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带到言府后，就没有离开过北麟城。”言晞低落地说。

凌将夜语气软化，“我回北境可以带上你。”

虽然天阳言家肯定会妨碍他，但他自有办法。

凌将夜把最后的战场选在北麟，他不能让言晞呆在这里。

言晞不愿欠他的人情，当即想要婉拒，李清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虑：“师妹，快过来，我有急事找你。”

她歉意地跟凌将夜告辞，快步跑到李清歌身边：“师兄，什么事？”

“没什么急事。”

李清歌一路带着言晞离开后院，送她到房间门口，郑重地嘱咐道，“不要和凌将夜有什么交集，这个人很危险。”

凌将夜是嗜血魔将，他一身戾气竟能将杀气掩盖，此等高危人群，李清歌自是不愿言晞接触，这也是那位的意思。

“我记住了，多谢师兄关心。”言晞浅笑嫣然，“师兄早些歇息。”

“嗯，快进去吧！”李清歌补了一句，“明早不要乱跑……”

言晞的步子顿了一下，随后走回房间。

次日，言晞送饭回来后，从后院翻墙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好险……”

言晞拍拍胸口。

昨日李清歌的话让她逃过一劫，若她还从老路返回，进入侧门后必然撞见早起练剑的凌将夜，到那时，凌将夜一定会亲自搜寻慕允执。

言晞特地给李清歌送了一周的夜宵以示感谢。

四日后，凌将夜收拾行礼准备进宫面圣，姜挽茴也在言婉和阎溪的信件轰炸下决定带上言晞。

三人下山后，只见两辆马车停在九寒山下。

言祯誉上前，礼节性地向姜挽茴和凌将夜行礼。

“兄长？”言晞高兴地跑过去，“姐姐没有来吗？她肯定很忙……”

言婉想必也为凌将夜的回归感到头疼。

“你回到家就能见到了。”

言祯誉把言晞扶上言家的马车后，一脸冷色的面向凌将夜，最终还是无话可说，点点头上了马车。

姜挽茴和凌将夜对视一眼，走上慕容昌派来的马车。

两辆马车离开九寒山后，慕允执低头看着地上的车辙，化作片片雪花，将车痕掩藏。

片刻后，两辆马车分道扬镳。

言晞向言祯誉说起九寒书院的事。

“……师父并不抗拒百家学说，也不像表面上那样排斥异见。不过，他不愿自己的弟子入朝为官倒是真的，我的师兄们不出意外会一直苦读到老。”

“这就很可疑了，”言祯誉的眉头皱起，“姜挽茴刻意让黑麒王朝的文化和教育艰难前行，究竟意欲何为？难道……”

“我尽可能去扭转师父的一些偏见，但我不会干预他的决定，”言晞说，“师父不简单，他可能比两阁评估的实力还要厉害许多。”

言晞于公是黑麒王朝的子民，她愿意帮天阳阁做事，于私她是姜挽茴的徒弟，她尊重师父的决定，即使站在她的立场无法给予支持。

“你呀，那么认真做什么？”言祯誉忍俊不禁，“你安心学习就好，这些事情交给我和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