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布勒山和凯力恩顺利抵达罗鑫西的公司。此刻正坐在程望的办公室里，等待他开完会。

门从外推开了，程望走了进来。他朝两位警员鞠躬握手笑说，“不好意思，久等了。”

“没事，我是警员布勒山。”布勒山从口袋中掏出证件。

“我是警员凯力恩。”

程望给他们倒上水，然后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录音笔开启，布勒山目视对面人问道：“程先生，我们在棺材上检索到了你的指纹信息。请你复述下当时的情况。”

说到这里，程望看起来格外悲伤，他的眼睛有些泛红。双手交叉撑着额头回忆着，“当时我在地下室等着，看见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走了过来，将尸体放进了我们准备好的棺材内。后面我突然觉得肚子疼于是拜托张律师交接接下来的流程手续，我回来时棺材已经放在了船舱里。”

程望吸着鼻涕继续说，“后面司机驾驶云船接上了在一楼等候的夫人、张律师和老傅，我们一块去了殡仪馆。到达地方，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把棺材抬了进去，后面就是你们也知道的事情了。董事长的尸体不见了…”

凯力恩思索着，说道：“当时你为什么会突然肚子疼，是和谁吃了什么东西吗？”

程望一直低头的脸抬起，现在的他眼睛有些红肿。他说：“早上我是在董事长家吃的，当时有夫人、张律师还有老傅。我觉得应该跟食物没关系，我们吃的都是一样的，而且我常年有胃病。肚子疼对于我来说已经习惯了。”

“听你的讲述，当时在地下室的有张律师和几位医护人员？”布勒山问。

“应该是这样的。”程望说。

“后面你们是在一楼接的张律师？”布勒山又问。

程望点头，他皱眉觉得警员这是怀疑上张律师了，于是他忙说，“张律师跟着董事长几十年了，他不至于做出盗窃尸体的事情，这对于他来说没有意义。”

“好的，我们了解了。谢谢你的配合。”布勒山起身关闭了录音笔。

走出大厦，凯力恩这才朝布勒山问：“你有头绪了？”

布勒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更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的眼睛被人蒙住了，仿佛进入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怪圈中，在这里面好像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推断。

看着一直呆站没有上船的人，凯力恩在他眼前挥手叫道：“喂！布勒山！”

“你怎么了？”

布勒山听见了有人唤他，无形的手终于松开了他的眼睛。他看见了凯力恩迷惑的双眼，于是沉声说：“凯力恩，我感觉这个案子和之前的案子都很奇怪，它们之间好像有某种关联。”

“不会吧。”凯力恩咧嘴笑了声，“你是不是最近办案没有头绪所以神志不清了？”

布勒山也说不清，他抚着额头尽量让自己的思绪不要乱飘。

……

如张律师所说，当时的天气确实很恶劣。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张律师都有条不紊的回答着，就像有备而来一样。

如果遇见一个对答如流的老手，那就别想轻而易举的从他的身上抓住把柄。很显然，要是从张律师身上抓取案件的线索，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坐在身旁的管家也没必要继续询问了。

她们结束了这场没有线索的对话，回到了综合大楼。

同一个房间，凯力恩、布勒山已经调查完回来了。

“怎么样？有线索吗？”凯力恩见她们回来，走上前问。

桑拉叹气，找了个位置坐，“这办案比解刨尸体还难啊。”

“也不是没有线索，”周庭覃坐下，“起码我了解到罗鑫西生前喜欢研究AI，还有张律师看起来有些嫌疑。”

张律师？

他们几人在分开调查时，对于张律师的行踪轨迹确实存在可疑。

桑拉整个身体陷入躺椅里，她歪头不理解周庭覃的脑回路，“罗鑫西生前喜欢什么，和他尸体失踪有什么关系？”

“莱佩迪博士好像和罗鑫西的关系很要好，我却一直不知道。”周庭覃低声说了一句他们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

桑拉感觉眼前的女人是疯了，于是偏头对向格纳尔：“你这家伙毕竟是她创造的，有道是知母莫若女，你妈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请说人话。”她附加了一句条件。

格纳尔：“主人的意思应该是，罗鑫西生前视频中讲述很害怕自己老了动不了，做不了想做的事情。但他的家里研发了许多机械物种，需要靠人去完成的事很少。而罗鑫西却选择在这个时候结束生命，十分的不合理。综上所述，罗鑫西极有可能因为某种诱惑让他这么去做。”

“这合理吗？”凯力恩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睁眼说瞎话，“是什么诱惑能让一个首富还能行动自如的情况下，放弃自己的生命呢？这不是扯淡吗？”

桑拉也附和几句：“是啊，他又不缺钱，又不缺时间的，能用钱买到的东西他都能做到，这人生还有什么遗憾啊。”

格纳尔分析的这段话犹如一颗细小的石子，它给平静的水面带来了微不足道的水花。布勒山不想再纠结是谁想捂住自己的眼睛，他将嫌疑方向集中在了张律师身上：“我们从程望的口中得知，当时在地下室有张律师还有几位医护人员接触棺材，后面张律师去了一楼。他去一楼做什么呢？”

“你说，当时地下室还有张律师？”桑拉坐不住了，她从躺椅上弹跳起身。

布勒山和凯力恩充满疑惑的眼睛看向她，“怎么了吗？”

“我们当时查看监控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过张律师在地下室。”桑拉说。

周庭覃：“看来监控被人动手脚了。”

“这么说，张律师很有可能就是这次失踪案的作案凶手。”凯力恩立马说。

“那他的动机是什么？”布勒山想不通。

周庭覃：“请他来趟审讯室就知道了。”

此时，格纳尔的蓝眸一闪吓了众人一跳，所有人将目光聚集在了它的身上。

“罗鑫西的财产怎么分配的？”

一句跟案子毫无关系的话从它嘴中说出，桑拉走过去敲了下格纳尔金属脑门，“我看你的芯片该充电了，续航不足。人家的财产跟你有关系吗，又不分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