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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小巷里闪过一丝光点，等散去之后，顾以牧已经站在了小巷里。

一如最开始的那样。

尽管游戏已经结束，但他脸上还是未散去的震惊。

他顾不上整理自己，伸手点开了面板，结算界面还没有关闭，上面的内容还在往下弹。

他往上翻，定在了玩家淘汰出局的那一条消息上。

靳亦瑜明明说支线剧情里不安全，让他们集体离开，那又为什么会被淘汰？

明明就一秒的时间。

人心总是有些复杂的，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可能是因为共同经历过的缘故，先前他还是在怀疑靳亦瑜的身份，但是现在他俨然已经将那个未曾见面过的十一号定成了狼人。

轻微的摩擦声在他身后响起，顾以牧瞬间关闭了面板，警惕地朝着后面看了过去，声音带上了一些冷意：“谁在那？”

摩擦声加重了几分，一个身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嗓音有些熟悉：“别冲动，是我是我。”

顾以牧听出来这是殷渊的声音。

他警惕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殷渊，你怎么在这？”

等他的视线适应周围的黑暗之后，他看清了那个人影，身形有些高大，比他之前看到的样子要干净利落了一些，但是整个人的神情反而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你这...”没等殷渊回答，顾以牧又接着问道，“最近过得不好吗？”

他忽然觉得这个问句似乎也没有那么怪。

殷渊笑着开口：“挺好的，难为你还记得我。”

顾以牧不太自然地点头：“我记性没有那么差。”

“也是，是我嘴笨了。”殷渊很是乖巧地认了错，“我在这里嘛，自然还是为了逮几个刚登录游戏的新人，你是知道我的，想要赚钱只能靠这群新人了。”

顾以牧有些疑惑地问道：“你，难道不参加游戏吗？”

他之前见到过殷渊，知道殷渊结束游戏比自己早，但是估摸着也不会早很多。

相较于殷渊刚结束游戏就赶过来蹲点新人，顾以牧觉得殷渊更可能是没有参加游戏。

殷渊点头，算是认下了他的话。

顾以牧顺嘴问了一句：“这游戏原来也可以不参加啊。”

“当然可以。”殷渊点了点头，“只要手上的钱足够，就可以不用参加。”

“钱足够？”顾以牧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字眼，他想起了之前在酒店里那个少年跟自己说的话。

他在酒店里办了两天的住宿，在住宿结束之后，少年就提醒他参加副本。

他当时还以为这是习惯，所有人都是按自己的休息时间办理住宿，休息结束后再去下副本。

但是看殷渊这句话的意思，恐怕玩家进入游戏，并非自愿，而是因为没办法继续休息，所以被迫去参加副本。

这因果一倒置，这游戏给人的感觉瞬间就变了。

殷渊后面的话证实了他这一点：“对啊，在这里休息是需要钱的，想要赚钱，要么是去打游戏，要么就是其余玩家转账，我打游戏的水平不高，还是转账来钱更快一点。”

说到这里，殷渊似乎还有些骄傲：“你别说，我已经摸清了这些新人登录的门道，赚了不少呢。”

顾以牧沉默了几秒，不知道该不该接他的话。

殷渊倒是不满了：“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是觉得我的行为很可笑吗？”

顾以牧急忙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感觉有些惊讶，这副本感觉也不是很难，赚的钱也不少，难道不是打游戏更简单一些吗？”

他这话说得诚恳，但是在殷渊那里就变成了高级凡尔赛。

他瞬间垮起了脸：“那是你打游戏厉害，不要把我们也算进去。”

“你只玩了两局，不明白，对于大多数玩家而言，这游戏是能苟就苟，尽量不参加副本。”

顾以牧一脸云里雾里的样子：“什么意思？”

殷渊没有说得太详细：“这些你往后就知道了，现在，暂时没办法告诉你。”

顾以牧不是很明白：“为什么？”

殷渊顿了下，张嘴又说起了什么，但是顾以牧只能看到他嘴巴开开合合，却听不到一丝声音。

看着顾以牧眼中的疑惑，殷渊说了几秒就停了下来，等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能听到声音了：“这下，你应该知道了吧？”

顾以牧心里闪过一丝猜测：“你的意思是，会被屏蔽？”

“对。”

