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胜站在走廊边，望着庭院里的两个人，指节用力敲了敲门框，吸引他们回过头来。

“快吃饭了。”

“好——”

泉奈大声答应着，一下跳了起来，噔噔噔地跑过岩胜身边，抬脚就想往里走。岩胜及时按住他的肩膀，从怀里摸出一块帕子，“等一下。”

泉奈乖乖停下了，自觉地仰起头，脸上斑斑驳驳，被汗水和灰糊得乱七八糟。岩胜有些嫌弃地啧了一声，拿着帕子弯下腰，熟练地给他擦起脸。

“说了多少次……玩的时候小心一点，又弄得脸上都是。”

泉奈被抹得皱起鼻子，不自觉地向后躲，“我知道啦。”

每次都说知道了，最后还不是又玩得满脸灰。

岩胜把他脸上的污渍擦得七七八八，勉强算是满意了，这才松开了按着他肩膀的手，“好了。”

泉奈立刻跑了进去。

岩胜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跟在后面的缘一，“你也不看着点。”

缘一无辜地望着他，有些困惑地偏头：“……对不起？”

缘一这样认认真真地道歉，反而让岩胜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感觉，有些不上不下的，最后只能憋着气在他背上拍了一下，“愣着干什么，进去了。”

岩胜说完，自己就当先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桌子旁边的泉奈，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抓住他蠢蠢欲动的手。

“先去洗手！”

泉奈眼巴巴地望着他，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可是我好饿。”

岩胜看习惯了他这副样子，丝毫没有动摇：“不行，你的手太脏了，而且父亲还没有回来。”

“哥哥——”

泉奈拖长了调子，另一只手揪着他的袖子摇了摇。岩胜几乎板不住脸，偏过头去不看他，坚持着不放手。

“总之就是不行，先去洗手。”

“先尝一点也没关系。”斑说着走过来，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玉子烧，“泉奈，来。”

“哥哥最好了！”

泉奈欢呼一声，立刻凑了过去，一口把寿司咬进嘴里，开心地眯起眼。

“缘一也要来一个吗？”斑一边问着，一边已经把寿司递到了缘一嘴边。缘一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看，犹豫着咬住了寿司，脸颊塞得鼓鼓的。

又是这样。

岩胜有些不满地皱起眉，斑却无视了他的眼神，手底下又夹起一个丸子，期待地望了过来。

“岩胜？”

岩胜抿着嘴一动不动。四目相对着僵持了一会，斑脸上的期待逐渐消退下去，迟疑着把手往回收。岩胜看着他失落的神色，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妥协地凑了上去，连筷子尖一起咬住，用力磨了磨牙。

“……下不为例。”

岩胜不想看斑脸上的傻笑，嚼着丸子一转身，却发现缘一和泉奈还站在身后。泉奈的眼睛瞪得溜圆，满脸控诉地望着他。

岩胜一顿，有些气恼地在泉奈额头上拍了一下：“——快去洗手！”又转头瞪了一眼缘一，“你也是！”

泉奈一吐舌头，拉着缘一往外走，却在门口停了下来，回头做了个鬼脸。

“岩胜哥耍赖！”

他大声喊完，拽着没反应过来的缘一，转身飞快地跑了。

岩胜只觉得血液冲到脸上，耳朵烧得滚烫。旁边传来斑憋笑失败的气音。岩胜咬着牙，闷头就往外走。

“你去哪？”

斑声音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岩胜忍无可忍地回头瞪了他一眼，脸颊憋得通红。

“——洗手！”

——

晚饭的时间总是格外安静。

宇智波田岛在的时候，就算是泉奈也会安分下来，规规矩矩地遵守着餐桌礼仪。除了偶尔有一两声碗筷的轻响，一点额外的声音都没有。

一下餐桌，泉奈顿时又活跃起来，拽着岩胜的袖子要折纸。岩胜刚跟他走了两步，就听见宇智波田岛清了清嗓子。

“岩胜，缘一，你们过来。”

岩胜安抚地摸了摸泉奈的头发，重新坐了回去，缘一也顺从地在他旁边跪坐下来。泉奈左右看了看，从岩胜膝盖上爬过去，挤在他们中间坐下了。岩胜犹豫了一下，见父亲没有说话，也就没有阻止，只稍微挪了挪位置，好让他坐得舒服一些。

“岩胜，缘一，你们也到了该训练的时候了。”宇智波田岛神情严肃地看着他们，“我已经给你们找好了老师，他大概一个月之后来教你们。在那之前，你们就先跟着斑开始练习吧。”

岩胜有些惊讶，但也不算十分意外，顺从地回了一个“是”，对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曾经他也是在差不多的年纪开始接受继承人的培养，想来差别应该不大。缘一看起来并不十分明白，但还是跟着应了一声。

宇智波田岛交代完就离开了。泉奈罕见地安静了好一阵，没有拽着他们要玩，一直到岩胜问他还要不要折纸，才伸手抱住岩胜的胳膊，仰着小脸望他。

“以后是不是不能和哥哥一起玩了？”

泉奈不舍地望着岩胜，又转头看向缘一，神情颇有些委屈。缘一竟然愣住了，脸上露出些许相似的神情，求助似的也看了过来：“……不能一起玩了吗？”

天天想着玩，成何体统？

岩胜想要板起脸教训两句，但看着他们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拐了个弯，语气也软了下来：“……训练完还是可以一起玩的。”

泉奈皱起鼻子：“但是斑哥也要训练，就没时间和我们一起玩。”

岩胜一时无法反驳，又想不出安慰的话，不由得有些无措。好在斑一直注意着他们，及时接了过来：“泉奈以后也要训练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了。”

“对哦。”泉奈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小脸上满是迫不及待，“那我可以明天就一起吗？”

斑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行，你现在还太小了，至少要明年才可以。”

泉奈顿时面露遗憾：“那还要好久。我可以先在旁边看吗？我很乖的，保证不添乱！”

“这个嘛——”

泉奈拽着他的衣袖，脸上又挂出了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斑故作为难地板着脸，很快就绷不住地笑了起来，捏了捏泉奈的鼻子，“当然可以啦。”

泉奈立刻欢呼着扑到他怀里。

岩胜毫不意外，对于这样的戏码嗤之以鼻。

就是因为斑这样没有原则，才把泉奈惯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不屑地撇开眼，手底下迅速地翻了几番，手指一拽就是一只漂亮的纸鹤。岩胜顺手把纸鹤在泉奈前面放下，一边又抽出一张纸，熟练地裁成小块。

这个颜色的话，多叠一只蝴蝶好了。

来了来了，一哥收拾收拾要准备开眼了

跟着斑进修了两年，一哥表示状态良好，但该酸的还是要酸的（递柠檬

谢谢评论和灌营养液的小天使！！久等了！看到了催更的小天使，心虚的咕咕捂着肝爬上来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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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类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