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要死了啊!”
任一瞪大了眼睛,大叫出声。
“闭嘴。”
尖锐刺耳的声音几乎快要把人耳膜刺破,谢楷有些受不了,当即喝止任一,让他闭嘴。
因为陷阱误入肉瘤管,小扫帚似乎受到某种影响,无法控制。
“啊!”
雪幼哀哀叫出声,声音跟小动物嗷嗷叫一样,连颤音都透露出娇娇气气的撒娇味。
谢楷老双标,就使劲儿心疼雪幼。
扫帚一颠簸,任一又开始大吵大闹。
“闭嘴!”
打扰到我听老婆声音了!
面前那只半阖的巨眼,逐渐瞪大,猩红血丝从眼头眼尾迅速扩散,急速布满整只眼。
乍一看,满目都是熬夜过多的酸辛。
“啊啊!”雪幼再也控制不住,扫帚像是被控制一般,直直冲进赤红眼瞳里。
“碰!”
赤红眼瞳流下白色液体,瞳膜一层层晃荡开来。
“唔!”
雪幼一下子跌入红色水泡里,睫毛都湿透了。
他怕水怕得要死,无意间呛进去一口水,肺部气息被急速抽卡。
偏偏他没办法闭上眼睛,红色液体挤进他的眼睛,雪幼难受极了。
他觉得自己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比如还没有找到主人。
也还没有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猫猫。
故居旧宅也没有收回。
屯好的白肉罐头还没有吃掉。
“老婆!”
尖锐桃木刺入水泡,剥莲子般剥出了浑身湿透的雪幼。
雪幼湿漉漉滑进谢楷的怀抱,立刻剧烈呛咳起来。
瓷白脸蛋因为呛咳,变得红绯,眼圈彻底红了。
浓密睫毛湿透了,一缕一缕的粘连在一起,尖端挂着璀璨的水珠,显得那张脸蛋更加漂亮,也更加令人心动。
“谢、谢楷……我没事的。”
发白的唇瓣抖了抖,隐约可以看到唇瓣里湿润的舌尖。
巨大生死落差让谢楷心脏差点停止,明明溺水的人是雪幼,可窒息的人却好像变成了他。他像是应激反应,将雪幼抱在怀里,非得前前后后把人看个遍。
“没事了、没事了,老婆。身上有哪里痛吗?”
强行压下自己内心的不安,谢楷将雪幼看了个遍,确保没有什么奇怪的附着物,也没有明显的伤口。
雪幼敏锐察觉到谢楷的怪异,他不轻不重捏了下谢楷的手心,轻轻喘息。
“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指腹温度热热的,带着点生命的气息,一下子被谢楷从地狱拉回到人间。
但谢楷仍然觉得不够,他反扣住雪幼的手腕,将他一把拉了过来,笨拙而生涩的吻住了他的嘴唇。
狗男人力气倒是大,生涩又没什么技巧,靠着一股蛮劲儿,狠狠撞在雪幼唇瓣上。在雪幼吃痛的时候,又无师自通,从人变成了狗。
谢楷也知道这样不对,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只想要确认雪幼真实存在。
以致于他后知后觉自己是个畜生,现在却还能继续做狗。
唇瓣都被咬破了。
雪幼脸颊因为缺氧,憋出了一脸蛋的红,耳朵尖红得快要烧起来,这会儿都滋滋冒烟了。
他甚至怀疑,谢楷再亲下去,他会真的死掉!
人类果然还是太可怕了!
——“艹!狗就是狗!”
——“幼幼子老婆是否需要法律援助?”
——“呜呜呜,老婆耳朵好红,快让我来降降温!”
谢楷似乎是真的没打算停,雪幼撑不住了,指甲在他脖子上抓出两道血痕,可手上的力气渐渐也没有了。
他将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亲亲而窒息死亡的小猫咪。
眼瞳快要闭上的时候,突然听到“碰”一声,谢楷脑袋晃了晃,紧接着脸色爆红,急急退了两步。
雪幼双腿都软了下来,被任一扶住了。
他水涔涔眼瞳聚焦到了远处,唇瓣鲜红靡丽,像是被亲晕了,连抱着自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任一看得脸红心跳,在心里背起了《道德经》,同时转嫁了压力,他怒斥谢楷:“你色-情狂啊!”
