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从一开始就没想让我们活着？！”顾以牧惊叫了一声，“不可能吧？！”

殷渊看着顾以牧，问道：“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顾以牧理了半天思绪，发现自己怎么都跳不出这个思路，最后他发现，好像事实就是这样子的。

顾以牧憋了半天，最后只说出了这么一句：“系统它怎么敢的？”

殷渊笑了一声：“系统怎么不敢？它本来的目的就是收割所有玩家的灵魂，至于具体是谁的，方式是怎么样的，根本不重要。”

他伸手在顾以牧口袋里摸了两下，打开了魔术空间：“好了，我们接下来的时间有限，可能没办法说太多。”

“首先是这一轮的情况和上一轮的情况不太一样，现在暂时不能确定除过我们以外的其他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有可能是按照正常的游戏流程进行，也有可能是其他人绑定在了一起。”

“所以我现在要去狼队那边查查看情况，至于好人这边，你看能不能判断出情况吧，必要时候不惜一切代价处理。”

顾以牧看着殷渊，半晌点头：“嗯，我明白了。”

“还有一点就是一定要提防其他玩家。”殷渊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先不说上一个副本存在抱团的情况，在第八星系的时候，你们肯定也碰到过这种情况，那就是很多人联合围剿你们。”

“这不单是因为副本的缘故，还存在着其他高层公会对你们的打压。”

“什么？”顾以牧愣了一下，“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其实和靳亦瑜也是怀疑过这一点，但是的确是因为副本机制的问题，他们并没有太多想，只单纯以为是任务。

“一点信息渠道而已。”

殷渊没有细说，周围的空间已经开始崩坏了。

殷渊最后补充了一句：“总之，当心其他玩家，以及，你需要的东西，就在这个副本，记得提前寻找，明白了吗？”

这话刚说完，周围的空间跟着崩坏，殷渊没有等顾以牧的回复，干脆利落地转身出了小巷，朝着死一般寂静的小镇另一端走了过去。

顾以牧站在原地愣神了很久，随后像是坚定了什么一样，也跟着离开了这里。

不过他最先要处理的不是和其他玩家确认身份的问题，而是优先寻找自己的店铺。

根据那个女人说的，他的工作以及在这个小镇上的店铺应该是很重要的。

而且他可没有忘记这个板子的名字。

寻香识命。

调香师的身份在这个板子的加持下被无限放大，顾以牧几乎可以肯定这里面肯定隐藏着某种信息。

所幸这个店铺的特征还算是明显，顾以牧在小镇转悠了小半圈之后，就看到了一个破烂到极点的小屋。

门窗漏风，墙壁破败，屋顶上也有着一个很大的洞，仿佛轻轻一碰就能整个坍塌一样。

顾以牧很怀疑这个房间里面到底能不能住人。

但是在周围已经没有别的能去的地方的情况下，顾以牧一咬牙还是走了进去。

出乎他的意料，房间里面还是蛮结实的，至少他那不算特别轻柔的动作没有拆了这个门。

桌上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用木塞紧紧塞着，表面被灰尘蒙了一层，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顾以牧随手从旁边抓过了一块抹布，抹掉了最外面那层，费了点力气拧开盖子，轻轻闻了闻，是一种很神奇的玫瑰清香，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一些绿色植株的味道。

这种味道他很熟悉，有点像是雨后闻到的那种，但是略略有些区别，而他想不起来到底区别在哪，以及那个新的植株到底是什么。

顾以牧将手中的这个瓶子放下，又拿起了旁边的瓶子，拧开盖子闻了闻，同样的味道。

顾以牧眼中的疑惑更甚，这个所谓的调香铺子，难道就只有这么一种吗？

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还真是。

顾以牧沉默了几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放下手中的玻璃瓶之后，他扭头开始打量周围的其他东西。

但是作为一个店铺，这里面的东西有些太少太简洁了。

除过桌子和桌上的瓶子以外，就只剩下了两把椅子和一整个研磨工具，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

顾以牧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如果只有这些的话，那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次会停留许久”的话呢？

