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管理所早6点交班，温与清给她开放了死神管理所里除了男性宿舍外的所有权限，所以九璨在5：59的时候准时刷了身份认证进入了温与清办公室。

温与清正躺在沙发上睡觉，茶几上还摆着一只盛了半杯咖啡的马克杯和一沓文件。听到门响他睁了睁眼睛又闭实，刚睡醒的声音软软的：“九？”

“还有一分钟，你抓紧睡。”九璨看了看时间提醒道，“所长不能旷班哦。”

“太过分了……我才睡下半小时诶。”温与清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坐直揉眼睛，“我估计我活不到退休了。”

“我想起来我姓什么了。你还记得吗？”九璨坐在温与清办公桌前的转椅上，脚一蹬转了一圈。

温与清揉眼睛的手顿了顿：“哈？”九璨被分为执行后在管理所就不允许说姓了，当时的他美滋滋地天天叫九璨，觉得亲密极了，叫久了也忘了九璨的本名，好像是路？陆？卢……什么的吧。

他在心底反复念了几遍几个名字，记忆终于回笼：“路吧。”

九璨摇着的脚一顿：“你记性真好。”连她自己都早忘了。

温与清一边活动筋骨一边说：“没办法，你的名字我总得记着。”虽然刚才似乎是想不太起来了，“怎么忽然提起这个事了。”

“我遇到路家人了。不过是旁系，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过来b市的……他的族谱上有我的名字。”

温与清洗了把脸：“那你有找到温家吗？”

“自己找去。”九璨眼睛一闭，“说吧，今天要我干什么？”

“他们七点集合，到时候交接给你，外加训练所三区最好那片地当训练营，三个月。”温与清调出昨天晚上又补充的资料放到九璨面前，“我用这支队约了一个月后的Y洲预备竞技赛初赛，我想从这支队伍里挑人出来去参加。”

“竞技赛用试验队？”九璨翻了翻资料，“你不怕丢脸啊？”

Y洲预备竞技赛是开放给死神训练营在训或返训成员的一年一度的竞赛，是Y洲面向预备死神的最高级赛事，也是国家间证明新生力量实力的赛事，通常在Y洲死神竞技赛前三个月举办。

“管他呢，预备死神赛我又不在乎，就想看看特训实战效果，至于丢脸？只要三零大佬坐镇，没人敢瞧不起Z国。”温与清笑嘻嘻拍马屁，“您说是吧。”

九璨将补充资料看完后说道：“死神训练营一般是以出任收割为首要目标，那这个试验班我以死神对抗为首要目标进行训练吧。”

“您怎么高兴怎么来。”温与清继续用着刻意风骚的语气恭维，“在下永远相信三零大佬。”他刚洗完脸，额前鬓角的头发还粘着湿气，偏长的桃花眼睫毛浓密挂着水汽一眨一眨故作妩媚。

“温与清，”九璨将资料一合，支着脑袋望向温与清，“你是从窑.子里出来的吗？”

在她生前印象里，温与清虽然傻里傻气的，但似乎好歹是个文化人大才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算样样精通，算是楚朝的风云人物了，怎么活了一千年越活越像窑哥呢。

温与清嘴一撇：“不解风情。”

九璨习惯性地翻他旁边还没整理好的文件，扫了几眼发现Q国的出现频率极高：“昨天我报警的那个死神处理了吗？”

“嗯，问讯了。但是死活不承认和Q国有关系，但已经在他的房间里发现几个Q国法阵和一些违禁物品。他在吸食生人生气修习，我们这边的猜测没错，Q国的确在用禁法训练死神，但那么庞大的死神组织光靠生气是没办法养起来的，我估计还有别的东西。”温与清拿出一个文件夹，“你要感兴趣可以看看这个。”

九璨随手翻了翻，每一页都有极其庞大的数据运算和说明，她默默合上：“你觉得我对这个感兴趣？”数据是执行死神并不感兴趣的方面，他们依赖直觉行事，不可能在对战的时候脑子里想着对面是不是耍出了一套黄金分割率，输出了多少牛的力。

温与清：“……打扰了。”他习惯了处理这些数据，所以并不会觉得很枯燥无聊，一时间忽略了执行死神是不靠数据吃饭的。

“还有四个多月后的Y洲死神对抗赛，我们高阶死神级定的人一直都是那些，中低阶段位的你也可以帮忙看一看。”温与清换了一个文件，“我给你的资料里我比较看好的已经标红了，训练强度给他们加大一点。”

九璨从旁边抽出一支笔在纸上绘制她拟好的基本训练方案：“身体素质我会做一个绝对强度的训练，之后就是对战，灵魂收割方面其实可以不做重点，因为我看大部分都是返训人员，在灵魂收割方面都有一定的经验，我建议直接训练跨级收割。”