雪幼哼哼唧唧,谢楷觉得他好像挺赞同的。
谢楷有些不知所措,包里那朵小黄花都揉烂了,还没送出去。
“咳,不是我的错,一定是这东西有毒。”谢楷踢了下旁边的肉瘤血管,那玩意儿还在动。
任一翻了个恨天大白眼:“哦,激发了你身体内的色-批之魂?”
谢楷:……
怎么说话呢?
亲老婆能叫色-批吗?
谢楷脸色一挎,不羁的五官带着点黑沉意思,一瞬间,就有点以前黑面神的样子。
任一核桃脑子的记忆里终于回笼些许,眼前谢楷让他又想起那些被他摁在雪地上揍的日子,不得不说怂和懦弱是写进骨子里的。
任一咽着口水壮胆:“本来就是嘛!”
谢楷沉着面,走到任一面前,任一吓得后退两步,谢楷连个可怜眼神也没给他,而是径直走向雪幼。
雪幼还没有回神,虚虚弱靠着任一,脸颊上的红晕一时间没有消散,他湿黏睫毛在脸颊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他好柔弱啊,就像谢楷手心里圈着的小黄花。
易碎又美丽。
懵懂又天真。
见过刀光剑影,身上留下过伤疤的男人,没有办法拒绝一个眼瞳里装着星星的小笨蛋。
雪幼:“你毒解了吗?”
自己都哭成那样了,睫毛的眼泪都没干呢。
谢楷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个色-批了,他再也不是什么高傲冷骨的守村人,而是只想当老婆一个人的色-批流氓。
他在雪幼面前单膝下跪,雪幼眼瞳都吓得瞪大了一圈。
谢楷托起他的手,往他手指上圈了朵蔫儿吧唧的小黄花。
小黄花勉强还有点精气神,堪堪绕着雪幼拇指一圈,俏生生露出点花蕊,衬得雪幼皮肤像捧刚落地的雪。
谢楷亲吻他的指尖:“很抱歉对你做出这种事,我不是肤浅男人,我会对你负责,等我们从这里出去,我们就结婚!”
谢楷脑子从来没有这样灵便过。
短短三秒,他都想好了出去拿强权跟顾磷压一压,把雪幼从新娘名单里解放出来。也想好了,婚礼挑什么日子时辰,用什么颜色。嫁妆什么的,大概率雪幼也没有,兴许还得补贴他点。
要是以后雪幼要回去工作,他也可以去陪他,不过分的话,他已经连婚后三胎孩子名都取好了。
就等雪幼答应了。
任一眼珠子快瞪出来:“你要不要脸?!你搁这儿搁这儿呢!”
谢楷说:“老婆,我是认真的。”
任一翻着白眼笑,心里却像是蚂蚁爬,他扯下耳朵尖还没有完全褪去的耳羽,打定了主意跟谢楷做对。
他在另一边也跪下来,把羽毛拴在雪幼手指上。
任一粗声道:“别嫁给他,嫁给我。”
——“ohhhh修罗场修罗场!”
——“(恶魔低语)幼幼子老婆是你们得不到的男人!!!”
——“是谁给了你们勇气?俞不行吗?”
雪幼没想到一晚上会有这么多向自己求婚。
他看着谢楷,又看了看任一,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把两个人的心同时提了起来。
他两没想过会被拒绝,虽然同时两个人都清楚,只扫会被拒绝一个,但没想过会是自己。
现在这口气提了起来,噎在他们喉咙里。
谢楷当即补充道:“婚后什么都听你的,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给月亮。”
任一不甘落后:“我我我……我什么都给你!”
两个单身狗说情话,一个比一个憨,但心是滚烫的。
雪幼刚想开口,一颗红色流星落到他跟前,打断了他的话,他抬起头,瞳膜上印出了开裂的血色天空,以及上面如雨点般急坠的流星雨。
“别看了!”谢楷在瞬间抓住了雪幼,先前的迤逦荡然无存。
雪幼几乎是被谢楷扛起来跑的。
同时人-肉瘤管道轰隆隆碎掉,谢楷往下跳了一截,落在个空荡荡的棺材上。
天穹上碎裂的星辰开始倾斜。
任一捂住了口鼻,被弥散开来的污染搅得浑身恶心。
“我们得找个办法离开这里!这里的污染太强了!”
