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虞淑苓心跳几乎是停了一下。
年轻貌美的人无论是在哪个圈子里都不缺乏追求者,更况且是在娱乐圈这个花花世界。虞淑苓已经不是没有尝过情爱滋味的青涩少女,但尤景昼这个纯情又柔软的触碰,却远远胜过所有撩拨,让她耳朵根的热气一个劲地往上冒。
而尤景昼明明是主动撩人的那一个,在触碰过后,就很快收回了手,同样不好意思地直视着前面,从接下来就开始心无旁骛地开车,像是尽职尽责的司机一样,把她送到了住处。
“再见。”
他先下来,帮虞淑苓把车门给打开了。虞淑苓今天穿着一双很漂亮的鱼骨色高跟鞋,如凝脂玉般光滑漂亮,还露出脚面,脚后的丝带状高跟衬得设计感格外精致。但美的代价就是舒适度降低许多,她走的速度放慢,虽然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后面那道灼热的视线。
尤景昼很少用这样直白欣赏的目光看着她,多数时间都是隐晦而缠绵的。
或许是因为萧临和她的对话,又或许是因为当时她几欲落泪的脆弱,虞淑苓能清楚地察觉到,尤景昼今晚的情绪有所波动,不再是之前小心翼翼的隐藏,而是多了几分想要探寻她心情的执着。
正在她犹豫着是否要再放慢一点脚步时,台阶已经走到了第十层,茫茫的白雪在石阶上铺着,让她走下去就有浅浅的脚印留下。风从四面八方来,裸露在外的肌肤很冷,但很快,就有一件厚重的羽绒服外套把她整个罩住了。
“虞淑苓!”
尤景昼用最快的速度,三步台阶一步就蹿上来,蹿了三下,很快就站在了她的下一级,台阶和鞋跟的高度弥补了两人本身大半头的差异,他里面穿着衬衫和毛衣,羽绒服内被年轻男生独有的体温捂暖了,还有清爽的淡淡木质香。
他生了一双实在温柔的眼睛,注视着人,就足以让所有的坚冰融化。明明尤景昼还没有开口,虞淑苓却感觉心脏久违地开始因为这样的亲密距离而开始加速跳动,高大的男生张开双臂,隔着羽绒服忽然把她整个人搂了过去,随后没等虞淑苓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打横抱起。
尤景昼有经常锻炼,哪怕怀里抱着个并不算很娇小的成年人,步伐也依旧走的又快又稳。按下电梯,楼层正在逐渐往上升。
这座电梯的公寓是单面单独使用的,**感做的很强,无须担心被人发现的问题。但到了门口,虞淑苓就被放了下来,身上还残留着他的男士香水味。
家门口是密码锁,尤景昼收了她身上的羽绒服外套,在虞淑苓按下第一个密码的时候就老老实实背过身去。虞淑苓被他逗得一乐,开了门又按下灯,随着明亮的灯光朝他勾勾手:
“进来坐坐吧。”
虞淑苓的私人公寓不算太大,一百平的面积两室一厅,还有一座原本是书房的小房间被改造成了作曲室,里面摆着各种乐器和乐谱,还有专门的CD机。玄关处没有男士拖鞋,就随便拆了一双一次性的套上,客厅看着干净整洁,还有只招财猫坐在茶几上,不知疲倦地摇着爪子。
尤景昼刚在沙发坐下,虞淑苓就去给他倒了杯温水,用蜂蜜调和,又加了点茉莉花苞进去,被汤匙搅着缓缓泡开。
“好香。”
尤景昼声音温和沉静,偏偏又像只黏人的大狗,眼巴巴看着她在厨房和客厅、餐厅之间穿梭来穿梭去,直到虞淑苓在他旁边坐下来,还没挨到边上,就已经被有力的手臂给阻碍了过去。
虞淑苓刚刚洗好草莓,端着小沥水篮过来,整个人猝不及防被他拽进怀里。尤景昼的怀抱温暖,人却是清醒的,只是把下巴搭在她的颈窝,双手虚虚揽着,让人坐在他的腿上。一时间,还嗅到了虞淑苓脖颈上残留的大吉岭茶香气。
很适合清冷的冬夜。
从他把人抱起来的那一刻起,虞淑苓没有制止,便是默许了这一份独特的亲密方式。只是她已经习惯了尤景昼在旁边默默的样子,心照不宣的暧昧在这一刻忽然被挑开,像是白开水里的蜂蜜忽然灌入许多再加稠,无需搅拌就沉淀着甜蜜的味道。
房间里没有开空调,男生的体温像是自带的火炉,窝在怀里暖烘烘的,虞淑苓还没卸妆,也没有回过头来,脸颊却不由攀上热意:
“怎么啦,今天忽然那么黏人?”
尤景昼枕在她颈窝的衣料上,贪婪又克制地嗅闻着女生身上的味道,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才道:
“怕你不要我了。”
当时虞淑苓和萧临的那个气氛,让他离得虽然很近,却觉得又离他们很远。所有的爱的、恨的、愤怒的、柔软的都属于那两个人的独家回忆,外人插不进去,也与他无关。他只能迷茫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听着他们那些神秘又遥远,像是梦幻般的回忆,可又不是戏本,而是活生生地在眼前。
在那一刻,一直都觉得自己能耐心等待的尤景昼忽然就有些难过。
陌生的醋意忽然间就喷薄而出,几乎要把他淹没了。
从前,看见虞淑苓和别的男生互动,他也会心里有点吃醋,但毕竟在演艺圈工作,总是会避不开这些,包括正常的社交都得要有,只是想了那么一下就过去。而两人之间那独特的氛围,却让尤景昼涌起了难得的浓浓不安与嫉妒。
他垂着眼,感受着梦寐以求的温热气息在脸边拂过,却又克制地没有把手搂太紧。虽然狂热,却又清醒,迷恋着却又冷静。他有很多想问虞淑苓的话,关于“前世”,关于“大景朝”,关于很多很多个对她好奇的问题。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但这个问题,最终还是被虞淑苓主动给问抛了出来。从前的回避,在打开话匣子的这一刻戛然而止,他作为一个在外面一直徘徊的人,总算是收到了邀请函盖章的正式许可,来踏入她从未向别人开启过的领地。
没有更多亲密,但这本身就是一种亲密的邀请,比肢体接触要更加温存。在这一瞬,尤景昼几乎要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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