温与清和九璨又敲定了一些基本规划后就已经到六点五十左右了，温与清不着急去三区，而是打开了三区的身份录入记录，又打开了集合地的监控。死神们三三两两地聚集着聊天，有人欢喜有人忧。

“还有七人没到。”温与清将信息名单筛选出，“猜猜今天能不能抓到迟到的？”

“走了，”九璨将披风兜帽和口罩戴好，“还有五分钟。”

当九璨和温与清刷了身份认证进入第三区缓冲区后，正在吵吵闹闹的一百多个人一秒闭麦了，随后开始窃窃私语。

“这男的好好看啊。”一个女死神压低声音给同伴说，“和我们一起训练啊？”

“后面那个黑漆漆的是什么……”

“嗯……如果，我没有记错。”女死神的同伴盯着温与清仔细看了一番，“那男的好像是所长？我见过一次……对，应该就是，长头发桃花眼长袍。”

“我靠所长长这样？”一个男死神明显不相信，“和个女人一样？”

“闭嘴吧，不想活了？”

温与清并不理会下面的骚动，只是看着计时器：“十、九……三、二、一。好，时间到，迟到四人。”他将计时器揣回怀里，“肃静，男女分别列队。”

下面顿时鸦雀无声，窸窸窣窣开始列队，一百九十六个人男女比例大概是二比一的样子，花里胡哨的衣服站在一起像一锅乱炖大杂烩。

“双腿挺直并拢，脚尖分开，挺胸收腹抬头，站直了。”看着下面站得东倒西歪的死神们，温与清下令道，“四人没一人提交请假申请，所以你们以这样的姿势站到他们来。记住他们的编号，2003058，2013063，2000033和2017000。”

九璨抬眸，2017000是瑾一的编号，而她果然没在队伍里找到瑾一。

啊，这个点，该不会给她送早餐结果没找到她在找她呢？但这也并不能成为迟到的理由。

温与清每一分钟念一次还没到的人的编号，十分钟后最后一迟到的瑾一才到，面色苍白显然是极限赶过来的。

“迟到十分钟四十秒，一百九十六个人等了你十分钟四十秒。”

瑾一并不狡辩，只是表示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归队。”温与清将队伍整好后继续道，“介绍一下，我是死神管理所所长温与清，这位是1038000号死神。”

队伍里不可控制地发出了一阵吸气声。

“三零大佬？！”

“卧槽这是神仙下凡了吧。”

“听说大佬长得特好看，为啥要带口罩？心累……”

“安静，”温与清抬手压了压，“你们是选拔出来的执行特训队，接下来三个月将接受前辈的亲自指导，当然强度也很大，希望你们都能顺利毕业。下面我将时间交给前辈。”温与清后退一步示意九璨。

九璨点头应下，见温与清离开后她沉声接着道：“接下来三个月，你们将进行封闭式训练，并在一个月后从你们中间挑选优秀者参加Y洲预备死神赛。你们现在有什么问题快点提问，十分钟时间，之后提问问题的机会就很少了。”

“大佬！您现在什么阶位？是世界第一吗？”

“叫我教官。以及不回答与特训无关问题。”

瑾一举手：“教官，训练室全封闭的吗？有休假日吗？”

“每周半天区内休假，一月一天全假。”

人群发出一阵哀嚎声，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一个月只有一天可以离开训练营。

“教官，特训带薪吗？”一个男人举手问道。

“包吃住有补贴无薪。”九璨心想怎么现在还在任的死神就开始想着钱钱钱了？她退休了要为养老考虑还能理解，现在他们考虑钱也太功利了。

九璨的“亲民”很有效果，在十分钟答疑时间过后人群还发出了一阵颇为遗憾的叹息。

“现在刷身份进入三号场地，这以后就是我们的主要训练场。”九璨指了指不远处的三号场地入口，“限时五分钟，五分钟后未录入身份者算迟到处理。”

身份录入时间只用一秒，要是大家按序快速通过五分钟时间足够，但如果你争我抢就会导致大部分人没办法按时进入场地。

果然，因为害怕自己被判迟到，大家挤在入口处谁都不肯让谁，推推搡搡五分钟后还有三十多个人没有进入场地。

“早上迟到的四个人和这次的三十四个人出列。”九璨翻了翻名单，“我不喜玩连坐那一套，一人做事一人当，首先由迟到者自提惩罚方案，然后未迟到者票选。2017000，你先开始。”

被点到名的瑾一：感到被特殊关注的莫名慌张.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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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来自前辈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