谢楷听不懂污染,但生理上的恶心和反胃不能作假,而且他脑子里不太清醒,像是有人说话。
来不及想这些,谢楷直接掀了棺材板,把里面的残尸扔了出去。
三个人齐齐爬进棺材里,躲过第一批流星雨。
喘息功夫,雪幼从棺材板里探出头来。
迎面鬼啸阴风,雪幼这才意识到,他们所处额位置尤其高,泣血的红月几乎就在他们身后,伸手就能摸到。
“好高……”雪幼有点发晕,往背后压了压,谢楷闷哼一声,目光落到雪幼手指上,那朵小黄花还没掉,但羽毛掉了。
就……挺爽。
谢楷伸手护住雪幼的头,雪幼扫了他一眼,注意力又迅速被嘻嘻嚷嚷的声音吸引。
“爱我!”
“爱我啊!”
他低下头,几百上千米高的棺材山一眼望不到头,中间甚至还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红雾。
天也变成红色了,与之对应的湖泊,反倒成了红光黑。
层层叠叠的各色棺材几乎和“生命和谐树”生成一体,又像是很大面积肉块长在一起,中间塞着发旧发烂的发绿的铜钱、魂幡、钱纸。
棺材上还盖着结婚用的喜绸和银饰,叮叮当当的。
靠着这些东西,棺材形成了一座巨型移动的城堡。
“爱我啊!”
“爱!”
新娘们尖叫着伸出酒杯去接天上掉落的星辰,然后被砸得稀耙烂,一个个掉入湖水里,被爬出来的尸身吃掉啃噬。
而这时候巨型棺材城堡动了起来,他的地基狠狠踩着落水的新娘,仿佛要将他们全部都踩成一摊烂泥。
雪幼被谢楷悟了眼睛。
谢楷脸色发白,且阵阵恶心。
“别看了。”
雪幼还是看到了,他说:“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谢楷这会儿嘴唇也白了,脑黏膜都在发疼。
强迫性的理智让他拼凑出信息。
人头草、人面树、新娘、尸王……一切都在对应这个畸形运转而生的村子。
老祭司曾经同他提起过村子的历史。
“人类如同想要获得幸福,也许连神明都敢杀。”
尸王发怒,尸王和新娘的仇恨……也许将揭露村子的某种谎言。
谢楷揉了揉眉心,任一“哇”一声吐出一口血。
任一脸色比谢楷还要白,他脑子里像是有东西在钻,尤其是听到新娘们尖锐的、歌唱般的声音时,五脏六腑都翻滚起来。
他的系统已经开始提醒他污染值的事情。
任一暂时买不到“小太阳正能量”,有点撑不下去了。
任一虚弱张口说:“我们得赶紧从这里离开!继续呆在这里,我们会被世界同化!会变成怪物!!”
“你别急,慢慢说。”
说这话的时候,任一已经有点心态的失常了,雪幼感觉他比平时都要急很多,连忙给他顺了口气。
这一顺,任一突然就身心舒畅了。
那是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炎炎夏日、干涸肺腑凄凉地,一下子给你浇了瓢丝丝凉凉的水。
不仅缓解了疲惫躁动,还让人产生了十足依赖,类似于上-瘾的感觉。
任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仅头脑清醒,连污染值也降低不少。
他稍加分析道:“我们之前是通过小镜子来的,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回去?镜子呢?”
他伸手往雪幼脖子里一探,空荡荡的,摸到一捧温热的皮肤。
后知后觉,他意识到自己行为好涩,也是个色-批了,可他脖子好细,好像一只手环得过来。
外面腥风血雨,他还忙着风花雪月。
任一讪讪收回手,听到雪幼说:“不见了,我们回不去了。”
谢楷冷着脸瞪了下任一,替雪幼把领子整理好。
“一定有办法的,我们得去找找。”
外面已经混战厮杀不成样子了,新娘们维持着诡异举动,还在迎接流星的到来。
湖泊里翻滚的皑皑白骨,抢食着掉落下来的残肢又同时被流星砸成碎片,以及被移动的棺材城堡碾压成碎片。
雪幼利用优秀视力,看到了离他们最近的一口棺材,那里半路出来身子的新娘一脸陶醉、痴迷,仿佛正在等待着天底下最幸福的时候。
也许是在等待着星辰到来。
可星辰又不能当饭吃,雪幼不明白这种东西能有什么用。
他和对方亲切的打了声招呼。
新娘瞪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随即裂开一口白牙,问:“你爱我吗?”
怎么一个两个都问这种问题呀?
雪幼很苦恼。
但他还是认真回答了。
雪幼说:“不爱,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新娘脸色挎了下来:两条不存在的眉毛拧在一起,在额头上堆叠成个亖。
“可我爱你啊,我好爱你!我明明那么爱你、憧憬你!”
