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是在寅时左右就醒了,做起来看着外面墨黑的夜色,她这才醒过神来,今天不用这么早就要做包子,她把基地挪到碧鸢家里去了,她迷蒙着想着再睡会儿,可哪儿睡得着。
不过难得不用这么早起,她也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大冬天赖在温暖的被窝实在是一种享受啊,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身体动了动然后舒适地眯上眼,想着今天要做的事情,这么一想刚升起的惬意一扫而光。
那个武爷真是阴魂不散,他以为他是谁啊,是他的手下非要把她送给他当小,又不是她上赶着,她脸上的疤也不是现在才有的,她又不是成心地戏耍他,况且她礼也赔了歉也道了,他怎么还抓着她不放。
这还是知道她有宫里人当靠山的情况下,他都敢如此猖狂地算计她,更遑论那些没有背景的贫民百姓,他岂不是更肆无忌惮了,前朝贪官污吏横行,这恶棍无法无天还能说过去,新朝立国大半年了,怎么还让这恶棍在外面鱼肉百姓。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解决武爷这个麻烦,就算不除了他,也让他对自己有所忌惮,不敢再动她分毫,最好连念头都不敢有,这少不得要小顺子帮忙了。
想到此她意念一动又进了空间,走进茅屋给画像上过香后,又去储物阁那儿拿了一颗百年人参,要托人办事没有礼怎么能行,两支人参一支拿来变卖,变卖来的银子用来壮大自己,另一支拿给小顺子,让他拿来活动,争取把武爷这恶棍除之后快。
等再出了空间,看了下时辰,估摸着快到卯时了,她也不再贪恋温暖的被窝,起身穿上裙袄,去外面的水井里提了一桶水来到厨房烧热用来洗漱,早饭就摊了个鸡蛋饼,熬了点肉粥。
“沈姑娘,今天没有做包子吗?”
正当她美滋滋地吃着鸡蛋饼喝着瘦肉粥的时候,李氏进来厨房,看她如此闲适的样子,而且厨房里也没有做包子的任何痕迹这才问道,谁让她儿子特别喜欢吃沈氏做的包子呢。
“还没有开始做呢,既然大娘问起,好告诉大娘一声,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再咱们院里做包子了,我一个人精力有限,再努力一天也做不了多少,前段时间我遇到了一位远房的表姐,恰巧他们家就住在这附近,我打算和他们家一起做,不过秀才公如果要吃包子的话,大娘可以去外面买,我们每天都会出来卖呢。”
“恭喜你找到亲人,你告诉我你们摆摊的地址,我好去买。”
“我表姐的小叔子负责卖,做好包子后,我让他专门来咱们家门口走上一回,大娘在家等着便是。”
“好。”
沈菀秋安排得如此为她着想,她还有啥可说的,放下了对于沈氏的成见后,她倒是觉得这沈氏是个不错的姑娘,知情识趣性情坚韧,要是他们家仅仅是个殷实人家,她和德儿也不是不可能,怪就怪在造化弄人,他们身负血海深仇,仇人又位高权重,他们想要报仇就要掌握足够的权柄,联姻豪门世家无疑是条捷径。
沈菀秋不知道李氏心里一瞬间想到这么多,跟她说好后赶紧三两口把饭吃完,她今天在厨房吃饭其实就是了等李氏,跟她说她不在家里做包子的事情,说完了当然赶紧吃完走人啊,今天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回到屋里拿了一个小篮子,里面垫上棉垫子,把空间里熬好的药端出来,这下麻爪了,用什么盛着好呢,这么冷的天别到了碧鸢家药反而凉了,虽然有空间作弊,可以把药放空间里等到了碧鸢家门口再拿出来,但是总要在现实里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做法啊,最后她只好把药汁倒进茶壶里,先放到空间里等到了碧鸢家里再拿出来用棉垫子包好。
收拾好药汁,又从空间取了蔬菜装了一大篮筐提着,这才去了碧鸢家里,碧鸢家里这会儿也都起了,昨天他们家除了两个小的就没人能睡得着,虽然包子只有两成的利润,但是比他们在外面做工不知强多少倍,又不累还赚得多,这么好的事他们能不兴奋吗?