顾以牧眼睛瞪大了一些：“疯了吧？这是在屏蔽什...”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明白了这游戏的一些诡异的地方。

看着顾以牧恍然大悟的样子，殷渊很是满意地点头。

顾以牧反应了几秒之后，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对了，我刚刚听你说，你已经摸清了新人登录的事情？”

“嗯哼。”说到这个话题，殷渊头又扬了起来，“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摸清楚的规律。”

“能告诉我吗？”顾以牧问道。

“什么？”

殷渊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顾以牧又问了一遍：“能告诉我吗？”

殷渊木着脸开口：“你是在逗我吗？”

顾以牧这才想起自己漏了一句，补充道：“我可以给钱的。”

“给钱也不行，这可是我安家的本事。”殷渊摇了摇头，往后退了几步。

顾以牧叹了一口气，顿了几秒，抬头又问道：“那你能帮我找个人吗？”

殷渊这次没有抗拒：“你先说说，我看看我认不认识。”

顾以牧说了阚羽和靳亦瑜的名字。

殷渊神情有一瞬间的古怪，他点开自己的面板，在上面摁了几秒。

因为角度的缘故，顾以牧看不到上面的内容，不过他也没有看的打算。

毕竟殷渊已经表现出抗拒的意思了，他这个时候上赶着只会败坏别人的好感。

很快，殷渊就抬起了头：“没有，我都不认识。”

闻言，顾以牧有一瞬间的失落，但很快就释然了，这个地方很大，而且一轮游戏就直接进来了百万的人，能碰到已经很幸运了，想要刚好碰到个认识的，那概率太小了。

他又问起了另一件事：“对了，殷渊，这个游戏能加好友吗？或者有什么别的联络方式吗？”

殷渊摇摇头，又点点头：“不能加好友，但是有联络的方式。”

顾以牧带上了探究的意思。

殷渊点开自己的面板，摁了两下又转向了他：“看到商场里的这个通讯器了吗？”

顾以牧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个很精致的通讯器。

价格也很精致，二十万科技点。

顾以牧眼睛瞪得比刚刚的还要大：“二十万科技点？这么贵？”

他在外面住到第三天也就是二十万的价格。

顾以牧沉默了一秒，总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怪。

他不清楚这个游戏里的物价，二十万一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常价格。

殷渊点头：“是挺贵的，贵的要命。”

看到殷渊，顾以牧这才想起，他当时给殷渊了一些钱，但是很少，在二十万面前完全不够看。

其他玩家估计也是大同小异，估计要找不知道多少个新玩家，还得是有些钱的新玩家，才能攒够这些。

这么来算的话...

顾以牧忽然觉得二十万好像很贵。

殷渊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这是个单人通讯器。”

顾以牧疑惑：“还有多人通讯器？”

“这倒没有。”殷渊笑了一声，“不过你说的意思倒是对的，这个通讯器，只能保存一个人的联系方式，跟对方添加好友之后，通讯器的名字就会变更为那个人的，而且之后只能打给他，如果对方因为某种原因不再使用通讯器的话，这个通讯器就算是彻底报废了。”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通讯器的绑定是一次性的，也不允许二次绑定。”

顾以牧此刻的震惊已经达到最高点：“一次性的通讯器？这游戏抢钱呢？”

这种不确定性的道具也敢卖二十万？这游戏怕是想钱想疯了吧？

殷渊似乎对这个词很满意：“谁知道呢，但是就是这么个意思。”

顾以牧沉默下来，很久之后才缓缓点头：“嗯，我知道了。”

殷渊估摸着他也知道了，又问起了别的：“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吗？”

顾以牧想起了自己刚刚的疑惑：“嗯，还有一个，你知道游戏里有个叫做安全区的名词吗？”

“啊，安全区啊，我当然知道。”殷渊眼里带上了一些怀念，“不过那个安全区，只是玩家的一种称呼而已，其实是没有这个东西的。”

顾以牧静静地听着他的话。

“安全区其实就是每个副本最原始的场景。”殷渊缓缓开口，“你知道的，这个游戏的主线玩法其实就是狼人杀，也就是十二人最初的场景。”

“在这个场景之上，系统添加了一系列的支线和场景，这个被称作支线任务，这也就是为什么主线和支线息息相关，互相影响，因为这两个东西，它本来就是一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