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地上的影子，秦肆忽然意识到什么。

生疏的动了动新出现的尾巴，把尾巴薅过来掐了掐，能感觉得到，这真的是自己长出来的尾巴。

“哟呵，还是个有三条尾巴的狐仙啊！”

大胡子表情有点古怪，欲骂不骂，鼻腔发出哼哼声，撇撇嘴，把头扭过边去。

程远很是诧异，本来以为是只常人难以看出的妖怪，没想到是狐仙。

狐仙与狐妖不同，狐妖是狐狸修炼百年成妖。

而狐仙则是出生就是仙的，在传说中它们是祥瑞之兽，曾是被膜拜成神的存在，多尾称仙，九尾成神。

只不过后来神界与人界分离，它们从此留在人界。

程远瞳孔地震。

“你是……”

白索还想说什么，手机铃声从口袋里传出。

程远抽出手机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来了。

接通后他就拿着手机走到后边，徒留大胡子和秦肆大眼瞪小眼。

“ 小鬼，你是白家的新一代？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不是。”

秦肆语气淡漠，很冷静很客观的讲述这个事实，把大胡子接下来想要骂的脏话通通塞回去，憋得慌。

“怎么会不是？”

据他所知，狐仙一族就剩下白家了，难不成还有别的他不知道的派系？

没道理啊？狐仙几百年来生育率就低，而且战斗力并不强，不可能放自己的孩子在外面的。

看大胡子真的很想知道，秦肆拿出兜里的糖走到距离他一米不到的地方递给他。

“拿着。”

大胡子一只手捧着糖，整个人云里雾里的。

“要不要打个赌。”

……

大胡子单手开车，嚼嚼嘴里甜滋滋的糖，想着还挺好吃。

程远终于打完所有电话，叹气靠在椅子上，整个人蔫了。

“又不能睡觉了。”

听了程远的唉声叹气，大胡子空出一只手揉揉他的头。

“小远先睡会吧，等会你金叔给你叫醒！”

“行，谢了叔。”

“小事”

程远转过头小心翼翼偷瞄秦肆在做什么。

秦肆的尾巴和耳朵收不回去，但对他来说并没有影响，于是就拉过两条尾巴抱着抱着，脸全埋在里边，只露出颗黑色的毛球。

睡得还挺香。

好像无论在何种环境下，他神奇的后桌总能提前他一步睡着。

就一点点都不害怕吗？

车停在小村落，而他们要去的是更偏僻的地方。

大胡子停好车，看了看四仰八叉，嘴角还残留水渍的程远以及睡得昏沉的秦肆。

想了想没忍心拍醒，给他们放了首起床号。

效果不错，两人都是弹射起步的醒来。

程远看了看如墨般浓稠的夜色，末了拍拍胸脯，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学校里。

秦肆抬起头，同样沉默了。

大胡子浑然不觉自己有什么罪孽，哈哈大笑，大手重重拍在程远肩上。

“走了走了，该下车了，瞧你们那样儿，没尿裤子吧？”

“托您的福，哪能啊。”

程远抽抽嘴角，拍开他的手。

转头看看后面的秦肆，颇为诧异。

“你怎么不把兽态收起来？等会还要去个人家，这样很麻烦的。”

秦肆“……”

他不这样做是因为他不想吗？

本来以为程远平时是在装傻，结果是真傻。

秦肆摇摇头摊开手，表示自己不会。

柔软的尾巴无意识的摇晃着，发出银白色的光晕洒在青年的脸上，竟生出几分妖异。

眼尾上挑，清澈的红眸映照程远的倒影，原本清冷绝艳的脸在变成狐狸后更是艳丽，好像有个小勾子把人勾得心痒痒。

连程远都不得不承认他比自己帅那么一丢丢。

程远不开心，怎么秦肆一家人颜值都爆表呢？是按颜值筛选的吗？

他的手握了握，扯到手上的包扎好的血口子，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罢了，这事因他起，是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人绑来的，总该负起责任。

程远掏掏口袋，拿出皱巴巴的符纸摞在手心。

符纸在他的手心燃烧，蓝色的火焰顺着指缝露出，轻轻对秦肆那吹口气。

秦肆只感到一股暖意包裹着他，如同在晒太阳暖洋洋的。

过了会，他就能控制着自己的尾巴和耳朵收放自如

“这是我从二师兄那铁公鸡手里抠来的灵符，可以补充灵力的。”

“你是先天三尾，也许是灵力不够控制自己的兽形，又没有族中长辈帮忙……”

程远顿了顿。

“肆哥，这灵符就当做我给你的补偿了，原本以为你是妖怪，你……不要告诉给苒姐她们哈！”

说着都要给他跪下了，本来还想保持高人风范的，突然想起当年他就是被秦苒一脚踹十米开外才认识的，整个人瞬间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