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飞船船舱内，男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此时他早已经褪去了脸上玩世不恭的傲慢和落败后的愤懑，正一脸玩味地把玩着手上一块黑色的石头。
谢利·维斯摩挲着下巴，“这趟的意外收获不小。”欣赏过石头后，将放进了垫着内衬的精致包装盒里。
如果石亿在场，肯定能发现这正是他前天才卖出去的排泄石，而排泄石的买家就是不久前被他拆了机甲的主人。
……
石亿几天后就收到了赔偿金，买完飞船他彻底穷了，对于赔偿金当然是笑纳了，确定自己收到的金额足足有一千万后，他才有心思询问起那谢利·维尔的下场。
小警察耸了耸肩说：“你就别指望他会得到什么惩罚了，据说他的背景深着呢，已经被保释离开了。”
石亿当即要炸了：“就这么让他走了？那岂不是显得我很不值钱？”
“值钱，你怎么会不值钱呢？”小警察道“他确实被放了，但被勒令立即离开，还赔了很多钱，是你想象不到的多。”
赔给奇石星系的钱＝石万的钱＝石亿的钱，这么一想，石亿心理平衡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石亿和石云提前完成了学业。
石万郑重地送来他一份毕业礼物。
石亿打开盒子，发现是一条项链，于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不戴项链。”
石万郑重其事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项链，是爸爸留下的空间钮，等你以后得儿子出生了，还得传下去呢，弄成个祖传的。”
这话一听，石亿的期待值立刻就拔高了，查看过后，面无表情：“我看里面就10立方，放一家机甲勉强勉强，值得你祖传吗？”
石万立刻反驳道：“你懂什么，爸爸那个年代的空间钮特别珍贵，要不是你爸有首富的名头，这空间钮他还拿不到手呢。”
石亿虽然不服气，但还是把项链挂在了脖子上，嘴上还不服软道：“不就是空间钮吗？等将来我找个会做空间钮的给我当小弟，到时候要多少有多少。”
“想得美，”石万打碎他的美梦，“没有空间石，谁也做不了空间钮。”
……
石云得知石亿获得看一个空间钮后，立刻跑过来看稀奇，“其实十立方也挺大的，到时候可以拿来装珍贵的矿石。”
石亿也跟着一起畅想未来，“那当然，到时候找到珍贵矿石，就全装起来，我想吃就吃，想卖就卖，别人还偷不走。”
两人都有着不同的畅想，只是畅想终究无法实现，第二天，这个空间钮就被塞满了。
石亿毕业了，还准备去遥远的中央星系读书，石万给他办个酒席，宴请街坊邻居吃顿饭。
这宴席一来就来了几千个族人，大大小小的占据了一个大农庄，这还只是第一批，这宴席大概要摆三天才能把人请完了。
也幸亏石亿家有地有菜，还问邻居们借了碗碟，不然都不够装的。
大家来吃饭都带上了礼物，礼物五花八门却十分地朴实无华。
来的几千人每人都带了小随礼，礼物堆起来能有小山那么高。
石亿收到最多的还是水果干，毕竟南茶星的果树很多，卖不出去的水果都被制作成了罐头和果干。
除了水果干之外最多的就是一些比较容易保存的干粉条、面条，放个几年都不会坏，当然，石亿收到的份量也是几年都不可能吃完的。
南茶星的手艺人还不少，有的送了自己做的折叠小板凳、小背篓、还有人送来挖矿专用的镐子。
送工具就算了，可这些人一送就是好几件，堆起来的东西都能开个杂货店了。
眼看着众人送的东西越堆越多，石万连忙出来阻止：“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
可惜这时候族长的话也不顶用了，甚至还有人用幽怨的语气道：“平时你就不让我们送东西给石亿，现在石亿都快要走了，你居然还拦着？”
石万无语，合着这全怪他了是吧。
平时石万确实不让大家免费给石亿东西，但这不是担心石亿会被这群人养成惯性伸手的白眼狼吗？
万一石亿觉得族人把东西给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怎么办？
三天流水席吃完，石亿的空间钮已经被五花八门的礼物占据。
当然，出发的时间也近了。
临行前，石万把学费转到了石亿的账户上，“这可是我辛苦种地换来的给你凑学费的。”这就是石万说话特性，一定要让石亿明白他的苦心。
石亿早就习惯了：“难道爸爸就没留下什么遗产吗？”
“我还没死呢你就惦记着遗产。”石万哼了哼道，“你放心吧，我又没儿子，以后我的东西还不都是你的。”
石亿提议道：“其实你也可以找个对象，生个孩子嘛，总不能一辈子打光棍。”反正石族人不会因为年纪问题限制后代的出生，毕竟他们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石万道：“我这辈子发过誓，石族一天不崛起，我就一天不结婚。”
