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睡的,三个人都累。
好在酒店的双人床够大,谁都别挨着谁。
林罪不干,醒着的时候硬要往南星坞怀里钻,睡着了习惯性往南星坞怀里钻。
林罪的原则就是,吵架打架也必须睡在一起,绝对不能分床睡,会伤感情。
南星坞躲林罪,直接睡到了床边边上。
林罪睡着了也追着南星坞,把他挤到床边边上,想回都回不来。
另一边的肖鹤羽,一点被子都盖不着,直接冻醒。
肖鹤羽打开床头灯,调了个不晃眼亮度。
肖鹤羽坐在床上看着那对相拥而眠的情侣,脑子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南星坞是长得真的漂亮,睡着的样子也足够夺人眼球,任谁都想多看两眼。
林罪缩在南星坞怀里,手里还抓着他的一缕头发。
肖鹤羽悄悄过去想把那缕头发从林罪手里抠出来,刚一伸手,手指就被林罪死死抓住。
林罪动了动,嘴里嘀咕着:“老公别走……”
肖鹤羽就这么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林罪的睡颜。
南星坞是什么时候醒的,肖鹤羽不知道。
肖鹤羽发现南星坞醒了正盯着自己的时候吓得差点掉下床去。
肖鹤羽扯了个不算好看的笑容,悄悄回去自己那边睡觉。
南星坞把怀里的林罪搂了搂紧,又看了一眼那边的肖鹤羽。
肖鹤羽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肖鹤羽背对着那对情侣,隐约听到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动静。
谁家好人当着表弟的面一大早就在床上接吻啊……
肖鹤羽直接坐起来,不好意思的提醒他们:“那个,我回避一下?”
南星坞抬头看了肖鹤羽一眼没说话。
林罪是被南星坞亲醒的,正开心南星坞主动跟他亲热,就被这该死的表弟打扰了。
南星坞翻身起床,林罪没留住他。
南星坞往浴室走,顺便说了句:“肖鹤羽,收拾一下我们该走了。”
“都怪你!”林罪拍了肖鹤羽一巴掌,“那我呢!老公你真不带我?肖鹤羽这个菜鸡不行的,带我一起嘛!”
肖鹤羽似笑非笑坐在床上瞅着林罪,说道:“表哥,上赶着的不是买卖,你俩这样你一头热,幸福吗?”
“幸福的很!”林罪斜眼看肖鹤羽,“他多爱我你不知道。”
林罪脖子上闪着微弱红光的项链吸引了肖鹤羽的视线。
肖鹤羽眯着眼睛看了许久,问道:“呵呵,姨夫很开心吧。”
林罪不解道:“我爸开心什么?”
肖鹤羽指了指那项链:“林家终于有人能杀了鬼王了,屠杀鬼王大战重启之时,林家必定风光无限,成为地府世家之首指日可待。”
林罪脸色冷了下来,压低声音但是恶狠狠的说道:“你闭嘴,胡说什么。”
肖鹤羽依旧在笑,眼神若有似无得往浴室瞟:“也不知道现任的鬼王知不知道,他随时会被害死。”
林罪一把抓住肖鹤羽的手,警告他:“不许在他面前乱讲话!不然我真的弄死你!”
肖鹤羽还在笑,问道:“你指的是谁?鬼王?你见过他?”
林罪不知道肖鹤羽对南星坞了解多少,但他显然知道林家当年参与屠杀鬼王这件事。
这个肖鹤羽留不得,痛下杀手不至于,但是必须让他远离南星坞。
*
南星坞这次是真的不想带林罪去。
林罪可怜巴巴拉着南星坞不想他走,哼哼唧唧半天就是想跟着去。
南星坞被他烦的没辙,干脆不管他了,爱跟就跟着吧。
抵达疗养院门口,林罪今天不当引路人很是轻松,坐等看肖鹤羽这个菜鸡的笑话。
引路人和灵媒不在一起,林罪挺开心,起码能盯着肖鹤羽,防着这小子像以前一样什么都抢他的。
肖鹤羽和林罪在一起,南星坞就没那么开心了。
南星坞突然伸手搂林罪的肩膀,嘱咐他:“你表弟经验少,你帮衬着。”
林罪笑眯眯的点头,又仰头在南星坞脸上亲了一下:“你自己注意安全。”
南星坞打开幻境通道进了幻境。
林罪回头看着肖鹤羽:“你来吧,我看着你,有问题我会帮你的。”
肖鹤羽笑道:“那就谢谢表哥了。”
南星坞再次走上疗养院那条肮脏破败的走廊,远处举着注射器的护士似乎注意到了他。
幻境中的怪物来自往生者的记忆和内心的恐惧。
上次来的时候往生者是祝绍之,那时就有这种怪物。
这次是季小平的幻境,居然也有。
之前是观望态度不能直接斩杀这些怪物,这次南星坞可没这么好的耐性了。
南星坞从走廊中走过,护士发出嚎叫冲着他的方向跑过来。
南星坞最近心情不好,白色灵力一动不动,直接两道红色的地狱之光闪出。
护士怪物应声倒地,伤口流出红黑色的粘稠血液。
南星坞目不斜视,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当年出事的那个卫生间,季小平的灵魂蹲在卫生间的墙角里默默抽泣。
季小平听到脚步声,整个人都在发抖,抬起头看见南星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灵媒大人……呜呜呜呜……”季小平哭的伤心极了。
另一边的肖鹤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说道:“呀,这小男孩哭的怪好听的。”
林罪白了肖鹤羽一眼,骂道:“你变态啊,爱听人哭。”
肖鹤羽笑着:“表哥小时候也爱哭,哭的也好听。”
林罪想打人:“变态离我远点!”