“姑娘,一切都准备好,只等做包子了。”
沈菀秋看着干劲满满的杨家人,心里也充满了豪情,武爷那些人的欺辱算什么,她总有一天会强大起来,不说让人仰望至少不会随意被人欺,那么强大就从做包子开始。
沈菀秋把篮子里的药拿给碧鸢,让碧鸢拿给杨河喝,碧鸢又是一番感谢不提,之后她别的不用做只是帮助碧鸢把馅儿调好,然后又交待了她捏包子需要注意什么,然后留她自己包包子,她则在杨山的陪同下去了燕王府。
燕王作为皇帝的儿子,他的府邸当然挨着皇城,他们这片差不多是最靠外的了,所以离得那是相当远,无法她只好肉痛地又租了马车,不过也没敢坐着马车到燕王府,而是到内城边缘他们就下了车,现在等级森严,他们的马车要进内城可没那么容易。
终于走到燕王府,差不多也快午时了,看着燕王府威严的大门,沈菀秋叹气,她就是上前去询问的资格都没有,恐怕还得被当作别有用心的人给抓起来,杨山这小子不用说了,更是大气不敢喘,他不同于她从现代而来的灵魂,对于等级概念早就深入到了他的骨髓里,龙子凤孙的府邸,他怎么可能不敬畏。
两人兜兜转转地找到燕王府的后门,又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这时午时已经过了,沈菀秋从袖袋里拿出个一两的小银锭子上前跟守后门的小太监好言好语地说了几句话,小太监拿了银子高兴,说话也和气不少。
“姑娘是找顺公公啊,他正好在府里呢,不知道你是哪位,我好去通传。”
“我叫沈菀秋,是他的干姐姐。”
“原来是沈姑娘,您快请进,顺公公交待过得,如果您来找他,直接请进来。”
沈菀秋心里暖意融融,尽管生活有多样坎坷,但是这些真心实意关心自己的朋友,却让她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和动力,小太监把他们两人引到一间门房里,上了点心和茶水便飞快地去里面通传了。
沈菀秋和杨山在这里坐等着,两人一言不发,更没有动茶水和点心,沈菀秋是没心思吃,而杨山则不敢吃,好在没多久小顺子就来了,看到沈菀秋眼前一亮,稚嫩却威严了不少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秋姐姐!”
“顺公公!”
“叫什么顺公公,秋姐姐臊我呢,还像以前叫我小顺子就行。”
“不是想在外人面前维护你的威严吗,既然你这么说,我还是叫你小顺子好了。”
“正该这样。”
略微寒暄了两句,沈菀秋便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这下小顺子差点炸了,这武什么爷的算哪儿根葱,敢动他秋姐姐,活得不耐烦了这是。
“秋姐姐放心回去,那姓武的我保管给收拾了。”
“会不会挺难,听说他在衙门还有人呢?”
“不过一个混混头子,根本不费事。”
沈菀秋见他确实不似作难的样子,这才放了心,随又把怀里的两根百年人参拿出来。
“一支你拿去帮我变卖了,一根你留着自己用,去了南方战场,山高水远的姐姐照看不到你,人参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是关键时刻能保命,你带着它姐姐也能放心。”
“秋姐姐!”
小顺子直觉胸腔里流窜着一种名为感动的东西,秋姐姐明明这么难,却把这么贵重的人参留给他,以后她就是他的亲姐姐。
沈菀秋看他感动得眼眶都红了也是好笑,别管他现今如何威风八面,说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呢,又交待了他几句保重的话,由于他还要当值,他们也不好多聊,此次会面也只好匆匆结束。
回程的路上,他们照样走路到内城的边缘,才准备租马车,坐到马车上,杨山才吐了口气身子放松下来。
“果然龙子凤孙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处处威严,凡人都不敢喘气的。”
沈菀秋虽然觉得他说得夸张,倒也没有反驳,时代的鸿沟在那儿放着呢,她能说她没啥感觉吗?
一路上杨山一改之前的寡言沉稳样,兴奋地跟她分享着所见到的燕王府,沈菀秋也不时无奈地附和着,直到外面的车夫说了声到了,他们才突然间感觉这就到了,回来的路途有点快啊,给车夫付了钱,两人结伴向杨家走去,他们还要做包子卖包子呢,不知道碧鸢一个人忙得怎么样了。
谁知就是这时突然间从一个拐角处蹿出来四五个大汉,不由分说打晕了沈菀秋和杨山,然后把沈菀秋抗在身上带走。
而这时的柳秀才正在京城的一个茶楼上以文会友,在座的几位读书人每每高谈大论,引经据典地分析当下大事,而柳秀才适时地把京城治安的问题抛出,自然又令他们大谈特谈,而柳秀才却波澜不惊地听着,时不时插上两句把控下讨论的方向,而眼睛却一直关注着一位年轻公子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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