雪幼:?
任一听不得死去活来的话,谢楷觉得又莫名其妙多了个情敌,焦躁感仿佛咚咚当当敲木鱼,恨不得马上开个窍、长个脑。
任一当即回怼:“你放屁!你就见过他一次,你就一见钟情了!你那是爱吗?是喜欢吗?你那是馋他身子,你下贱!”
雪幼“嗯嗯”点头,还不忘补上一句:“我明白,你一定也中了色-批的毒。”
谢楷:………………
新娘绷不住,“哇”一声就哭了。
他又哭又笑,垂着头耸着肩,猛的抬头,露出疯狂的神情。
“我要杀你了!我要杀了你!不喜欢我的人,通通去死好了!”
两个棺材本来就隔得挺近,爬过来也不过隔着两三米的距离。
“喂喂喂,你怎么艹病娇人设啊!”任一随手拿了个招魂幡,乍一看,像是意大利投向专用旗。
谢楷已经掏出桃木铜钱剑,鬼来杀鬼。
新娘完全不在怕的。
“反正大家都死了,大不了又重头再来!”
雪幼也跟着拿了个招魂幡,在手里晃着玩,像是跟着伙伴一起旅游。
“什么叫大家都死了?”
新娘脑袋90度骨折了一下说:“就是都死了啊,全部啊,都死在诅咒里了,嘻嘻。”
谢楷眉宇间神情越发凝重:“尸王诅咒?”
新娘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啊?真可怜。”
他似乎不是没有脑子,至少还知道用话术转移两个人的注意力。
新娘漫不经心抚摸着手里的头盖骨。
“那些白骨,是村里人呢。”
“那些巨树,是干部祭司呢。”
“而我是可怜的新娘,是被他们推出来的弑神的玩具。”
“明明说好爱我的,说好的爱我,为什么会这样?”
新娘脑子又不太清楚了,他抓挠着自己的脸颊,骤然扔出去十来个骷髅头。
谢楷和任一接连去挡,却没有想到新娘速度那么快,瞬间扭过他们的防线,伸手就要往雪幼身上抓。
就在那瞬间,新娘背后闪过一道白光。
“啊啊啊啊——”
惨痛大叫的新娘直接被砍成两半,他拖着半边身子,一边爬,一边跟雪幼说:“新娘……快跑,尸、尸王谁都不爱,他会杀死所有的新娘……快跑!”
“轰——”
又是一道白光。
刚才新娘已经落了下去,被白骨们分食。
白光劈开了铜钱罐子,哗啦啦隔开了两个人的视线,同时还有颗人面果实扔了过来。
雪幼接住了。
接触到的瞬间,雪幼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
“新娘是圣洁的,是被神明喜爱的。你们将会成为神的另一半,永远庇护我们的村子。”
新娘娇涩恐惧,担忧问着家人:“神真的是喜欢我吗?”
“是的,神爱你,你是连接神和我们村子的桥梁。我们需要你,需要你……我们爱你。”
……
空荡荡湖泊里,新娘绝望看着天空,身下水流滚烫鲜血染红了,鱼群咬食他的血肉。
他的逝去,将把神拉向永恒的地狱。
每一年都是如此,人类以渺小的力量和滔天的贪念,妄图囚禁他们的神明。
可神不爱我啊,你们也不爱我,谁……爱爱我啊?
【怪物名称:半熟新娘(群体)】
【污染源:人面核】
画面很短,看完只有几秒时间,但信息很多。
雪幼揉了揉鼻尖,抬眼又看到了尸王。
是不太一样的尸王。
他黑衣青面,凝稠艳丽的五官冷而肃杀,脸上没有铜钱阵法,只有一道被血液溅到的痕迹。
痕迹从颧骨落到眉尾,红得那么生动,冷又冷得如此彻骨。
尸王冷肃捏紧了弯月镰刀,凶戾的看向雪幼,随机冷冰冰问:“你是新娘?”
新娘会被尸王杀死!
任一额头滴下一滴冷汗,污染力浓重得前所未有,他知道自己开口只能说实话,但实话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他耐着最后一点力气,抓住了雪幼,向着他摇摇头。
不能说。
他希望雪幼能明白。
雪幼不明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是无法控制自己的。
雪幼也一样,他微张嘴巴,开了开口,舌尖红红。
“我是老婆。”
任一:?
谢楷:?
——“?”
——“??”
尸王:“?”