肖鹤羽笑的更欢了,贱兮兮的问道:“表哥,你见过你男人哭吗。”
林罪白了肖鹤羽一眼:“我说你能不能好好干活儿,你管我男人哭不哭干什么。”
肖鹤羽笑而不语,拎着引路灯往前走:“好好好,不管就是了,走吧,快跟丢了。”
幻境中的南星坞蹲在季小平面前,问道:“你找我来,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季小平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祝绍之要害我,求你不要帮他。”
南星坞早就觉得祝绍之不对劲,但这两个人有对戒八成谈过恋爱。
季小平又说祝绍之要害他,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季小平的灵魂很碎,看起来也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淡了很多。
南星坞身后的隔间门发出了怪响,护工怪物又恶心吧唧的走了出来。
季小平吓得抱头大叫:“不要过来!求你们不要!”
三个怪物惨叫一声倒地,死的四分五裂。
季小平错愕的看过去,又看看蹲在自己面前的南星坞。
“灵媒大人。”季小平伸出手,颤抖的指着那堆怪物碎块,“你杀了他们?”
“嗯。”南星坞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南星坞听得见林罪和肖鹤羽那边吵来吵去,心里烦的要命,这几个怪物还出来捣乱纯粹送死。
季小平缓了半天才不再那么发抖,抬头问道:“你能带我出去吗。”
南星坞这才发现季小平被锁魂钉困在了这里,疑惑道:“谁把你锁在这里的。”
“祝绍之。”季小平眼里的恐惧掺杂着愤恨,“他知道我去找过你,把我抓回来锁在了这里,还好樊先生把你带来了。”
那几个锁魂钉品质很差,看来也不是什么像样的灵媒做的。
南星坞把锁魂钉拆掉,对季小平说道:“这地方不太平,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季小平颤巍巍站了起来,腿一软差点摔倒。
南星坞伸手扶了他一下,果然和肖鹤羽说的一样,季小平的手纤细的像个女孩。
南星坞顺手摸了一下季小平上次戴着戒指的无名指,没有长期戴戒指的痕迹,看来那个戒指他戴的时间不久。
季小平感觉到南星坞摸了他的无名指,问道:“怎么了吗?”
南星坞直截了当问他:“那个戒指是祝绍之送你的吗?”
“是。”季小平眼里满是失落,“我们去天台说话吧,我告诉你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南星坞带着季小平上天台,天台没有了那些血染的床单,显得格外空旷。
季小平坐在天台边上,迎着风好像心情好了些。
季小平喃喃的说着:“我是在这个疗养院认识的祝绍之,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就说喜欢我,我以为他是神经病就没理他,后来他隔三差五来找我,陪我散步陪我治疗,时间久了我觉得他人不错,就答应跟他在一起了。”
南星坞听完,问道:“你是因为什么病在这里疗养的。”
“胃癌。”季小平不太忌讳自己的病,“家里没钱治,就把我送到这来等死了。”
南星坞又问:“祝绍之也是病人吗?他知道你的病情吗?”
“他没病,他说是来看朋友的。”季小平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俩认识的时候我就说了我的病情,但他说他不介意。”
如果是一见钟情,知道喜欢的人有绝症,难道不该是帮助他积极治疗吗。
“他没提过帮你治病?”南星坞觉得祝绍之的目的很可疑。
季小平摇头:“没有,我觉得他像是想陪我到我死掉那天。”
那边的林罪哼了一声说道:“哼,虚伪的男人,这是爱情?这是临终关怀。”
肖鹤羽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有啥问题吗?喜欢的人得了绝症,不陪他还能做什么?”
“治病啊!”林罪大声说着,“找最好的医生做手术啊,没钱就去赚去借,怎么也要把爱人的命保住。”
祝绍之就没想过让季小平活下去,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南星坞又问:“祝绍之经常在疗养院吗?他当初来这里看朋友,看的是什么样的朋友你知道。”
季小平马上回答道:“他朋友是个女的,肝癌住在这里,他之前没跟我说过,我是在花园里碰到他陪她散步才知道的。”
南星坞问道:“名字知道吗?”
季小平又摇摇头:“他没告诉我,但我知道姓茂。”
南星坞对林罪说道:“林罪,能找到上次那本住院病例吗,查一下姓茂的,肝癌患者,女性。”
林罪答应着:“好,肖鹤羽你在这跟他同步,我去找那本住院病历。”
肖鹤羽又跟林罪说了些什么,南星坞没太听清。
南星坞还想起另一件事:“你被护工欺负之后的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季小平似乎很不想提,缓了半天他才开口:“好,我告诉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