饭菜一一摆上矮桌。

“师父请用。”她递上筷子。

“将夜，来尝尝我徒儿的手艺。”姜挽茴看向凌将夜。

“好。”凌将夜走到矮桌前坐下，接过言晞递来的筷子。

言晞立刻缩回手，低下了头，努力降低存在感。

姜挽茴注意到言晞的反应，不禁勾起唇角，低笑着将一叠书卷交给言晞，“看看。”

通常言晞会在这里读书，直到他用完膳，让她将碗筷收走，有客人也不能例外不是？

“这是……”

言晞拿到书卷后手一抖，面露惊讶之色。

这竟然是《孙子兵法》的残卷！

“《孙子兵法》，世上仅剩的几页。”姜挽茴看向凌将夜，“你交给我，我也很难将其复原，我上次看完这本书，是在……罢了，我记不清了。”

言晞感觉这份残卷在手里发热，她小心翼翼地翻开，认真慢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