“光谈恋爱不结婚，你思想还挺前卫的。”石亿说完就溜了。
石万作势追了几步，“臭小子，你真是讨打！”
转眼就到了出发日。
石亿把行李都搬上了飞船，石万还给了他十几袋东西，石亿打开其中一袋一看，发现是奇石星系的特产矿石，磨牙石，石亿也挺喜欢的。
这东西不贵，但是很符合石族人的口味，
“这么多磨牙石啊？”石亿抓了一块就吃。
“别光顾着自己吃，你表哥在中央星系工作呢，到时候你记得的给他送一袋过去。”
“我知道了。”石亿‘咔咔’吃完矿石，拍拍手登上了飞船，在舱门合闭前，朝底下送别的族人们挥挥手，用嘴慷慨激昂的声调喊道：“我走了！等着我成为世界首富就回来，到时候把咱们石族发扬光大！”
原本还在正常告别的族人们突然沉默无语。
人群中突然有人哽咽，冲着已经关上舱门的飞船大声喊道：“石亿！好好学习，我们等你回来。”
等飞船消失在天际，石万才抹了抹眼角，假装自己是个没事人，“哭什么哭，一点小事而，一把年纪了像什么样？”
刚才大哭了一场的白胡子老头擤了把鼻涕，“我也没办法，忍不住啊，本来都打算让石亿像个普通人那样平安果一辈子，谁知他突然说那样的话。”
许多年轻一辈不知道的是，石族出现的问题不仅仅是身份地位下降，他们的身体早已经出了问题。
石族诞生于祖地，也接受着祖地洗礼，石族人一生有两次进化，第一次在成年的年纪左右，进化后石族的能力会提升一个档次。
第二次则时间不定，但只有进行了第二次进化的石族才能延续寿命。
这两次的进化，都离不开石族祖地的一座湖泊，而他们的祖地早已经被虫族占领。
没有了祖地帮助，石族的未成年无法进行第一次进化，实力无法进一步，寿命也会相对应缩短，现在的石族已经不会再像石万和那群老头老太那么长寿了，有的石族人甚至熬不过成年就进入了衰老期。
石族之所以被星际联盟的民众们遗忘，也和他们逐渐变弱的实力有关。
前任族长临死前心心念念的就是希望石族终有一日能回到祖地，但石族目前没有人有这个实力，所以人们寄希望于圣石能孵化出一个像前族长那样优秀的石族。
他们等待了两百年终于等到了圣石的孵化，结果石亿却没有朝门预想的优秀发展，这十几年来石亿的表现，也没人觉得他有什么大担当，自然也就歇了逼他上进的心思。
结果石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是怎么能不让他们心绪起伏？
……
两个月后，一艘普通的长途飞船登陆了位于中央星系的约尔迅星。
这里将举行一场聚集全联盟毕业生的统考考试，周围人山人海，登陆港几乎停满了飞船。
石亿和石云下了飞船后，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模样开始东张西望。
辗转了几个星系，石亿他们终于慢吞吞地抵达了中央星系。
在宇宙里手机矿石，又换了几个星系出售，才终于凑齐足够的星币购买了一艘长途飞船，通过几个跃迁点，在考试开始前抵达了中央星系。
约尔迅星和奇石星系的每一颗星球都不一样，目之所及之处都是金属和特殊材质铸造的建筑，只能在某些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发现少量的绿植。
石亿从小就生活在植物遍地的农业星球，看到这里的建筑物还新鲜了一阵。
两人先是去了报名点上交了推荐函，报名参加了考试，接下来只需要等待考试时间到达即可。
然后石亿又带着石云去了当地的矿石交易市场，想看看他们带来的矿石能卖出个什么价位。
结果很坑爹，想要出售矿石必须要用中央星系居民的身份证，没有身份证还不能卖矿石！
如果想要自己开店卖？
还是得需要中央星系居民的身份证！他们两个谁也没有中央星系的身份证，中央星系以外的学生在进入学校后，还能拥有办理临时身份证的资格，只有拥有了临时身份证才能在中央星系常住。
哪怕石亿表示自己是即将参加考试的学生，准备在中央星系常住也不行。老板还表示他们不一定能通过考试，所以不能同意。
到了最后，他们一块矿石也没能卖出去，石亿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中央星系浓浓的恶意，和万分排外的态度。
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中央星系的繁华肉眼可见，谁还不是上赶着挤进来呢？
但中央星系能容纳的人有限，不想着法治阻止，难道到还想等星球爆满人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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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