毕竟这里看着可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

顾以牧又在房间里面转悠了两圈，没有任何暗格或者密室的存在，确实是没有能住人的地方。

见此，顾以牧眼中的疑惑更甚。

从房间里出来之后，顾以牧扭身去了房子后面，想去找找看线索。

后院的摆设更加简单，同样是一套研磨工具，比起房间里的那一套，这个体型更大，看起来像是量产用的。

他凑近看了看，在里面能找到些许红色的痕迹，伸手一捻，是玫瑰的味道。

还好不是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顾以牧收回了手，目光落到旁边的井上，因为常年不用的缘故，井已经干涸了。

顾以牧凑过去一眼能看到底，只有三米左右。

除过这些以外，顾以牧是真的一点点线索都找不到了。

这个副本简直像个谜一样，什么东西都不给，NPC也是奇奇怪怪的，还有那个一眼过去除了让人眼晕以外什么东西都看不出来的墓园。

一想到那个墓园，顾以牧又想起了棺材里的那具白骨，真他妈渗人啊。

不过想到这里，顾以牧就好奇起了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女人提到的很久之前小镇里发生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情，差点让一个小镇全都毁灭，而又是什么情况自己才会救下了整个小镇呢？

顾以牧这样想着，转身又回到了街道上。

他看了看自己的房子，又看了看旁边空着的店铺。

不用细想，他就走了过去。

左边这个店铺也是同样的空旷破败，里面摆着一些瓶瓶罐罐。

地上也散落着很多碎片。

顾以牧小心地绕过这些，走到了其中一个架子跟前，伸手抓了一下。

发现这个瓶子之所以没有掉下去，是因为被焊在了上面。

这点倒是让顾以牧很好奇。

毕竟瓶子一般是不会受到这种待遇的。

顾以牧沿着店铺转了一圈，逐一检查过去，最后发现，这些瓶子全都是被焊住的。

他略略数了一下，正好是十个。

顾以牧：“……”

会是他想多了吗？

他从背包里抽出了一柄匕首。

这下架子毕竟还是用木头做的，他没有动瓶子，而是直接将整个架子那一部分全部砍了下来。

这就是个普通的瓷器瓶子，没有任何特别的，就算是拿下来也没有什么提示。

顾以牧略略思索了一下，抓着瓶子走了出去。

然后又进了右边的那个铺子里。

这是一个裱画店，里面摆着很多画框，上面画着小镇里的各种场景，在深处那里画着小镇里的一些人。

顾以牧沿着画框一路走过去，最外面的几个人有些潦草，往里面就生动了许多。

在其中一幅画跟前，顾以牧停下了脚步，里面的女人美艳动人，一双眼睛更是漂亮得危险。

瞳孔中带着的芯片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顾以牧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无限未来公会的会长，唐雅芸。

她之前也参加过这个副本？

顾以牧盯着看了几秒，往前走了两步。

中间是几个陌生人，然后往前就是靳亦瑜。

他的脸上带着的是偏向于轻松的笑，和现在那沉稳，但是却透露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哀伤和痞气的样子不太一样。

在他旁边，则是自己的画像。

画像上的自己和之前在那个小镇里看到的样子一样，冷漠，面无表情，整个人的气质相当的冷淡。

也和自己不太一样。

顾以牧凑近点看了看，注意到他胸前带着一枚怀表，和自己的道具一模一样。

顾以牧眼中带着些许惊讶，他之前就听靳亦瑜说过自己和另一个自己的天赋相似，但是等真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还是不免有些惊讶。

同时他也想起了自己和靳亦瑜说过的那件事。

那就是要早点找到另外一个自己。

顾以牧伸手轻轻摸了一下，画的表面覆了一层类似于油膜的东西，摸起来很是光滑，还泛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冷意。

他似是自语般开口：“你现在到底在哪呢？”

他语气充满了疑惑。

画面上的顾以牧眼神依旧冷淡，没有任何感情。

顾以牧很快就收回了手，抬脚继续朝着里面走去。

在他的画之后，是很长一段的空白。

说是空白是因为顾以牧看到上方挂着钉子，但是下面没有画框。

反倒是在尽头又出现了一幅画。

顾以牧一眼就看出了上面画的正是他现在所在的小镇。

上面的色彩明艳张扬，和现在的死气灰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顾以牧渐渐看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