他的眼神略显怪异,目光在雪幼脸颊上打量着,在确定对方没有撒谎后,放过了他。
尸王:“既然是老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雪幼摇摇头:“不知道欸,醒来就在这里了。”
尸王:…………
他像是完全不认识雪幼,沉默了三秒后,转身就打算走。
雪幼却在这时候,叫住了他:“喂。”
“我不叫喂。”尸王侧着脸,轮廓刀削斧刻,却又艳丽异常。
雪幼说:“你是不是很恨新娘、很恨村子啊?”
尸王皱眉,捏紧了手上夺魂的刃,紧绷的下颌使得他面容看上去更加凶残,像个暴君。
“他们该死!”
看他反应,雪幼跟谢楷说:“看来是真的,你们村子的人利用新娘的血,布下了什么阵法,囚禁了尸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出来啊?”
谢楷浑身一震:“你是说……祭祀是用来囚禁尸王的吗?”
雪幼点头。
任一说:“你可别添乱了,尸王那么强大,怎么被囚?再说了,我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能管得上他?能活着出去就很好了!”
雪幼歪了歪脑袋,似乎不太理解任一的话。
“可……我们不是为了救他才来的吗?”
任一:?
救谁?
救副本超级无敌**oss?
这玩意儿需要你救???
任一没来得及吐槽,反倒是尸王先怒。
“救我?你想要救我?就凭你区区一个人类?”
尸王大镰刀对准了雪幼。
雪幼气鼓鼓:“我不是人!”
任一:?
谢楷:?
直播间:听听这是什么话?
雪幼想说,他是个猫,不是人。
但身份不能直接暴露,他想了想,理不直气也壮。
雪幼猫眼挑挑:“我是老婆!”
——“是是是,老婆最大!”
——“对对对,老婆说的都对!”
——“行行行,一切都听老婆的!”
尸王被他理直气壮的样子唬到了,饶是半神,一时间也没能理解“老婆”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存在。
他沉凝着眼眸看着老婆,看他气鼓鼓眼瞳又大又圆,脸颊被光线照得白透带粉,格外好看。
再看一眼,那唇瓣也红得出奇,上面似乎还腻着一层淡淡的水渍,有种说不出的厉害。
尸王竟然微微有些后退,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耳朵好像要冒烟。
越看老婆,浑身越烫,他好像快被烧死了。
“你……”
尸王沙哑着声音,刚开口,天穹上顿时发出一声巨响。
他往外看去,只见血红色天空上,骤然伸出一支……倒立的两叶小树苗!
小树苗熊熊长大,尖端像豌豆尖,翠绿色的触须犹如放大的鞭子,哗啦啦鞭笞着一切,仿佛天罚到临。
地狱景象在这时候停了下来,所有死灵都看向那格格不入的绿色。
大号豌豆尖在空中荡了荡,像是发现了目标,咻的一声向着雪幼而来。
雪幼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身子被豌豆尖卷起就往天上拖,尸王在这时候抓住了他的手。
“你敢走!”尸王望着他,秾艳五官有种说不出的孤单死寂。
雪幼同他说:“可我还会回来的……我手疼。”
一听见他疼,尸王马上就松了手,松手瞬间,雪幼便被豌豆尖卷着消失在月亮尽头。
好奇怪。
他可以轻松砍死那么多的新娘,新娘也会喊疼。
但他却生怕伤了一点点老婆,明明他都没有用力。
尸王盯着天空看了很久,他的身体也开始变小。
4:44。
他带着铜钱阵法面纱,沉寂得像个老人。
2:22。
铜钱阵法面纱消失,他年轻了一点,孤独得像个青年。
0:00。
他呱呱坠地,被敲锣打鼓的纸扎人,含笑着封进红色的棺椁。
“迎接我们的神明吧,他将从这口火红的棺材里诞生!”
【更新问题】
前段时间,我作息很阴间,就身体会不舒服。调了两天,结果发现白天状态极差。于是决定还是阴间更新吧。大家攒攒第二天起来看吧。
阴间人就不要指望干阳间事了。
【文的解释】
1、文确实很猎奇、副本也很神经病
2、解释一下里世界这个尸王。
里世界从大喜、选妃、入棺这里,时间就全是倒退的。(仅针对于这次哈,下次就不一定是倒退时间轴了)
所以尸王在每个时刻代表的就不一样,没有幼幼子相关记忆也就正常了。
3、因为剧情比较猎奇,逻辑上可能会奇怪,但是不要在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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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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